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夜，他情不自禁

第8章 那夜，他情不自禁翌日。

云瑰一醒来，连早膳都顾不上用，便急着去同心院看望赵芷兰。

可她到房门口，却被赵芷兰身边的姜嬷嬷拦住。

姜嬷嬷神色暧昧，掩唇偷笑，“郡主，长公主和侯爷还没起呢，郡主还是先回去吧。”

没想到驸马都这把年纪了，还宝刀未老，昨夜折腾了一整夜，今早五更天吩咐告假不去上朝后，又开始折腾，实在厉害得很呢，只是苦了她们公主了。

“父亲在里面？！”云瑰又惊又喜，自她懂事起，父母便一直分房而睡，每次她问母亲缘由，母亲都是沉默不语，若她问狠了，母亲便垂眸落泪，让她不敢再深究。

而昨夜，母亲竟然让父亲留宿！

昨日是什么好日子吗？

姜嬷嬷笑得合不拢嘴，“是啊，所以郡主不用问安了，快回去吧。”

“好。”云瑰虽心急赐婚之事，可父母难得恩爱，她还是回去等过了午时再来吧。

云瑰先回自己的熹园吃完早膳，随后带着侍女青萝去静安堂给秦氏请安。

才走到院门，静安堂内便传来一阵阵说笑声，云瑰走进去一瞧，发现除了她的两个伯娘和几个堂姐妹外，傅骁竟然也在，云瑰顿时有些不悦。

看到云瑰进来，除了秦氏，众人纷纷向她行礼。

傅骁更是两眼放光，急忙整理自己的衣衫，待云瑰走近后，单独向她问好：“见过表妹，不知表妹身子可好全了？”

“好全了，劳表兄挂心。”云瑰瞳孔骤缩，冷冷瞥了傅骁一眼，随即走上前向秦氏请安。

秦氏拉云瑰到她身旁坐下，然后命众人都退下，这些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一早上，她都快烦死了。

傅骁随众人从静安堂出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武安侯府，而是借口要去花园逛逛，待众人都散了以后，他又折回来躲进静安堂外的竹林里等候云瑰出来。

……

屋里。

秦氏握住云瑰的手兴奋道：“绾绾，祖母听说昨夜你父亲留在你母亲房里过夜了？”

听下人禀报说，动静还很大呢。

云瑰乖巧地点点头，翘着嘴角盈盈一笑：“是啊，方才孙女去请安，他们还没起呢。”

“这下总算是好了。”秦氏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只有云修远这么一个儿子，剩下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虽然对她也很恭敬孝顺，可毕竟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和她不是一条心。

这么些年，云修远只有云瑰一个女儿，迟迟没有儿子。如果云修远没有儿子，那云修远就必须从这两房庶子的儿子们挑一个出来继承爵位，她自然是不愿意爵位落到那些庶子身上，急得她成宿成宿睡不着。

不过现在好了，赵芷兰终于接受了云修远，不久以后，她就能抱嫡亲的孙子，再也不用担心爵位旁落。

犹豫了会儿，云瑰还是忍不住问道：“祖母，方才你和伯娘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方才她在门外听到了一些，只是听得不太真切。

秦氏脸上的笑容一僵，愤愤不平：“那些嚼舌根的还能说什么，说你和太子的婚事呗。之前凌王失势，这些个贱人没少来我面前说你的不是，现在看到你马上要嫁给太子了，又来我跟前奉承你，果然是妾生的贱种，个个见利忘义上不了台面。”

云瑰听了，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是自责：“祖母也别怪她们，毕竟是我连累了侯府……”

还没等云瑰把话说完，秦氏便厉声打断：“不准胡说！一家人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什么连累？当初凌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她们仗着你捞了多少好处？不知感恩倒也罢了，还落井下石！一群见利忘义的白眼狼！以后她们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你也别把她们当家人看，她们不配！”

云瑰是她的心头肉，岂是这些个贱人可以编排的？

她身为嫡母，从未为难过妾室庶子女，这些年她待这几房，虽然不像对自己亲儿子那般掏心掏肺，但有什么香的好的她哪次落过他们的？

但经此一事，她算是看透了，有些人不是你待他好，他便会待你好的，他只会觉得理所应当，然后变本加厉索求无度。

等忙完了云瑰和赵恒的婚事，她便分家，把这些庶子全都分出去。

云瑰感动至极，一把扑进秦氏怀里：“祖母，您别生气了，孙女有您和父亲母亲疼爱就够了……哦，还有大哥哥、二姐姐和四哥哥，他们对孙女也很好。”

大哥哥云锦深和二姐姐云珊是大伯云修齐的嫡长子和嫡次女，四哥哥云锦川是二伯云修平的庶长子。

云锦深是今年春闱的状元，现任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为人沉稳持重，不苟言笑，可对她却格外疼爱，老是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哄她高兴，对她比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要好，只是婚事不顺，如今都二十有四了，还迟迟没有成亲，大伯母李氏愁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云珊前年嫁给工部尚书周渊的庶长子周鸿飞，生了个儿子，已经一岁多，眉清目秀，白白胖胖，正在呀呀学语，已经会叫她小姨了。

这次出事，云珊特地从婆家回来探望过她两次，说了很多暖心的话。

云锦川因为是庶出，幼年时曾受二伯母刘氏不少苛责凌虐，十二岁时，父亲看他可怜，便做主把他送去军营交给同袍虎威将军穆泰历练，云锦川很争气，如今已经是威名赫赫的正三品镇南将军，现下正随穆将军在南境抗击蛮夷。

云锦川每次出征回来，都会给她带战利品，还会给她讲自己所到之处的人文风情。

秦氏轻抚云瑰的薄背，颔首道：“绾绾说得对，无论别人如何，反正你爹娘还有祖母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顿了片刻，秦氏劝道：“绾绾，既然……太子殿下是真心喜欢你想娶你，你就忘了凌王，安心嫁给他吧。你看燕京城的王公子弟有几个比得上他？都二十有三了，身份又尊贵，可至今为止，身边别说侧妃姬妾了，连个伺候过夜的通房都没有，人又长得俊朗文雅，真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好儿郎，你要是嫁给他，不会吃亏的。”

她劝云瑰嫁给赵恒，并不是贪图赵恒的身份地位，而是因为云瑰正值青春年少，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希望云瑰就这样被赵晏断送。

最要命的是，云瑰和赵恒这门婚事，不是寻常两户人家议亲，那可是圣旨，抗旨不遵，是要满门抄斩的。

默了许久，云瑰从秦氏怀里抬起头来模棱两可道：“祖母，您再让我好好想想吧，孙女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她是绝对不会嫁给赵恒的，只是不知昨日母亲进宫去求皇帝舅舅结果如何，等她问过母亲以后再说吧，免得秦氏担心。

“好好好，你大病初愈，快回去休息吧，早日把身子养好，好好琢磨祖母的话，你是祖母的心头肉，祖母是不会害你的……”

“孙女知道，孙女告退。”云瑰勉强扯了下嘴角。

秦氏盯着云瑰婀娜窈窕的背影，满目温柔与骄傲。

她孙女这副容貌和身段，又才华昭昭，若不做太子妃，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云瑰心里烦闷得很，从静安堂出来，并没有直接回熹园，而是带着青萝向花园走去。

傅骁欣喜不已，不远不近地悄悄跟在云瑰身后。

园子里簇簇枫叶如红云般绮丽，各色菊花竞相绽放，虽是深秋，却比春日还要绚烂。

云瑰在菊花架子前驻足，俯身想一嗅芳泽，身后却传来一道令她厌恶的声音：

“昭宁表妹。”

云瑰回眸看去，就见傅骁正站在枫树下地盯着她，笑容和煦，身姿挺立，可云瑰却觉得恐惧又恶心。

看到傅骁，青萝满脸恨意，警惕地将云瑰护在身后。

云瑰不想理会傅骁，拉着青萝转身就想离开。

傅骁见状，大步上前挡住云瑰的去路，“绾绾，你先别走，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我不想听！你让开！”云瑰厉声呵斥，她现在都不想多看傅骁一眼，更别提听他说话了，上次他就是这样欺骗自己的。

看到云瑰对他这般疏离防备，傅骁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绾绾，你不要这么怕我，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了，那夜我是情不自禁，对不起……”

之前虽然云瑰不爱他，可也没有到讨厌他的地步，都怪他，是他情不自禁一时冒犯了云瑰，他罪有应得。

那是赵晏被废的第三日，云修远和赵芷兰怕云瑰被赵晏连累，于是将她禁足在熹园，不让云瑰出府。

他担心云瑰，便半夜悄悄来翻熹园的墙，本来云瑰是不让他进屋的，是他诓骗云瑰说自己有赵晏的消息，云瑰心系赵晏，没有多想便让他进了屋，且按照他的要求让侍女都退下。

立时，屋子里就只有他和云瑰两个人，看着眼前这个又纯又媚又香、让他魂牵梦绕多年的姑娘，他所有理智顷刻间全然崩塌。

于是他不管不顾，上前将云瑰压在罗汉榻上猛亲。

云瑰叫唤，他就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如幼兽般低低呜咽。

云瑰打他，他就任由她打，反正云瑰的力气很小，打在他脸上、身上，就像猫儿挠痒痒一般，一点都不疼，反而让他很高兴。

云瑰踢他，他就用自己粗壮的大腿缠住她柔弱娇软的小腿，让她动弹不得。

云瑰又娇又弱又嫩，轻而易举就可以制服。

最后，云瑰不叫了，也不挣扎了，好似妥协一般，任他为所欲为，正当他想再进一步，却看到云瑰泪如雨下，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满是绝望。

他立时清醒过来，心如刀绞，懊悔不已，连忙从云瑰身上爬起来，说了声“对不起”，随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