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傅淮,你没错,不要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苏星沅疑惑的看着男人的手指顺着自己的肩头慢慢滑下。
最后停在了手腕间才停顿下来。
也只停顿了一下,手指就移到裂开的豁口处。
修长的食指,修剪圆润的指甲盖上还有不知道是他还是自己的一滴血。
苏星沅歪头看着男人的脸,又垂眸视线移到男人的手指上。
就在苏星沅一脸懵逼的时候,傅淮做了一个让人打从心尖上起鸡皮疙瘩的动作。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横七竖八的伤口上来回摩挲。
苏星沅咧嘴,只觉牙关一酸。“嘶,看的好难受。”
指尖的触感很奇异,冰凉且磕磕绊绊。
傅淮一字一句的温声说道:“疼吗?”
“应该是疼的吧。”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放任你的。”
“如果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嘶哑的无比的声音,铁器摩擦石头的嘶嘶钝声,像贴着耳朵灌入,字字分明。
“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你会选择用这种残忍的方式离开。”
“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你明明知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
不是,傅淮,求你别这么说!
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的错!
你没有错,不要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
傅淮对自己否定的话,像一把尖刀凌迟着苏星沅的心脏。
苏星沅很痛,痛得灵体像是都要消散掉一样。
怎么办,好恨自己!
苏星沅,你到底做了什么?!!
安逸凡靠在门边没有进来打扰,背后是坚硬冰冷的墙壁,门内是傅淮断断续续的话语。
声音里带着一股被沙砾蹭过的低哑,却不坚硬,带着一点温柔的上扬。
错吗?好像谁都不对,却又好像谁都错了。
……
第二天
#傅淮神秘爱人逝世
#慕修齐因痛心好友逝去而罢工
……
#十八线明星苏星沅自杀身亡。
苏星沅的死没有激起太多的反响。
甚至他死掉的那条讣告还是因为傅淮爱人、慕修齐好友的名头才勉强蹭到热度,爬到第十三条位置。
【怎么回事?这苏星沅怎么就死了?】
【傅总的那个神秘爱人也去世了?】
【好家伙,今天是什么日子,眼睛一睁开就是两条人没了的热搜。】
【那个苏星沅不会是修齐哥哥不答应和他交往,他就以死相逼吧?】
【我觉得楼上的真相了。】
【一个十八线小糊咖,不是我恶毒,就算长的再好看,也配不上我们修齐哥哥啊。】
【楼上的,逝者已逝,留点口德吧。】
【其实人家说的也不错,苏星沅长的是挺好看的,内鱼顶尖也不为过,就凭那张脸,居然还混的一点水花也没有,也真是为难他了。】
对于网友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苏星沅都没有关注。
他的身体被运到殡仪馆,一路上也不知道谁那么消息灵通,知道了灵车的路线。
原本只一台灵车载着,却不料才从小区里出来,就见门口黑压压的停着几十台挂着白花黑色的豪车。
“小区里还有哪家死人了?”
“咦?他们怎么都对着这台灵车抹眼泪。”
苏星沅非常肯定这台车就拉着自己一人。
“那就是……来送我一程的粉丝?”
“可是,我不认识啊!”
苏星沅趴在窗户上,小小的一团坐在傅淮身边。
明明就算他躺下都不会让空间更狭小,可他还是下意识的缩起来,“尽量”空出多余的位置让一夜没睡的傅淮能坐的舒服点。
无意中看到傅淮的侧脸后,苏星沅突然就明白了。
外面这些哪是认识自己的人,这是看在傅淮面子上来的。
苏星沅蹲在座位的旮旯处,细细的打量着傅淮。
额头上的伤已经处理过,眼神麻木且淡然。
眉梢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刀刻的下巴有一夜没睡后长出的淡青色。
苏星沅好似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傅淮。
他曾经以为傅淮坚持和他结婚是因为一夜疯狂后的责任。
这种想法在后来每一次他对男人针锋相对,对方却一再让步的时候逐渐消散。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我很困扰!”
“我的事儿你最好不要插手!”
“慕修齐就是比你好千倍万倍!”
数不胜数的扎心话语,苏星沅并没有记得太多。
可他很肯定傅淮是爱他的,比任何一个人还爱。
然而心有所属的他并没有珍惜,而是一次次的把男人捧到自己面前的真心踩在脚下。
不知道灵车开了多久,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苏星沅就见门前站着一对摇摇欲坠的中年夫妻。
“爸!妈!”苏星沅见到忙不迭的跑到苏父苏母面前,张开双手就要扑进妈妈的怀里。
意料之中的是他依然穿透了过去。
讪讪的捏住拳头,耳边是妈妈痛心到快要晕厥的声音。
傅淮从灵车上下来,走到两人面前,沉声唤了一声。“爸妈。对不起。”
苏父揽着悲痛欲绝的妻子连连摆手,喉头哽咽道:“好孩子,你没错不用道歉。是星沅没福气。”
女婿对自家儿子怎么样,两老口作为过来人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知道,儿子死了,傅淮不比他们好过。
这时候哪还能接受傅淮的道歉。
告别仪式做的很简单,之前跟着来的车在门前转悠了几圈就离开,也算是送别了。
没人会在这时候还想着凑上前来。
苏母找算命先生看的时间是在下午四点,现在才两点多不到。
苏星沅又被放进了玻璃棺里。
本就是逝者最后待着地方,再左以隔壁好像还有其他的家属在送别。
呜呜的哭声在空旷的灵堂显得异常空灵。
苏星沅有点害怕,挪动脚尖蹭到傅淮的身后警惕的看着周围。
时间一分一秒滑过,苏母哭晕过几次,在安逸凡的安慰下渐渐的平静下来。
苏星沅无可奈何,他像小时候一样坐到地上,靠在妈妈的膝盖上。
水润的黑眸里无奈大过酸楚,又相辅相成。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水晶棺旁的傅淮突然瞪大眼睛。
不可置信只在他眼里短暂的停留,紧接着深邃的眸子便深如寒潭。
苏星沅疑惑的从妈妈膝头望过去,傅淮已经拨通了电话。“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