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老鹰崖曾淑芳看到进门的李四婶和兰薇,啥也没说,继续搓着手里的玉米棒子。自打生产队停了兰薇的粮食后,她看兰薇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李四婶进门后向外看了看,见没人跟着赶紧把门关上。
曾淑芳被她老娘这个动作给唬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眼珠子转了转,立马起身去倒了碗水递给李四婶,并笑盈盈的问道:“娘,你咋回来?渴了吧?先喝口水,我帮你把背篓提进去。”
李四婶也没有说什么,由着她把背篓提溜进去了。
“娘勒!这都是什么呀?”屋里传来曾淑芳惊喜的叫声,她颠颠儿的跑过来惊喜的看着李四婶压低嗓门问道:“娘,这东西哪儿来的?”
李四婶抿嘴一笑,指了指兰薇:“喏!都是囡囡的功劳,是她发现的。你去把它打整出来,我们晚上炖着吃”她并没有说,当时她到的时候鸡已经被打晕了。
曾淑芳眼睛转了转说道:“娘,你看现在都这么晚了肯定来不及。要不明天炖吧?明天我把孩子他爹也叫过来,他最近都瘦了一大圈了。”
曾淑芳见她娘没有说什么,就当她默认了。笑咪咪的把野鸡拿进屋去烫毛了。
兰薇也没说什么,毕竟她现在还顶着一个吃白饭的头衔。看在李奶奶的份上,她也不想和她计较。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和李奶奶说了一声,她就往外面跑了,李奶奶也只当她是出去玩儿,自然也没有阻止她。
兰薇兜里揣着两个野鸡蛋,一路走到了铁蛋家。铁蛋他娘正在分拣野菜,地上堆了满满的一大堆。
“婶子!”兰薇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
铁蛋娘抬头看到是兰薇,她笑了笑:“哟!是囡囡啊!你是来找铁蛋哥哥玩的吗?”
“不是,婶子我是来找你的。”兰薇一脸认真的看着铁蛋娘。这可把铁蛋娘的兴趣勾了起来。
“哦?那你找婶子什么事啊?”铁蛋娘被兰薇这小大人的样子给萌到了,好心情的想逗逗她。
兰薇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婶子,我很喜欢铁蛋哥哥的弹弓,我想让叔帮我做一个,可以吗?我拿野鸡蛋换。”
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两个野鸡蛋递给铁蛋娘看。铁蛋娘一看,哎呀!还真的是野鸡蛋,这孩子可真是让人稀罕得紧。当即眉开眼笑的说道:“嗨!多大个事儿,你铁蛋哥哥好几个呢,婶子这就去拿一个送给你。”
兰薇一听,心里可高兴了,没想到还有现成的。
没一会儿铁蛋娘就拿了一个弹弓出来,弹弓是用一个Y字型的木头做的,两头绑上扎头发的纯橡皮筋。虽说简单,但对于现在的兰薇来说,制作起来却很困难。
她高兴的掏出两个鸡蛋递给铁蛋娘,铁蛋娘连连摆手:“用不着,不值钱的玩意儿,送个给你玩。”但兰薇坚持把鸡蛋塞到了她的手里,她并不想欠别人的人情。铁蛋娘只好收下,她心里美滋滋的,两个鸡蛋又可以给铁蛋补补了。
兰薇高兴的拿着弹弓往回走,她一边走一边捡地上的小石子来试试准头。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家的时候,她的准头已经练的七七八八了。毕竟她以前可是个拉弓射箭的将军,弹弓对于她来说只是个小意思。
回到屋里,曾淑芳看到她立马变成一副笑脸,这让她有点儿受宠若惊。
“囡囡,你回来了呀?你能告诉姑你是怎么发现那里有野鸡的?你要是告诉了姑,姑明天就奖励你一个大鸡腿。”
兰薇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我自己打的野鸡,结果鸡腿还需要别人奖励给我】
“我听到草丛里传来母鸡下蛋的声音,于是我就悄悄的走过去看到了。那只鸡看到我就准备跑,把我吓了一跳,我就一棍子挥了上去,那知道它就死了。”兰薇奶声奶气的解释道。曾淑芳听后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看来是运气好而已。
晚饭是红薯糊糊,一大锅的米汤里,有几段红薯和几粒米,这就是今天的晚餐。兰薇也没有说什么,一大桌人坐就在一起,稀里呼噜的,一下就把粥喝完了。
兰薇是和李奶奶一起睡的。三更天她便醒了,看到李奶奶睡熟后,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慢慢将门拉开钻了出去。
她一个人先是围着房子跑圈儿,然后就是各种体能锻炼,一直到月上中天,才又悄悄的回到房里睡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干旱越来越严重。地里的庄稼已经被晒死了很多,眼看着今年的收成是没着落了。大家纷纷往山上跑,拼命找可以果腹的东西往家里搬。
为了节约粮食,村里也开始把所有的粮食集中在一起,然后开办了大食堂。大家集中吃饭,节约柴火粮食。
兰薇也有了收获,她现在每天能打到一些麻雀,画眉这些小鸟,运气好还能打到一两只斑鸠。虽然曾淑芳并不想把这些东西分给她吃,但也不敢做的太过。多多少少会分一些给她吃。
就这么着,一九五九年就这么过去了。时间进入了一九六零年,这一年很多地方都有饿死人。但胜利公社因为靠近大山反而还能找到些吃的。
队上的粮食一天天的减少,大食堂里的人均粮食也降到了人均二两八钱三。兰薇非常好奇,这杆秤是怎么把八钱三称出来的?又不是几十年后的电子秤。
众人围坐一团后,一人一碗稀得像镜子一样的粥,和开水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几粒米。吸溜一口就喝光了,连筷子都用不上。
吃不饱的众人又纷纷往山上跑,李奶奶带着兰薇又出去挖野菜找吃的,兰薇看着远处的老鹰崖发呆。
整个老鹰崖就像一面墙一样直立,高度大概在三十米左右,在离地面二十几米的石壁上居然有一棵黄桷树长在哪里。黄桷树的根须下有一个正方形的洞穴。而洞穴离崖顶又有三四米的距离。因为有老鹰们将这洞做窝,所以就叫这里为老鹰崖。
这个石洞很明显是人工凿成的,而能在悬崖峭壁上凿出一个石洞,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兰薇问了李奶奶,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她嫁到这里的时候,这个石洞就已经存在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兰薇打算过两年一定要去探一探老鹰崖洞,如果能把它变成自己的秘密基地就更好了,她可没有女主姐姐那样的随时空间存放东西,这个崖洞就很安全。但现在她还小,身体根本就不允许。只能再过几年去探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