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孩与猫
楔子。
屿野、MK娱乐公司力捧的新人,在外貌没有公布的情况下,单凭一个音频就在网上引起了轰动,热度居高不下。
网上关于他身份的讨论有很多,但始终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模样。
在他首次演唱会的前一天,MK发了第一条有关他身份信息的视频。
视频整体色调偏冷,氛围感很强。
录音室里,男生侧身坐着,看不清脸,但那只按着琴键的手,冷白且骨节分明,光影闪动,手腕一侧的纹身若隐若现。
他的身子随着轻缓的音乐晃,一副慵懒又雅痞的模样。
视频很短,仅有十多秒。
但就是这十多秒让一众粉丝为之疯狂,视频在ins上被疯狂转发。
视频的出现让人们对他演唱会的期待达到了顶峰,不出所料,演唱会当天,现场人山人海,周边也被围的水泄不通。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演唱会最后屿野都没有出现,当天各社交平台瘫痪,引发热议。
在众多粉丝等一个解释时,MK公示了和屿野的解约函。
从那之后屿野音讯全无。
——
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街巷里的行人都步履匆匆地往家里赶。
此时一辆银灰色兰博基尼驶进了街巷,与此同时,后面还跟了两辆黑色商务车。
古朴的街道,斑驳的房屋,这样几辆车出现立刻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车临近桥头停了下来,周围的行人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可脚下的步子像是灌了铅。
闻遇看了眼后视镜,回头看向副驾驶上坐的人:“你爸够狠啊,派人一直跟着。”
“他就是闲得慌,”陈牧瞥了眼车后。
闻遇看人烦躁的样子,笑了出来:“你这次怎么不跑了?”
“跑了,”陈牧抬手扯过帽子戴到了头上,“刚到机场就被拦了。”
闻遇怔了几秒,笑出声。
陈家世代经商,自然对陈牧这个继承人的要求也是从商。
可像陈牧这种野惯了的主,经商对他来说无聊又无趣,和商业有关的向来一点不愿意碰。
他身上不仅没有丝毫的稳重感,反而一股子混不吝的劲。
有段时间玩赛车搞进去半条命,后面养病的时候又无意间接触了说唱。
自此,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接触不同的说唱文化,两年前一个人一声不吭去了国外,一呆就是现在,甚至悄无声息在外娱有了成就。
可就在演唱会当天,陈牧被他爸派得人抓回了国。
按照他爸的说法是:不务正业那么久,也该收收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了。
车在一个窄巷口停下。
闻遇跟着陈牧一起下了车,他看着四周:“怎么住古街这边了?”
古街是洛城有名的景点,闻遇看着四周觉得自己有种置身在古老年代的感觉,古道石桥,青砖黛瓦。
虽说环境挺美,但着实和陈牧这种公子哥不搭。
陈牧没多大兴致,抬手去拿行李箱:“池阿姨家的茶社在这边,让我住这边磨磨性子。”
闻遇听人颓懒的回答,没忍住笑了:“你别说,陈叔叔这次做的够绝。”
陈牧冷嗤了一声,压下帽檐头也不回的进了巷子,“走了。”
*
在陈牧走到巷尾,雨滴落了下来。
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地址,眉头皱了一下,这离要去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烦躁间,行李箱突然被石头卡了一下,他大力去拉,箱子拉动了,轮子也掉了。
陈牧看着那个滚落的轮子,脸更沉了。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身上是宽大的连帽卫衣,头低着,一张脸埋在帽子里面。
陈牧没看出性别,只是在那人走近,“他”弯腰捡起了滚落在脚边的轮子,用纸巾擦干净泥污,走到他跟前伸出了手。
陈牧低头去看,视线却被那露出的一小截手腕吸引。
手腕纤细瓷白,腕骨上方戴着一根红绳。
看到这,陈牧也确定了面前的是女生。
他接过轮子,道了声谢。
那人没说话,只是去拉帽檐。
抬手间,陈牧才发现女孩的手背上沾染了不少血渍。
两人擦肩而过,他鼻尖飘来了清冷的茶香。
陈牧把身子转了过去。
女孩走进巷子,径直朝墙边的那堆杂物走去。
她抬手轻轻敲了几下角落那个旧柜子。
过了几秒,一只黑猫从那堆杂物后面缓缓走出了出来。
猫的背上缺了一块,皮肉翻着,渗出来的血黏答答的粘住了旁边的毛。
女孩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熟练地打开了一旁那个吱呀吱呀响的柜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箱子。
包扎的全过程,猫都没有躲,只是时不时发出几声呜呜。
陈牧静默地看了一会,正准备离开,一个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一身酒气,嘴里说着咒骂的话。
这个人经过他瞥了一眼,在对视上时,短暂地安静了一会。
男人一进巷子就又骂了起来,在看到角落里的人和猫时,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嘴里嘟囔着:“死猫。”
他嘴里说着就抬起腿要踢,只不过没等他脚碰到,蹲在地上的的女孩便把猫抱了起来。
“你谁啊,”男人伸手指着,身子晃晃悠悠。
池恩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酒气,往后退了一步,手也不觉抱紧怀里的猫。
男人见自己被忽略,伸手就抓池恩的肩膀。
只不过他手未碰到,就吃痛地喊了一声。
陈牧往女孩这边走的步子停了下来,退到了一旁的破柜子后面。
他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女孩反应很快,在男人抬手碰她的瞬间就屈肘打在了他的腹部。
没等人反应,她便没一丝犹豫地抱着猫从反方向跑开。
陈牧从柜子后面走出来,安静地看着那道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这时醉酒的男人又骂了起来,摇摇晃晃去追,“妈的,我搞死——啊!”
巷子里又是两声惨叫。
池恩往外跑的脚步停了一下,她往巷子里看,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的高佻身影。
陈牧看着地上求饶的人,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眸色冷戾,垂眸扫了眼自己的脚,似乎很嫌弃,微蹙了下眉。
他冲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勾了勾手。
男人走了过来,虽然脸上表情沉冷严肃,但身体动作透着恭敬。
“行李箱拿着,”陈牧说着又看了眼脚边的男人,“给他也醒醒酒。”
扔下这两句,抬脚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