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依依不舍

第1章 依依不舍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宫殿，云瑰躺在赵恒健壮的臂弯里睡得香甜，因为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情事，云瑰两颊绯红，朱唇微肿，娇艳欲滴的小脸春情荡漾……

“陛下，不好了，叛军攻进来了……”一道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残忍地打破这份宁静美好。

赵恒猛地张开眼睛，将手臂轻轻从云瑰脑袋下抽出来，随即起身下榻瞪着陈荣，“怎么回事？”

陈荣扑通跪地，仰头望着赵恒，浑身发抖，哀戚道：“陛下，凌王造反，叛军马上就要攻入承明殿了……”

赵恒连退两步，自言自语道：“他终究还是来了……”

云瑰在睡梦中被吵醒，努力撑起酸软的身子，轻揉了下惺忪的眼眸，娇柔道：“怀初哥哥，出什么事了？”

“陈荣，去把陆擎给朕传进来！”赵恒吩咐完陈荣，随后快速捡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衣裙给云瑰穿上，“绾绾，有人逼宫造反，你快起来，我让陆擎护送你从密道逃走……”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把云瑰让给赵晏。

云瑰吓得花容失色，边穿衣裳边颤声问道：“逼宫造反？怀初哥哥，是谁要逼宫造反？”

“绾绾，眼下我来不及和你解释，你赶紧走！”赵恒蹲下身子给云瑰穿好绣鞋，然后从楠木衣架上取下披风给云瑰披上。

云瑰泪如雨下，紧紧抱着赵恒不放手，“怀初哥哥，我怎么能丢下你独自逃命？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就在此时，陈荣将陆擎带了进来。

“绾绾听话！”赵恒心一横，将云瑰狠狠推开，转而对陆擎肃声道：“你把朕的影卫都带上，护送皇后送去揽月山庄，路上一定要保护好皇后，若皇后有丝毫损伤，朕做鬼也不会饶过你！”

闻言，陆擎立即单膝跪地拱手应道:“陛下请放心，微臣就算粉身碎骨，也会将娘娘平安送达揽月山庄！”

说罢，陆擎顾不得尊卑有别，上前握住云瑰的胳膊，“娘娘，请快随微臣离开……”

云瑰用力甩开陆擎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赵恒，“怀初哥哥，我不走，我要与你……”

她已经隐约猜到造反之人是谁了。

还未等云瑰把话说完，赵恒就伸手点了云瑰的睡穴，瞬间，云瑰软软倒在赵恒怀里。

赵恒依依不舍地在云瑰眉间落下一吻，随即把云瑰交给陆擎，然后走到龙椅后面打开密道，让陆擎带云瑰离开。

云瑰被带走后，赵恒坐到龙椅上等待赵晏，“陈公公，你快逃命去吧，不用伺候朕了。”

陈荣直直跪在赵恒跟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决绝道：“奴才深受先帝和陛下大恩，无论如何，奴才都不会弃陛下而去！”

赵恒是他看着长大的，先帝临终前又叮嘱他要好好伺候赵恒，如今有难，他怎么能丢下赵恒一人而自己去逃命呢？

“好。”赵恒既知陈荣的心意，便不再强求。

约莫半刻钟之后，承明殿的大门被人从外边重重踹开，一个身着黑色盔甲、手持利剑的男子缓缓迈进来，男子发丝凌乱，满身血迹，嘴角挂着一抹阴鸷的笑容，“皇兄，别来无恙？”

“劳凌王挂怀，朕一切安好！”赵恒面色如常，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赵晏不屑地冷哼了声，随即朝赵恒猛烈进攻，半个时辰后，赵晏将赵恒制服关进天牢，然后大步走进寝殿去寻找云瑰，“绾绾，君尧哥哥回来了……”

……

三年前。

大周隆庆十五年，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经查，荣国侯萧煜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诛十族，萧煜和其弟萧焕凌迟处死。

太子赵晏不忠不孝、悖乱狂逆，贬为凌王，十日后前往泰陵为先帝守陵，终身不得踏出皇陵半步。

皇后萧氏华而不实，言行不端，残害皇嗣，罪大恶极，即日起废为庶人，赐自尽。

仁静皇贵妃俞氏克娴内则，淑德含章，温良恭谨，柔嘉表度，特追封为端惠皇后，迁入景陵。

宸王赵恒，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予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继万年之统。

一道又一道圣旨接连而下，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有人繁花似锦烈火烹油；而有人从云端跌入地狱，家破人亡生不如死……

燕京城外，墨色浓云密布，秋风肆虐，满地荒凉。

云瑰紧紧环住赵晏的蜂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君尧哥哥，你不要走，我舍不得你走……”

“绾绾乖，不哭了，君尧哥哥也舍不得绾绾，可君尧哥哥不得不走，让君尧哥哥再好好看看你……”赵晏眼眶通红，俊朗白皙的面容憔悴不堪，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他的心在滴血。

云瑰乖乖把头抬起来给赵晏看。

赵晏轻轻捧着云瑰的小脸，垂眸仔细端详。

怀里的人儿，乌云叠髻，梳云掠月，巴掌大的瓜子脸，肤如凝脂，肌如白雪。

柳叶似的细眉不画而黛。

一双澄澈潋滟的桃花眸子泪光盈盈，好不可怜。

琥珀色的瞳孔宛若宝石般流光溢彩、勾人心魄。

浓密卷翘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仿佛蝶羽在轻轻翕动。

左眼角边一颗小小的朱砂泪痣，远远看去，好似沾在肌肤上的妖艳血珠，魅惑至极。

翘鼻精致小巧，白嫩的鼻尖因为哭泣而微微泛红，娇憨动人。

两颊圆润粉嫩，仿佛能掐出水来。

樱桃似的菱唇不点而朱，红润饱满。

眉心处的正红色金边玫瑰胎记，旖旎嫣红，金光闪闪，让本就娇艳欲滴的花容更加妩媚灵动。

一袭嫣红石榴裙将曼妙婀娜的娇躯展现得淋漓尽致。

玉颈修长柔嫩。

细腰不堪一握。

浑圆过分硕大挺翘，与年龄、四肢皆不符，好似成熟的蜜桃，被光滑的绸缎紧紧包裹着，随着哭泣上下起伏，无比诱人……

身上芬芳馥郁的玫瑰花香，更是让人沉醉。

每一处、每一寸，都美得令人窒息。

这样的人儿，让他怎么舍得离她而去？

赵晏用力抱住云瑰，哀求道：“绾绾，答应我，等我回来，我一定会重新回来，光明正大地回来！一定要等我好不好？等我回来娶你……”

他好害怕，他害怕他一走，云瑰就会忘了他，就会嫁给别人。

云瑰重重地点了下头，坚定道：“君尧哥哥，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等你的！”

马上就要分别，不知何年何月还能再见，赵晏再也忍不住低头含住那抹娇软……

周围的侍从婢女见状纷纷转过身去。

云瑰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连忙闭上眼睛，双手攀上赵晏的脖颈，承受他的掠夺……

赵晏吻得很急切，很用力，恨不得将云瑰的唇舌都吞入腹中。

不远处，藏身榕树后的太子赵恒看到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眸光渐渐暗淡下去，心如刀绞。

不知过了多久，赵晏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云瑰，看到云瑰粉嫩的唇瓣因他而变得红肿不堪更加娇艳，赵晏满足又心疼，“绾绾，疼吗？”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云瑰的小嘴，没有经验，只知道听从自己的本能尽情地夺取云瑰嘴里甘甜的津液。

云瑰轻抿了下唇瓣，柔声道：“不疼的……”

其实很疼，舌根被吸得发麻，唇瓣像被火燎过一般，不过她心甘情愿，只因为是赵晏。

赵晏的心软成一滩水，情不自禁又轻啄了下云瑰的唇瓣，“绾绾，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准哭，不准伤心，每天要开开心心的，只有你开心，我才会开心，知道吗？”

“君尧哥哥，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叮嘱完赵晏，云瑰看向赵晏身后的孟随，“孟大人，你要好好照顾凌王殿下……”

孟随闻声连忙转身子深深地看了云瑰一眼，颔首应道：“郡主请放心，服侍殿下是微臣的职责。”

“绾绾，天色不早了，又冷，你快回府吧……”赵晏满目眷恋，嗓音微哽。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云瑰一起带走，可云瑰自幼金堆玉砌地娇养长大，他不能让她吃苦，他舍不得。

云瑰吸了下鼻子，替赵晏拢身上的披风，“君尧哥哥，我看你走了我再走……”

“好。”赵晏用力吻了下云瑰的额头，然后心一横，与孟随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看着赵晏越走越远，云瑰的泪水又再次决堤，随后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郡主……”

“郡主，您怎么了……”

顿时，云瑰身旁的嬷嬷、侍女乱作一团。

“绾绾……”赵恒见状，魂都要吓丢了，不再躲藏，朝云瑰飞奔过来，一把将她从侍女手里夺过来抱上旁边的马车。

孙嬷嬷反应过来，连忙跟在赵恒身后上了马车，“太子殿下，还是把郡主交由奴婢照顾吧……”

赵恒没有言语，只是冷冷地看着孙嬷嬷。

孙嬷嬷被赵恒盯着毛骨悚然，连忙低头闭上嘴。

赵恒满意地收回视线继续垂眸专注地凝视怀里的人儿。

白嫩精致的小脸都是泪痕，唇瓣因为被吻得红肿而无法闭合，只能微微张着，可怜又勾人，娇小的身躯又香又软，仿佛稍微用力一些就会坏掉。

赵恒极力克制才没有低头一亲芳泽，只是伸出略微粗粝的指腹轻轻擦去云瑰眼角的泪痕。

自他出世起，身上就背负着血海深仇，他费了二十几年的光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斗倒萧氏和赵晏，为母亲和外祖一家五百余口报仇雪恨。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克制对云瑰的爱意，他要正大光明地爱她，他要风风光光地娶她为妻，与她生儿育女，携手白头。

……

眼看前面就要到武安侯府了，赵恒恋恋不舍地将云瑰交给孙嬷嬷，“今日之事不准说出去半个字，也不准告诉郡主，否则，小心你的舌头。”

“是是是，奴婢遵命。”孙嬷嬷颤颤巍巍接过云瑰，连连应是。

随后，赵恒起身下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云瑰被抱进武安侯府，他留手下注意侯府动向，才起驾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