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不归宿屿:【小锦在弥城待得还适应吗,没被人欺负吧?】
程沉不是晨晨:【谁敢欺负我们小锦,我第一个杀到弥城去。】
屿:【就你那点身家,放到弥城还真不够看的。鄙视.jpg】
程沉不是晨晨:【……】
冷白的电脑光打在姜锦脸上,看到群里一条条弹出的消息,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了几分,她手指放在电脑上,飞快打了几个字之后,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些画面,姜锦想了想,又补上一条回复:
锦囊妙计:【还好,没被欺负。】
锦囊妙计:【@屿,我在弥城发现一个人,应该很和你眼缘。】
对方的消息也是回复得飞快:【小锦觉得好的人,那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正好我最近要到弥城来办个比赛,可以看看有多合我眼缘。】
锦囊妙计:【好。】
三人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之后,顾及到姜锦明天还要上学,只能早早道了晚安。
漫市一高档小区里,田屿刚关了聊天框,下一秒就接到了电话,看到来电备注,田屿眉心跳了跳,很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听筒拿远了点。果不其然,电话接通的那一秒,手机里就传来程沉那混蛋吱哇乱叫的声音。
田屿深吸一口气:“再组织不好语言我就挂电话了。”
下一秒,对方果然安分下来,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无非就是表达了对田屿偷偷去弥城的不满与谴责,以及央求她帮自己带些东西给小锦。当然,关于他要田屿说的那些霸总油腻语田屿是一个字没往心里去。
嘱托了好一会儿,见对方安静下来,田屿正不耐烦地想着是不是可以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语气认真地问了一句:“田屿,你真的不要再劝劝小锦吗,她的天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田屿也正了正神色:“那是她自己的人生,她自己的选择。”
“什么选择?就一时意气用事,放弃那么多人梦寐以求的天赋,去学一个她完全看不到未来的东西,这算什么。小锦还小,她不懂事,你也跟着她一起胡闹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把小锦当朋友,你还……”
“程沉!”
田屿的脸色也难看起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程沉也意识到自己一时情绪过激说错了话,“对不起。”
田屿没理他,只是又强调了一遍:“先不说我们和小锦非亲非故,就算我们是小锦的亲人,也没资格左右她自己的决定。你管得太多了。”
说完,不等程沉回话,田屿已经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
记挂着昨天和田屿说的事,姜锦坐在位子上,思考着怎么才能联系到词温,带着她一起去看田屿说的比赛。
她在校园论坛上查过了,词温是家里和学校沟通过了,平时除了大型考试一般不会来学校的。离下一次高三的大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太迟了。
那就只能……
姜锦的目光缓缓落到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在草稿纸上乱画的江阙身上。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的江阙还在郁闷这些天哥别说接他了,兄弟俩连面都没见到过几次,还有聊天框里的消息,他不发,他哥也不发。他发了,他哥也是过好长一段时间才回。
还有昨天晚上,更加过分,她甚至都夜不归宿了。
夜!不!归!宿!
明明哥也才刚成年,凭什么就能夜不归宿了。她自己都夜不归宿了,凭什么还不准我夜不归宿。
江阙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气到最后,干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一觉,谁也不理了。
刚想跟江阙拉近关系结果对方倒头就睡的姜锦:“……”
词温确实冤枉。
虽然在她意识到弟弟长大就不再是粘人精,还需要自己空间之后,她是打算以后就采取放养模式。但她也没想过一蹴而就,而是打算一点点来,慢慢减少平时和江阙的接触,免得他以为她是在冷落他。
只是最近公司那边的事情确实太忙,而且为了保持成绩,就算是天才,词温也还是习惯每天抽出点时间来温习知识。
夜不归宿的那天,词温刚从公司出来,刚想要回去,忽然接到林盼月的电话,她声音沙哑地问词温,可不可以来陪陪她。
词温自然敏锐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问了地址之后就火速赶了过去。
其实看到地址词温就意识到发生什么了,等她赶到了,还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明前几天刚下飞机的小姑娘还眼睛亮晶晶的,就算家里破产也还是元气满满地想着和爸爸商量对策,一起东山再起。
可是现在的林盼月头发胡乱地扎起,嘴唇苍白,失神地盯着躺在大厅里的人——那是她的父亲,从小最疼她的爸爸。
好在林盼月也没给词温开口的机会,在见到人的瞬间,她恍惚了一下,然后跌跌撞撞地扑进她的怀里。刚开始哭声很小,到最后渐渐演变成崩溃的大哭。
“我不信我爸爸是自杀的,我不信。明明他之前还逗我开心说就算公司倒闭了,我们一家三口,也可以好好过日子的。明明爸爸比我还乐观,他怎么会突然就自杀了,怎么会……”
一开始她还能说清每一句话,到后来就成了一句句重复的“我不信”。
听说林父疯了,想要开车和对家老板同归于尽,结果没想到对方福大命大,没死成,反倒是他自己在那场车祸中丧生。
词温瞄了一眼冰棺中的尸体,还算完整。
林母有心脏病,所以林盼月一直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再加上林父活着时,从来都是靠实力说话,对于那些想要靠关系进林氏公司的人,通通严辞拒绝了。现如今他去世了,恐怕他们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其他的亲戚还在赶来的路上,今天晚上,竟然只有林盼月和词温两人守夜。
那个夜晚格外漫长,星星没有几颗,又是夏天,空中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虫蝇在空中飞来飞去,时不时落到人身上,留下一个大包。
但所幸,她抬头时,月亮依旧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