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查看（二）

第三章 查看（二）整个屋子翻腾完时间也到了中午。活动了一上午，还真感觉有点儿饿了。周棠打算做点儿简单的，那就来个热汤面吧。

来到厨房把炉子上的挡板打开，蜂窝煤就慢慢的燃烧了起来。放锅倒油，放葱花蒜片儿酱油炝锅一气呵成。等水开的这个空档，捞了一颗老太太腌的卜留克咸菜，切成丝儿多洗几遍，放入酱油醋蒜末味精，等一会儿再炸个辣椒油一拌，完美。水开了下面，放点儿盐，等了三开完活儿。因为刚忙完老太太的丧事小姑娘就病倒了，这些天也没有外出买菜，家里什么新鲜菜都没有，就吃这素面吧。把炸好的辣椒油倒入咸菜中拌好，热乎的面条，就着酸辣爽口的咸菜，虽然简单，也吃出了一身细汗，感觉很不要太舒爽。

“哟，这是吃上了，哎？怎么也没个菜呀？明儿我给你带上两把儿。”吃完了饭正躺尸的周棠，听到窦姨的声音，赶忙站起身来。

“窦姨您吃了吗？快坐！您可甭麻烦了，我今儿感觉好受多了，下午有空我就自个儿出去逛逛。您甭惦记着了。”周棠嘴上说着话，人却没闲着，拿了一个白瓷缸子，捏了一撮儿茶叶，提起暖壶切了大半缸水，盖好盖子，端到了窦姨面前

“嗨，跟我这儿就别忙活了，看你这见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怎么着也得往前看不是，你好好的她老人家也能安心。”窦姨拉着周棠的手轻柔的摩挲着，又轻拍了两下。

周棠的内心现在非常尴尬，她实在无法共情小姑娘的伤心难过，又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无动于衷，这也导致了脸上出现了古怪狰狞的表情。窦姨却自动理解为小姑娘心绪激动，脸上是挣扎之色。

两人又唠了一些琐碎之事，窦姨单方面的传授了一些生活当中的技巧。她一直都知道小姑娘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家里的活计虽然不是没摸过，但要说能正常操持，那真是假话。

周棠明白窦姨的好心。虽然这些她都会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以免惹人怀疑，这样看来还真的要尽快下乡了。在这里的人都对小姑娘太了解，有一点点变化，人家都会看在眼里。幸好今天家里没有什么菜，不然她做出来色香味儿俱全的食物那真的要引人怀疑了。

想了这么多，现实中也只不过是刹那时间，窦姨也不可能老是在后边儿跟她聊天儿，茶水喝了大半，窦姨就去前边儿忙了。

周棠终于能松口气了，也决定了在没下乡之前的这些日子里，天天就喝点儿粥，吃点儿面条这样简单的食物就好。如果真是饿了，馋了，就等晚上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再加餐就好了。

把厨房收拾妥当，周棠决定先去小姑娘妈妈的房间查看一下，毕竟下乡至少有十年不能回来，能用的还是要用空间带走，免得糟蹋了东西。

小姑娘的妈妈已经走了三年多了，她住的这个套间，除了偶尔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开一下，平时都是锁着的。老太太也是怕触景伤情，一般都是一星期打扫一次，有的时候还是小姑娘自己来。

打开锁头推开门，入目的是一间小客厅。靠北墙放着一组木质沙发，沙发上还放着绣花的垫子。沙发前面是一个二层木质的茶几，上面空空如也，落了一层灰。挨着沙发的是一个五斗柜，上面也是空的，只有灰尘。正对着门的西墙，是一张主席的画像，下面是一张空的八仙桌。挨着八仙桌儿就是进入卧间的门。这间卧室里除了一张空床，一张梳妆台，两个樟木箱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周棠决定先从卧室开始，梳妆台是老式的雕花木质梳妆台，有几个很小的抽屉，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床上的被褥老早就被老太太收起来了。但是这个床不能留下，它竟然是镂空雕花的架子床，收到空间中，梳妆台也收。两个樟木箱子四角都包着铜，盖子下面有锁扣，锁头没在，打开盖子里面是空的，收。

来到外间，这张八仙桌儿是一张很平常的八仙桌，没有收藏价值，就留在这儿吧。抬手把主席像取了下来，带走。把五斗柜抽屉一一打开，不出所料里边也是空的。这个五斗柜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有一些雕花，收吧。沙发和茶几就留下吧，一看就是普通货。

周棠没有打算给这屋做卫生，她人都不打算在这儿住了，没有这个必要浪费体力。下面就去看看正房那几间屋子。

正房屋门是木质的，双推门。推开就是堂屋，正对着门的北墙是一张快赶上半面墙的主席画像，下面也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两个暖壶一张茶盘，茶盘上放着一个白瓷茶壶，四个白瓷茶杯。东西两面靠墙分别放着两张圈椅，圈椅中间放着木几。进入东西屋的门在堂屋门口儿的两侧，老太太平时住东间，小姑娘也经常去东间，所以周棠打算先去西间。

推门进去就给人一种很乱的感觉，不是屋子里脏乱，是东西太杂。西南角四个摞在一起的樟木箱子，上面还放了两个棕色的大皮箱。挨着皮箱的是一个到顶的博古架，上面放着的不是古董而是书籍。东墙是两个三开门儿的大衣柜。北面并排放着两台缝纫机。中间的地上摞着十几个木条箱。周棠感觉无处下脚。怎么看都觉得这间屋子像仓库。

那就先从两个大衣柜开始吧。外面这个大衣柜三个门儿都打开，里面是一些旧的被褥和衣服，这一看应该是小姑娘妈妈的，怪不得那间屋子什么都没有，都被老太太收拾到这间屋子里了。这些东西扔是肯定不能扔，穿也都不适合小姑娘，先放着吧。

里面的衣柜打开，是老爷子还有老太太的衣服。唉，也一样，放着吧。

这个博古架真令人头疼，现在正是混乱的时期，这个东西太打眼。想找你茬的，拿这个东西就能给你定罪，而且上面满满当当的书，谁敢保证里边儿没有查的紧的书，干脆整个儿收吧。

这箱子，小姑娘现在的体质根本抬不动，想了想，收到空间，一个一个拿出来看吧。这几个樟木箱子没放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大多都是几个舅舅和妈妈们小时候穿的玩儿的。两个皮箱，有一个装着的是老爷子在战场上受伤时穿的衣服。老两口儿可能觉得有纪念意义就保存了下来。另一个箱子。竟然是小姑娘妈妈的，里面有一本儿影集，周棠翻开看了看，都是小姑娘父母的合照。其他都是小姑娘妈妈的日记，里面都是思念爱人的内容。还有一些梳子，镜子，都不是单个儿的，周棠猜测其中肯定有小姑娘父母恋爱时期赠送的礼物。那这个箱子就收起来吧，其他的还原封不动的落在那个角落里。

那两台缝纫机一个是老太太的一个是小姑娘妈妈的，收吧，留在这落灰吗？

现在就剩中间的这些木条箱子，还是老办法，收到空间，然后再一个一个拿出来看吧。木条箱子的盖子竟然是能拿下来的，里面是纸箱子，打开是一台收音机，是那种又笨又沉又大还能放磁带的老式收音机。这个是小姑娘妈妈的，之前是放到五斗柜上的，这个东西没有收藏价值，留在这十年又怕把东西糟践了，头疼。唉，反正空间大，那就带走吧。

下一个，里面有两个小木箱。打开上面的，里面放着好几块儿男女手表。男士的手表有一块儿是旧的，其他三块儿都是新的。女士的四块儿都八九成新，应该是被戴过，但带的不多。只不过看上去有一些陈旧感。小姑的妈妈是真的很爱她爸爸，看这表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买。

下面的箱子竟然是好多证件，名字都是不同人的名儿，但都是男人的名字。小姑娘的爸爸应该做过卧底的工作，所以需要不同身份。拿出来翻了翻，最下面竟然有一张房房契。好家伙，是后海附近的五进四合院儿。这跟清朝那会儿怎么也得是个王爷的宅子吧。可是小姑娘的记忆中，她妈妈姥姥都没有跟她提过这个宅子。

房契的主人叫周笙，姓周？周棠在证件里面翻了翻，果然找到一个叫周笙的身份证件，不用想了，这肯定是小姑娘爸爸留下的。老太太应该不知道，她妈妈可能是怕触景伤情，这些年一直没去过，也可能淡忘了吧。周棠把老太太留下的木匣子拿出来，把房契放进去，然后连同两个木箱子都收进了空间。

剩下的箱子都是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留之无用，弃之可惜。有好几个淘汰下来的旧棉花套，已经糟的不成样子，老太太也没舍得扔，全都包好搁着，还有很多旧衣服，补丁打了不少，保存的挺完整。老太太应该觉着他们这身份穿着满身补丁的衣服出去不讲究，扔了又挺浪费，就存这儿了。

周棠决定这十几个箱子还是原封放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