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唰——”
江亦行唯恐云稚川有什么阴谋,慌张后撤,像是他身上有种碰了就会暴毙的毒。
但云稚川哪能放过这唯一能解渴的水源,他抬手抓住江亦行的衣襟,追上他的动作,轻咬他的薄唇,急切地吮吸他的舌头。
情蛊越发活跃,云稚川整个人像被放在火海焚烧,一寸寸被炙烤着血液,而唯一的凉泉便是魔尊江亦行。
所以在江亦行还愣神的间隙,云稚川很快攻城掠地,将他扑倒在床。
“咳——”
江亦行反应过来,猛然推开云稚川,唇齿分离,透明的津液滑落在榻。
“云稚川,你认真的?”
语气震惊疑惑,还有埋藏心底的不可置信。
在他眼里,向来众星捧月、风光月霁的修真界第一剑修,不可能亲近他这种卑贱肮脏的魔族。
就算他早就心有觊觎,渴望得到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他也清楚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
但面容红晕的绝美男子却歪歪脑袋,露出一个罕见的挑衅微笑。
“江亦行,你是不是,不行?”
“……”
清冷剑修轻易不笑,一笑便如三月桃花,明媚艳丽。
而江亦行先是被他的笑惊艳,后是被他的话震怒。
“好!你自找的!我可是恨不得弄死你!”
他脸色一黑,翻身将云稚川压在身下。
欲望沸腾的魔尊像只愤怒迷茫的困兽,被身下的人迷得神魂颠倒。
他粗暴地扯下他的佩带和发冠,使劲吻了下去。
魔族的吻不似人类的亲吻,更像虎豹的撕咬,他会撬开爱人的牙关深入他的口腔,然后一阵攻城掠地卷扫涤荡。
云稚川很快被江亦行这种暴虐的吻亲得脑袋发昏双眼迷离,吮吸声中,陌生的潮涌渐渐淹没他情蛊的疼痛,醉意如细雨绵绵浸润血肉。
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次日等云稚川醒来,唇齿发麻,腰上酸痛的厉害。
一股热气扑在腿边,抬眼看去,光着膀子的江亦行手托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呦,少宗主醒了。”
江亦行眉目微扬,胸前结实的肌理上遍布狰狞的伤痕,高大的身形像是草原里修长流畅的黑豹,有着惊人的爆发力。
“江亦行,嘶,你让开一下。”
云稚川抬起满是红印的腿,去找自己的储物戒。
“……你后悔了?”
江亦行嘴角下撇,周身又浮起一连片的阴郁暴戾。
“没有。”
云稚川回看他,雪色的睫毛下,一双如蓝宝石般的眼瞳没有厌恶和嫌弃,只有如三月春光般的安静旖旎。
江亦行盯着他看了会儿,猛地将他拉进怀里,滚烫的呼吸落在云稚川的脖颈,激起一片片战栗。
他张嘴狠狠咬住云稚川的脖子,听到他闷哼一声才松口,末了又在牙印周围舔舐一遍,像只标记猎物的虎狼,野蛮又恶劣。
“够了。”
云稚川受不住,抬手去推江亦行的胸膛。
“呼——以后两个月一次,我会来找你。”
云稚川低头躲开江亦行变黑的脸,拿出储物戒里的白袍穿好。
床榻上江亦行的眼神狠厉,方才懒洋洋的闲适也消失了。
昨天的那些温存和亲密,都在云稚川的轻描淡写里化作云烟。
冰冷的愤怒和被愚弄的羞辱一起涌上江亦行心头。
他把他当成什么?姘头吗?
云稚川收拾好衣服起身打开房门,却被一根黑色的触手绊住,无数黑暗朝他侵袭过去,化为一座囚笼。
“少宗主,这里可是魔界。”
轻飘飘一句话,甚至噙着笑,却满含杀意。
江亦行嘴角微勾,披着外袍从榻上下来,他的身形高大修长,威慑力与压迫感极为强烈。
云稚川挣了下,江亦行说的对,哪怕在他全盛时期都不能在魔界来去自如,更何况是在魔尊的眼皮子底下。
江亦行不点头,他就走不出魔界。
“呼——你过来。”
云稚川抬手示意江亦行靠近,眉眼间透着无奈。
「你说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心里冒出这句话,江亦行凝眉犹豫片刻,还是走近云稚川。
反正他修为比他高,艺高人胆大,不怕这剑修偷袭。
见魔尊乖乖靠近,云稚川抬手,在江亦行瑟缩的瞬间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了下。
“我得回去办些事,江亦行,放行吧。”
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只有一瞬温存。
江亦行指尖一颤,猛然攥住云稚川的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要折断他。
“云稚川你——”
“啪叽。”
云稚川无法,只得在江亦行另一半脸上也落下一吻。
“好了,魔尊大人,该放行了?”
太苍剑宗,修真界势力最强的宗门,也是云家驰骋人、妖、魔三族的根本。
云稚川回到宗门时,夏枫年还没回来,估计还在大荒的山洞苦苦等他。
“少宗主!你终于回来了!夏师兄呢?”
“他在后面,有事耽搁了。”
“哦,好,宗主在东岳殿,少宗主若找他现在就能去。”
“嗯。”
这些宗门子弟最初都善良知礼,上一世他们之所以朝云稚川射箭,一方面是云弘的命令,一方面是他们习惯了他的牺牲。
他们习惯从他身上索取庇佑,也心安理得接受他的死亡。
云稚川脚踩惊蛰剑,经过巍峨的山脉和茂密的山林,飞向庄严肃穆的东岳殿。
一步一步,越靠近殿堂,云稚川心中的愤怒和仇恨越深重。
太苍剑宗宗主云弘,他哪怕再偏心云霁,也是云稚川的父亲,他怎么能对亲儿子下手?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亲儿子万箭穿心而死?!
万千复杂的情绪如海啸般汹涌,云稚川努力压下愤怒叫嚣的血液,淡声道:“宗主。”
云弘高坐堂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身材修长玉树临风的儿子。
“云霁已经无碍,你既平安回来,就去看看他。”
他是我救的,让我去看望他?
委屈愤怒和恨意火烧似的充斥云稚川的胸膛,他攥紧拳头肩膀颤抖。
“没什么要紧事就下去,宗门事务繁忙,你这个少宗主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宗主,关于这次大荒试炼,我确实有要紧事禀报。”
“什么事?”
“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宗主召开宗门大会,与大长老和罗峰峰主等人一起商讨决定。”
云稚川雪睫轻抬,面色清冷镇静。
听一连串话,云弘不耐烦地蹙眉:“你打什么哑谜,开什么宗门大会,直接说。”
果然如此。
云稚川已经感受不到失望和委屈了。
在他被万箭穿心的瞬间,他的所有渴望和委屈就被击得粉碎。
那道从出生开始溃烂的暗疮,被绝望彻底腐蚀,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血洞。
“我们宗门有叛徒,云霁等人的试炼被人泄露了消息。”
妖王之子夏枫年给我下毒你肯定不在意,那他对你的宝贝云霁下手,你该生气了吧?
云弘闻言果然有反应:“有人泄露消息害阿霁?谁?!”
“赤丹峰,夏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