“上帝,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个黑影冲了出去,然后人群就倒下去一大片……”
“我就看到大卫-贝克汉姆旁边那个布鲁斯-李(Bruce-Lee)砰砰砰两下就制服了那个偷袭者。”
“吓死人了,我怎么听说有杀手?”
“听说是詹妮弗-劳伦斯的骨肉皮。”
窸窸窣窣,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不安,种种猜测疯狂冒头,正是因为不明白具体情况,奇思妙想才越发离谱,稀奇古怪的想法持续不断地发出尖叫。
红地毯弥漫着一股惶惶不安的情绪。
就连贝克汉姆也是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不断上下打量着高文,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自己作为主人,在首映式招待客人,如果客人出状况的话,他很难原谅自己。
再三确认高文没事之后,贝克汉姆的眉宇还是没有舒展开来,抬起头打量四周,试图寻找安保团队的负责人——
即使贝克汉姆不开口,等待克鲁斯抵达首映式的时候,这件事也依旧应该追责,不能就如此简单地一笔带过。
高文却是注意到了惊魂未定的劳伦斯,往前走了小半步,还没有靠近,仅仅只是一个身影的接近,劳伦斯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往后缩了小半步,条件反射的回应就能够看出内心杂乱焦虑的挣扎。
“你还好吗?”高文停下脚步,保持一定安全距离。
劳伦斯下意识地胡乱点点头,有些出神,还没有能够从意外之中恢复过来,可能根本就没有听到高文的话语,点头只是一个潜意识动作并不代表真实想法,惶恐不安的眼神看不到焦点,魂不守舍——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个壮汉距离自己也就只有三步而已,她就只是看见一道身影宛若龙卷风一般横插一杆,电光火石之间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砰!
在近在咫尺的位置炸裂开来,她还能够清晰感受到滚滚气浪扑面而来,混乱与恐惧如同绵绵细针般刺得脸颊微微发疼,大脑就短暂陷入了当机状态。
运转不起来。
高文看着劳伦斯没有任何灵魂的点头就能够知道,她应该被震惊到了,需要一点点时间回神才行。
本来,高文已经准备离开,但看着眼前惊魂未定的劳伦斯,脚步终究还是停下来,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牛仔外套脱下来,朝着劳伦斯示意了一下。
劳伦斯注意到高文的动作,又往后下意识地缩了缩,随即意识到高文没有恶意,脚步才停了下来。
然后高文就往前走了小半步,用指尖拎着外套为劳伦斯披上,没有任何接触,又重新退了回去,拉开距离、保持距离,对着劳伦斯露出一个微笑。
劳伦斯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外套,此时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双手盘胸地抱着双臂,手掌牢牢地紧握着手臂,双手皮肤表面冒出大片大片鸡皮疙瘩,明明是盛夏却觉得特别寒冷。
外套披上之后,阵阵凉风被阻挡在外,顿时就感觉好多了。
抬起头,劳伦斯看向高文,眼睛里的神色有些错杂。
但高文的注意力已经转移,正在打量着现场的状况——
场面已经控制住了,不仅刺青壮汉已经完全控制住,而且红地毯两侧的骚乱也平复下来,首映式似乎又重新找回了镇定,如果不是安保人员依旧在视线里来去匆匆地忙碌着,就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
“詹妮弗!”
安保人员控制住刺青壮汉离开现场,那个壮汉却依旧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声泪俱下的喊声充满了悲情,却又透露出一股狂热,着实有些不寒而栗。
“詹妮弗!”
一声,再一声,一路渐行渐远,却依旧能够看到他的挣扎与反抗,不断扭头回望,就只是希望能够多看劳伦斯一眼。
一个拐弯,然后就再也看不见,那声声呼唤也被淹没在首映式现场的喧嚣里,红地毯又重新恢复秩序,一片风平浪静,完全看不出刚刚发生的混乱。
劳伦斯却不由拉了拉外套,试图将自己包裹起来。
“詹妮弗!”
呼唤,又再次来了,高文视线余光就能够看到劳伦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紧绷就能够看出内心的翻涌,表面的平静只是假象而已。
但这次,不是那个壮汉阴魂不散,而是眼前的记者——
“詹妮弗,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詹妮弗,你认为这是否是一种抗议,对你在酒吧鲁莽无礼行为的一种抗议?”
“詹妮弗,你是否认为这是来自影迷对你的警告和抗议,对刚刚的骚乱,你不准备发表一下看法吗?”
“詹妮弗……”
“詹妮弗……”
一声,接着一声,记者们鸡贼得很,一看就知道情况混乱,他们逮住机会就朝着劳伦斯打动铺天盖地的攻击,一个接着一个往外抛的猜疑和挑衅完全没有给劳伦斯留下喘息空间,在劳伦斯经纪人出现救场之前抓住短暂的缝隙尽可能制造波澜。
显然,眼前的记者一个两个都亢奋不已——
机会难得。
平时一贯强势的劳伦斯,思绪没有能够第一时间恢复过来就遭遇接二连三的攻击,也就越发无法镇定下来,熙熙攘攘的攻击堪比紧箍咒一般朝着她进攻。
可以看得出来,劳伦斯试图站稳脚跟,重新展开反击,但重点就在这里,记者们没有黑给她机会。
本来,提问了,自然就要等待回答;但此时并不是。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伏的提问声音根本停不下来,记者们显然是故意的,与其说他们等待劳伦斯的回答,不如说他们准备用问题淹没劳伦斯,迫使劳伦斯崩溃,然后也许就能够见证好戏登场——
千载难逢的机会,记者们怎么可能轻易满足于简单的“你问我答”呢,他们想要看戏,一场精彩大戏。
于是,问题不是重点,用问题将劳伦斯淹没到窒息为止才是,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尖锐,最后渐渐演变成为纯粹的攻击。
记者们,撕开面具,展露自己嗜血的残忍面目。
“詹妮弗,你是否觉得自己羞辱了影迷所以才遭遇如此报应,你是否认为自己应该向影迷道歉……”
一句,再一句,并且越来越过分,咄咄逼人地攻击根本就没有给劳伦斯留下喘息空间,眼看着劳伦斯就已经岌岌可危,似乎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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