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谭家菜

第6章 谭家菜时间很快来到了3天之后，这天轧钢厂周末休息，这年头没有双休这一说法，而且大家休息也是轮流休，一般工厂都是选择在周六周日让员工轮换休息，轧钢厂也是如此。

像轧钢厂这样的企业在四九城也有不少，目前轧钢厂各个部门的员工加上领导大概4000来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建国之后扩招的进来的，以前何大清刚到轧钢厂时只有2000多人，那时候轧钢厂还只有2个食堂，现在不一样了，轧钢厂除了3食堂，还有4个食堂。

何大清当初刚来时并不是在三食堂，而是在二食堂负责小灶，也就是建国之后扩招娄半城才决定再建一个专门负责小灶的食堂，当时几个食堂的大厨就何大清的手艺最好，而且还是正统出身，其他的师傅要么是手艺不行，要么就是路子太野，会的东西是不少，但不精。

这天，何大清正在家里准备腌咸菜，这年头老百姓腌咸菜很常见，毕竟大冬天的蔬菜除了白菜萝卜其他的很少，就算有老百姓大都也买不起，所以每到冬天家家户户都会腌制一大缸咸菜过冬，早餐就是棒子面粥配一碟咸菜，晚饭稍微好点但也强不到哪去。

何大清腌制的咸菜和平常人家肯定不同，平常人腌咸菜也就是大腌萝卜，条件好一点的无非也就是水疙瘩、萝卜干。

何大清不同，他腌的这些都是当年他学厨是他师父教他的，酸黄瓜、八宝菜等等，这些都是宫廷咸菜，现如今是冬季，何大清可没地方倒腾黄瓜去，只能腌制一些简单的，能找得到食材的。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何大清也翻找过脑海中的记忆，发现此时的四九城并没有反季节蔬菜，这也就意味着他整个冬天都要吃白菜萝卜，这还算好点，甚至有的家庭连白菜萝卜都很少吃，当然四九城城里面这种事比较少，主要是农村。

何大清这两天也陆陆续续买了一些白菜土豆回来，以前他是个混蛋，只顾自己吃喝，两个孩子能吃饱就得了，却不知道家里并没有多余的菜

就连两个孩子每天下饭的咸菜都是傻柱自己腌制的，当然傻柱刚开始学厨没几年，腌的萝卜不行，不入味，这也是为什么雨水5岁体重却只有30多斤的一部分原因。

刚开始雨水出生时，何大清还算顾家，后来就不行了，越来越混蛋，院子里面一些邻居们虽然可怜两个孩子，不过这年头自家都吃不饱饭，哪还有多余的饭菜给傻柱和雨水。

何大清也是很久没腌制咸菜了，以前他在东兴楼学艺是师傅还特意教过他宫廷咸菜，要说自己这个师傅，那来头可大了去了，据说家里世代都是御厨，到他这一辈早年也曾在皇宫里面做过，但后来清朝落败，这些厨子大部分都被赶回了老家

师父原本不是四九城人，不过在四九城生活了大半辈子，加上年纪大了，突然换个地方恐怕也适应不了，于是就在东兴楼稳定了下来，平日里很少上灶，只有当遇到身份不一般的人时才会请他老人家出手。

不过老头子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何大清如今对师父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只能依稀记得师父这个人很严肃，自己学厨的时候经常挨打，这也是为什么他厨艺进步大的原因。

何大清固然在厨艺上有些天赋，但更多的是师父的严厉教导，如果换一个师父，估计何大清现如今真的就只能在轧钢厂当一个炒大锅菜的厨子。

“老何，有人找。”

正在何大清忙活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叫自己，听声音是住在大门口的阎埠贵，何大清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桌上的布擦了擦手，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谁找我。”

没等阎埠贵说话，他身后就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娄半城的司机老李头。

“李师傅是你呀。”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何师傅，老板让我来接你。”

何大清听到对方的话点了点头，明白这是娄半城让自己去他家做菜，只是他没想到时间会这么早，原本何大清还以为最起码是一星期以后呢。

“那行，李师傅你等我下，我和两个孩子交代两声咱就走。”

等对方点了下头后，何大清这才转身朝屋里走去，此时傻柱正带着雨水在自己床上玩积木，这是何大清前天晚上去找彭二海的时候看到对方家里有这玩意，想到雨水从小到大连个玩具都没有，于是就想掏钱买下来。

彭二海也是个豪爽的性子，听到是给雨水玩的，二话不说就把这些全部打丢给何大清，说什么都不让何大清掏钱，何大清看到二哥是真的不想要，于是也只能妥协的收下，打算等以后再弥补二哥。

“柱子，你在家带雨水别乱跑，我去帮别人做顿饭，晚上才会回来，中午你和雨水把剩菜热下简单吃点，晚上如果我回来的晚的话柱子你们自己就先吃饭别等我。”

这几天厨房没什么招待，不过每天三食堂都会留下剩菜也没地方处理，大都是三食堂的员工自己分一下，以前何大清可从来不会要这些东西，不过现如今的何大清可不会，在他看来能省点钱不香吗。

食堂的人听到何师傅也要这些剩菜，起初都有些惊讶，不过谁让人家何师傅是班长呢，就算人家全部都带走，他们这些人也不敢说什么，好在何大清也不多拿，只是分出一份带走，剩下的也足够他们那些人分。

傻柱听到自己老爹的话点了点头，这几天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这个不当人的爹顾家了，每天还会带饭菜回来，雨水这两天脸色都红润了起来，虽然他不明白何大清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抗拒，而且他也不想弄明白，起码现在的何大清比以前好多了不是。

和两个孩子交代好后，何大清这才走出房子，朝李师傅点了下头示意可以走了。

娄半城的司机以前是住在这边后院的许富贵，不过这玩意手脚不干净，经常收礼，还和一些不干不净的人来往。

娄半城知道后原本打算辞掉许富贵的，但念在他也给自己开车这么多年，加上他媳妇在自己家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佣人，于是就让他去轧钢厂上班，安排其做电影放映员，现如今轧钢厂还没公私合营，也不需要外出放电影，许富贵的收入可以说是直线下降。

不过许家终究是夫妻两个人工作领工资，虽说许富贵的收入下降了，但两口子工资加起来还是比大部分多，一时间许家的生活倒也没怎么受影响。

行驶个大半个小时左右，何大清注意到周围的房子越来越少，而且房子的外观也越来越华丽，以前他只听说过娄家住在四九城富人区，可从来没来过这一片，今个算是头一次过来。

汽车行驶到一个二层小洋楼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一栋中西合璧的庭院式建筑，自从民国之后，这种掺杂这两种风格的房子并不少见，很多有钱人都喜欢这种。

像何大清现在住的四合院就是中式传统建筑的代表，白墙黑瓦或者灰墙黑瓦，故宫那种建筑风格则是比较独特，毕竟是皇家住的地方，肯定要和普通人区别开来，色彩比较浓艳，红墙黄瓦算是四九城的代表吧。

二层小洋楼深藏于林木草丛之中，既有高门大窗的西式建筑风格，又有飞檐翘角的中式建筑元素。再加上庭院幽静、草木繁盛，颇有一番意境，娄家的房子就算放到后世也是很奢侈的存在。

“有钱人真奢侈”

何大清不管是以前还是后世都是穷逼，这种地方也就只在大街上看下过过眼瘾，连门都没进过，看到有人住的地方都这么奢侈，也只能暗暗的感慨一句。

这时，门口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的男子看到两人下车后迎了过来。

“您是何师傅吧，我是管家，老爷说何师傅今天会过来，特意让我在门口等您过来。”

何大清听到对方的话点了点头，娄家不小，如果没娄家的人引路，自己还真找不到厨房在哪，而且娄半城的身份必然不可能亲自出来迎接自己。

“那就麻烦您了。”

“何师傅客气”

说完管家领着何大清走进娄家，等两人走到厨房，何大清看着眼前比自己家还要大的厨房。

“乖乖，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厨房都快顶自己家两个大小了。”

此时厨房里面站着3个妇女，看穿着应该是娄家的厨娘。

“何师傅，您有什么需要帮忙或者打下手的地方尽管吩咐这三人，这是今天需要做的菜，您看下还有哪些需要准备的东西，我待会让人送过来。”

管家带着何大清走到桌子前然后转身朝何大清说道。

何大清听到对方的话看了看桌子上的食材，鱼翅、燕窝、鲍鱼、乌参等等一应俱全，看的何大清都有些暗自咂舌，真没想到在这个贫苦老百姓连饭都吃不起的年代，娄家一顿饭竟然会奢侈到这种地步，怪不得66年的时候要整治这些资本家

“差不多齐了，如果等会有什么需要的，我会让人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