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爷

第4章 金爷下午，何大清看到后厨没什么事，于是和厨房的众人打了声招呼，拎着自己的饭盒就打算回家。

刚走出食堂大门，就看到一辆车从远处驶来，等车行驶到何大清面前时停了下来。

何大清看到这个辆车的时候就认出来这是娄半城的车，想着对方来食堂这边估计是来找自己的，于是就拎着饭盒站在原地等着。

“何师傅”

车门打开娄半城从后座下来走到何大清面前。

“厂长。”

何大清和娄半城相识也有十来年了，不过两人的关系却并不亲密，最多算是雇佣关系，谈不上什么私交，毕竟娄半城可是大资本家，自己就是个厨子，根本就不在一个圈子，自然不会有太多交集。

“何师傅，今天找你是有点私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谈谈。”

听到娄半城的话，何大清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对方找自己是干嘛，自从自己来轧钢厂后，和娄半城很少碰面，最多就是对方招待客人的时候有一些客人想认识做菜的时候才会叫自己过去，其他时间两人从来不会有什么交集。

“不知道厂长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过几天有几个从国外来的客人，我打算在家里设宴款待这些人，不知道何师傅到时候有没有时间上门帮忙做桌菜。”

听到娄半城的话，何大清这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心里也有些诧异，以前娄半城可从来不会让自己去他家里做菜的，今个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

“厂长，您一直对我不错，这些年也多亏了您的关照，既然您用的到我，我肯定愿意给您帮忙，就是不知道厂长您需要我做什么菜，鲁菜还是？”

何大清这话纯粹就是说给娄半城听得，当初东兴楼倒闭之后的那段时间自己确实有点难熬，不过依照自己的水平，并不愁会在四九城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就是工资低点，也就是娄半城给自己开的工资足够高，他才愿意点头来轧钢厂。

要说关照自己，根本就没有，何大清来轧钢厂这么多年了，连见娄半城的人都很少见到，还谈个毛的关照。

“谭家菜。”

听到娄半城的话，何大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娄半城是让自己做鲁菜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让自己做谭家菜。

最开始两人相识也是因为谭家菜，不过何大清这些年做的很少，主要是没有用武之地，前些年老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了，很多饭店都因此倒闭，他上哪去做谭家菜去。

“厂长，你也是谭家菜的老顾客了，想必您也清楚谭家菜的流程，这谭家菜可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很多食材都要提前准备，甚至要一周的时间。您这让我几天之后去您家做谭家菜...”

何大清话并没有说完，有些事娄半城懂得，他不能说那么透，要不然人家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谁知道娄半城听到何大清的话却摇了摇头。

“这点何师傅你放心，东西我这段时间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现在就缺你这个掌勺的师傅。”

听到对方已经准备好食材，何大清这才点了点头。

“既然厂长您都准备好了，我这边也没其他问题，到时候厂长您需要我的时候直接让人告诉我一声就行，我这几天没事都在家里。”

“那行，到时候我让司机去接何师傅你。”

看着娄半城的汽车远去，何大清想着他会请什么人，大概是国外的华侨之类的吧，娄半城也不会做谭家菜给那些大胡子吃不是，很多外国人都不习惯中餐，甚至很抗拒。

算了不想了，到时候就知道，何大清拎着饭盒朝厂门口走去，一路上碰到几个熟人也是客气的和他打着招呼，不过何大清都是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以前的何大清就是这样子，他要是突然兴高采烈的回人家一句，怕是别人还以为他何大清犯病了。

轧钢厂离南铜鼓巷很近，走路也就十来分钟。何大清看到路上骑着自行车的人很是羡慕，汽车自己买不起，也没地方买，但自行车还是能买的起的，不过眼下手里没钱。

娄半城当初请何大清来轧钢厂每个月给何大清开70万的工资（这是第一版人民币，之后全部用第二版代替。）

不过何大清以前喜欢喝酒，还喜欢下馆子，手上的钱自然也就剩不下什么。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也在家里翻找过，桌子抽屉床头，甚至床底下都找了，生怕以前原主把钱落在什么地方。

结果只找到一百多块钱，何大清在轧钢厂已经5年了，加起来也挣了几千块钱，加上何大清经常会出去接私活，每次都能挣个十来块钱，这样算下来何大清这些年可不少挣钱，真正花在闺女和傻柱身上的并没有多少。

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还要学会省钱才是，好在现在傻柱也上班了，就剩下雨水一个孩子需要花钱，而且以后傻柱结婚也要用到钱，不攒钱不行呀，压力真大。

等走到胡同口，看到一个老头子躺在一个躺椅上，闭着眼睛正在晒太阳。

“金爷，晒太阳呢。”

老头听到有人和他说话，睁开眼睛，露出浑浊的眼神。

“是你小子呀，今个怎么下班这么早。”

“这不是食堂没事吗，想着早点回家。”

听到何大清的话，金老头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他滚蛋。

这老头子可不简单，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他就差异过，何大清是一个厨子，为什么傻柱在大领导家中的时候却会下围棋，等他来到这个世界才知道，傻柱是和眼前的这个老头学的，别看人家现在七老八十了不行了，刚开始解放时批斗那些地主恶霸什么的，可愣是没人敢来老头家找事。

据说他祖上是清朝的正白旗，到老头这一代的时候清朝已经差不多要完了，但老头的家底厚实，年轻时也是个吃喝嫖赌的混蛋，最后搞得家破人亡，几个媳妇带着孩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金爷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谁知道老头40多岁那年不知道怎么开窍了，离开了四九城，等到抗日战争结束后老头又回到四九城，买下这边的一处院子独自一人生活。

解放前傻柱和院子里面的一群孩子经常来金爷家门口玩，其他邻居们多多少少都了解这老头以前是什么德行，生怕自己孩子招惹到人家，呵斥自家的孩子离老头远点，不过何大清那时候都不管傻柱，其他人自然更不会管他，毕竟人家亲爹都不管，你个外人插什么手。

这一来二去的傻柱和老金头也熟悉了，对方也挺喜欢傻柱的性格，还教了傻柱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围棋和象棋。

不过何大清可不管这些，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傻儿子就是厨子的命，从来没考虑过让傻柱在其他方面发展。

告别金爷后，何大清拎着饭盒朝自己院子走去，他倒是对这个金爷挺有兴趣的，不过人家金爷对他不感冒，平时见面了也就是点头打声招呼，加上两人年龄差距太大，也没什么相同的话题。

何大清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金爷睁开自己浑浊的眼神看着何大清离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今天的何大清和以往有些不同，但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爹。”

正在门口一个人玩雪的雨水看到自己亲爹回来了，急忙丢下手中的雪球朝老爹跑去。

看到闺女，何大清的心情顿时愉悦很多，伸出双手弯腰抱起雨水。

“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玩，冷不冷”

看着雨水的小手通红，何大清有些心疼闺女，等把闺女的手塞到自己怀中，等闺女的手暖和了一些这才抱着闺女朝院子走去。

“爹，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雨水感觉到自己老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爹虽然对她也很好，但不会和今天这样给自己暖手，不过小丫头很喜欢这种感觉。

“今个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中午吃的什么。”

“哥哥做的棒子面粥。”

以前何大清上班时都是傻柱照顾雨水，兄妹两人中午吃饭也是傻柱简单的做一些，后来傻柱去上班后，如果是早班就会提前一天做好雨水的早饭和午饭，如果是晚班他中午会吃过饭再去上班。

何大清听到闺女的话也没感觉意外，这年头大家一日三餐几乎都是棒子面粥，偶尔才会吃一顿三合面条，条件好点的就会吃二合面条，如果条件在好点，想娄家那种，几乎顿顿白面大鱼大肉的。

何大清以前就是个混蛋，自己一个月挣的不少，但他自己几乎都花的差不多精光，一个月最多也就是给两个孩子十块钱的伙食费，这钱傻柱除了买主食之外，还要买油盐这些。

等两人回到院子，此时中院的雪已经被人扫的干干净净的，几个妇女正在院子大槐树下面坐着手工活聊着天。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这些小媳妇老娘们也想出去上班挣钱，但自己孩子小，还需要人照顾，要么就是出去找工作人家不要你，这些人大都是一字不识，除了那些出苦力的活，一般都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