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抑制剂还是要我理智与贪婪在他脑海中做着斗争。
最终理智占据了上风。
不行,他绝对不能这么做。
他咬着自己的手臂,血腥味在他唇齿间蔓延开来,他冷静了一些。
他猛的意识到,他或许还能去医院!
对!去医院!
医院有抑制剂,有许多抑制剂的!
陆逾白颤抖着手,拨通了徐知秋的电话。
他等了许多声……
在每一声“嘟”中,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浑身发软燥热。
在电话接通时,他连握手机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他沙哑着嗓子,气若游丝:“徐……徐知秋,我……我现在在晏迟……晏迟家。”
“什么?”
电话那头是清冷的嗓音,隐约间还能听见一丝不悦。
“我需……我需要抑制剂,要……要特效的。”
说完,陆逾白的手机从他手中滑落,砸在了床上。
他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电话那头的嗓音由一开始的冰冷化为焦急。
“陆逾白,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抑制剂?”
“陆逾白你听得见吗?说话!”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极重,即使不用开免提也很响,陆逾白听得见。
但是今天徐知秋的语气凶凶的,他不喜欢。
他虚弱的蠕动了薄唇,从干涸的喉咙硬挤出字来:“快……快来。”
“好,好……”
“你等我。”
………
一个小时后。
晏迟到了晏家。
整栋别墅里,或浓或淡都能闻到红酒味的信息素。
晏迟的心里一紧,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他是在自己房间找到陆逾白的。
房间里的红酒味很浓郁,像是酒坛子被打翻一样。
陆逾白正躺在他的床上,床上、地上散落着许多的衣服,都是晏迟的。
而陆逾白正蜷缩在被子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嗅着上面淡淡的雪松味。
晏迟不经常回来,所以被子上的信息素很稀薄。
这点信息素对发情期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陆逾白……”
看着如此狼狈的陆逾白,晏迟嗓子微哑。
他无法想象这三年,陆逾白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晏迟将手中提着的银白色的箱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一支特效抑制剂。
听见了声音的陆逾白迟缓的抬着眸子看向晏迟,他的视线扫到晏迟手中的抑制剂时,迅速垂下眼睑,浑身都开始发抖。
“不……不要!”
他不要抑制剂……
他嘶哑着嗓子,卷起被子蜷缩在角落里。
腥红的眼中是无尽害怕与无助。
他看见针管时,浑身都在颤抖。
这种害怕,是深入骨髓的。
这三年,他全靠特效抑制剂渡过,这类药对人体的伤害就非常大。
以至于到后面,他的身体逐渐产生抗性,一支两支根本无法让他清醒太久。
他怯弱的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双臂,在他的动作下衣袖被撩起,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印暴露出来。
晏迟望着那触目惊心的手臂,瞳孔骤缩。
这三年,他一直是打药渡过的?
他寄的那些东西,陆逾白从未用过……
晏迟的心头一颤,黑睫下晦暗如丝的情绪,正一点点的绞着他的血肉。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不敢释放出信息素。
在红酒味信息素的撩拨下,他的克制是极度艰难的。
他吞咽着口水,目光灼灼的看着床上的陆逾白。
“陆逾白,你要抑制剂……”
“还是要我?”
晏迟的嗓音里是极致的隐忍。
他的黑影笼罩在床头,陆逾白抬起眸子看向晏迟的脸。
那张一贯清冷的脸上此刻满是担忧。
这张脸,好好看。
他是在做梦吗?
三年来,1095个夜里,他梦见过晏迟无数次。
每次醒来的时候,枕头湿了。
晏迟也消失了。
这些都是假的。
可他依旧会因为梦里晏迟的到来感到开心。
他总自我欺骗式的将这些当做晏迟想念他的证据。
他的意识在一点点的被淹没,他哽咽的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和泪水一块没进膝盖。
“迟迟……我不要抑制剂。”
这三年来,他打过太多抑制剂了。
他讨厌这些。
他看见都会怕。
抑制剂的出现总会让他一遍遍的想起晏迟与他提分手的画面。
晏迟放下信息素,又逼近了一分。
“那你……要什么?”
会想要晏迟吗?
晏迟眼底荡起层层波澜,漾起的每一层情绪都有关于陆逾白。
因为晏迟的靠近,陆逾白从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雪松味。
他迅速抬头,眼底的贪婪眷恋不加遮掩。
他眼眶通红,眼底是难以抑制的欲色,楚楚生怜,又添撩拨。
“我想……闻闻雪松味。”
“给我闻闻你的信息素好不好?”
晏迟喉结一滚:“好。”
他开始释放安抚性的信息素。
空气中,雪松味与红酒味相互交汇、融合。
清爽的雪松味混合着醇香甘甜的红酒味,悠扬又绵延的。
得到了安抚的Alpha舒服了许多。
他凑近晏迟,一贯的肆意骄纵消失殆尽,他像是一直没有安全感的小猫,害怕晏迟消失似的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陆逾白一点点朝晏迟挪动过去,他拨开被单,整个人贴在了晏迟的身上,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他坐在晏迟的腿上,贪婪的凑到他的颈窝里,嗅着那股冷冷的雪松味。
这是他的Enigma。
好闻极了。
“哥哥……”
他嗓音娇酥。
晏迟禁欲自持的眸底燃起了欲色,他慌乱的喉结上下一滚。
他大手抓来被子盖在了陆逾白的身上,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条毛毛虫。
陆逾白被捆住,眼底的眷恋裹了一层失落,整个人委屈的似要哭出来。
“迟迟……”
他的迟迟已经不要他了。
“你会后悔的。”
晏迟道。
他嗓音像是千年寒冰。
“我不会的……”
陆逾白目光坚定。
迎着陆逾白坚定的眼神,晏迟眸色暗了暗。
只道:“我不想碰你。”
陆逾白:……
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陆逾白胸腔内的热烈,被浇灭的火堆中燃起了浓浓烟雾,“熏”的他眼圈泛红。
陆逾白低头,没再看他。
三年前的那场戏,演的太成功了。
他又成了一个被抛弃的Alpha……
曾经的记忆涌上心疼,疼的他清醒了几分。
此刻,他认清了。
即便他们现在结婚了。
一切也回不去了。
陆逾白颤抖着手,将裹紧被子往身上裹。
“出去。”
他撑着仅存的意识,厉声道。
晏迟没有照做,这些,都是他种下的祸根。
他得赎罪。
他脱下外套,撩起袖子将手递到陆逾白的面前。
“咬我,我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