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柴老太番外

第四章柴老太番外我叫柴小花，出生在民国时期。我爹是个老烟鬼，他每天只做两件事。一是抽大烟，二是搞钱抽大烟。

他有一次‘搞钱’的时候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但他还是每天拖着瘸腿去烟馆抽大烟。

我娘是个小脚女人，家里靠我们娘仨给大户人家浆洗缝补衣裳养活。

我爹搞不到钱就找我娘要，要不到就打。我们娘几个都是他的出气筒。

一天，他以一块大洋的价格，把我十三岁的大花姐卖给了四十多岁的地主做填房。等钱花完了后，他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可这次买家要的是儿子，最后他还是咬咬牙把我弟给卖了。

我娘知道后，当天就投了井，十岁的我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可也没顶几天，他又没钱了，于是再次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这时候世道乱了，到处都在打仗，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跑了。无处可去的我只好跟着难民一起走，一路乞讨往大后方转移。

那年冬天，我乞讨到了如今的向阳公社，东升大队的七生产队。就在我快饿死的时候，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寡妇找到了我。她说她有个体弱，干不了重活的儿子，问我愿不愿意去她家做童养媳。

为了活着，我答应了。可这也是我噩梦的开始。我这个未来婆婆是个面善心黑的主，磋磨起人来一套接一套。

我刚到她家时，寒冬腊月的天，她连干草都不给一把，让我去猪圈里和猪睡。为了取暖，我只好拼命挤到猪崽们的中间。猪崽一天天大了，因为吃不饱，晚上会经常起来满圈跑找吃的，经常把我咬伤和踩伤。

我那未婚夫是个书呆子，性子绵软好说话，他帮我求过几次情。我一直努力干活来讨好婆婆，但她从来没满意过。我以为自己真的很无用，达不到让她满意的地步。直到有一天我听见她和未婚夫的对话，我才知道原因。

那天我清楚的听到未婚夫对未来婆婆说道:娘，小花已经很努力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苛待他？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不是更好吗？干嘛非要每天鸡飞狗跳的？”

未来婆婆说道:“儿啊！娘都是为了你好。你性格绵软，娘想帮你找一个厉害一点的媳妇，这样你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但太过厉害的媳妇又怕你拿捏不住，所以娘趁现在她还小才给她立规矩。”

从那一刻起，我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我在心里发誓，等她老了慢慢收拾她。

16岁那一年我们圆房了。

第二年就生下了个儿子，婆婆待我好些了，我的腰杆儿挺起来了，走路都是带风的。

婆婆找出族谱翻找，老大他们是昌字辈的，于是取名为昌富。

没过两年，我再次怀孕。这次生下来的是个丫头片子，我很不高兴，就把这个赔钱货抱去扔了，谁知道又被婆婆给捡了回来。她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后，男人也没给我好脸色。还给那个赔钱货，取名为昌华。这让我很不高兴，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按字辈儿取名？但这个家没有我的说话权。我不愿意给她喂奶，最后还是婆婆抱去养着。

过了两年我又怀孕了，这次又生下了一个男孩儿。没等我高兴多久，发现这个男孩儿越长越像我婆婆。这可把婆婆高兴坏了，特别喜欢这个孙子，这个孩子也与她越来越亲，男人也非常高兴，给他取名为昌盛。这让我非常愤怒，感觉只有自己才是外人。

在我第四次怀孕的时候，婆婆生病了要长期吃药，我挺着大肚子去给她抓药。路上听到一个嫂子说某处的药价格便宜效果好，我打算偷偷攒点私房钱，于是就去了她说的那一家。

婆婆吃了几天药，情况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一个月不到就死了。我面上哭得伤心欲绝，心里美得冒泡，终于熬出头了。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男人最后还是知道了。他不顾我快要临盆，还和我大吵一架摔门而去。第二天被人发现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气急了的我当天就生下了老四，也是一个男孩。我记得男人说过，男孩叫‘昌明’女孩叫‘昌慧’，于是老四就叫兰昌明。

我没有改嫁，我不想再遇见一个恶婆婆。老大将来是我的依靠，所以我最疼宠他，就算家里再穷也让他好好读书，将来有个好前程。但他却不是个读书的料，整天逃课，大字不识一箩筐。

老二虽是个赔钱货，但现在也能做事，再养几年就可以换彩礼了。

看到老三那张与恶婆婆一模一样的脸，我一点都不觉得俊，只有憎恨与厌恶。

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老四可是我的小心肝，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

好不容易把他们养大，老大偷偷摸摸与邻村的孙桂花好上了，还有了首尾 ，这不得不奉子成婚。好在一连生了两个儿子，我也就忍了。

老二被我拿去换了粮食，果然是个赔钱货，养了十几年才换二十斤苞米面。

但我很快发现失算了，老二换出去后，没人喂猪，砍柴，洗衣，做饭……于是我就让老三找了个家穷好拿捏的王秀英。从进门起就给她立规矩，这可是每一个媳妇儿都要经历的事。但我那个白眼狼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经常为了她顶我的嘴。这让我更加讨厌他们两口子。

端午节就要来了，老大媳妇儿居然拿了两个鸡蛋回去，我是敢怒不敢言。可老四媳妇儿居然也想有样学样!这是想造反，我怎么能让她翻天，于是我决定给她给下马威。

可她自己太没用了，摔了个屁股蹲，居然见了红。女人生孩子是件晦气的事，而且我也怕老三知道了和我闹。他黑着脸的样子像极了我那个恶婆婆。于是我趁没人看见赶紧跑到外面去假装挖野菜才从外面回来，让邻居都知道我现在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