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桓桓露真容,惊艳自觉占了上风的袁康年洋洋得意地敲着扇子环视四周,一屋子人又怎样? 在他家的名号面前通通不足为惧。
淫邪的眼神盯的柔安心里发毛,小姑娘面色又惊又怕却毫无办法。
看着那人一步步朝她靠近,语气轻佻,“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九天仙子,一个两个的为你出头!”
柔安惊呼一声伸手去挡却为时已晚,连着发冠也被打落,乌发披下,一张娇艳动人的小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姑娘五官精致,白如凝脂,樱桃口,蹙烟眉,眼下一点朱砂泪痣和小巧瑶鼻相得益彰,似纯似媚,饶是见惯了美人的邵承冕也不禁愣神。
“还真是个天仙啊。”
邵易之津津有味地欣赏。
他就是过过嘴瘾就是了,家里的红颜知己们就够他受的了,再领进去一个他的头都要大了。
袁康年此刻又惊又喜,他阅女无数,光看身段便知是个美人,没想到面具下竟是这么个尤物,当即就软了心肝,想去摸她的脸。
“美人儿你乖乖听话跟着小爷走,保你荣华富贵,否则别怪小爷不会怜香惜玉呀。”
纪柔安被他堵在门口,眼里含着一包泪要掉不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尽力而为吧。
小手狠狠抹了把眼泪,用尽全力一推他就往门口跑。
没防备的袁康年被撞得退了两步,他揉着胳膊呲牙咧嘴的指挥人往前追,“这小娘们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抓回来!”
“走开——啊!”
还没跑出几步脚下一滑,纪柔安整个人摔在地上,角落里一枚棋子在清脆地打着转。
“噗嗤,”
站在一旁的邵易之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皇兄笑出声。
面具下的表情有一点龟裂,邵承冕握拳轻咳,颇有些不可言喻地看着她。
因为那颗棋子正是自己的。
本想按兵不动试一试这姑娘有没有什么歪心思,不成想让人摔了。
“你别过来!”
见那纨绔还想上前,纪柔安吓得往后瑟缩,水润眸子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受了惊吓的小模样让邵承冕不禁皱了皱眉,他微微握紧拳头,“孟然。”
站在后排的侍卫长孟然敛眉应是,几息之间,长剑就抵上了袁康年的脖子,吓得他两手虚推着剑刃哑着嗓子哆嗦。
“您有话好说,在下有眼不识泰山,都是误会,不知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家父改日必定登门送上厚礼赔罪……”
不过看上了个女子,却没成想搞出这么大阵仗,袁康年此刻后悔不已,没听老爹早前的嘱咐不要到处惹事。
他眼珠张望着,想着脱身的法子,“那个小娘子!”
柔安一惊。
那人指着柔安,脸上笑地谄媚,“大人,我不和你争了,您带回去受用了吧,这小娘子身段玲珑,滋味定是甚好。”
这个混蛋!
邵承冕耳尖微红,面色冷淡地转过身,并不理会他的心思,下巴微仰,“你们几个,把他送回家去,明日就让袁维晋递折子辞官吧。”
户部这个差事早就想换人来做了,留了这么久只是没来得及收拾罢了。
袁康年一急,忙扯着嗓子喊冤,又不知这人身份。
侍卫们怕这种渣滓喧闹惹了圣听,直接把他堵了嘴拖了下去,干净利落。
事情来去发展的太快,纪柔安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红着眼圈,浑身脏兮兮地坐在那儿。
“怎么还不起来,是想要我扶你?”
风流倜傥的邵易之主动向前一步,抱着胸逗弄起这小娘子了。
邵承冕皱眉看着邵易之,“不可无礼。”
柔安仰起脸,看向面前替她出言呵斥的男子,那人眸色黝深,浑身带着压迫的气势。
他犹豫了一瞬后俯身向她伸手,手指修长有力,泛着光泽。
但她听了那样无礼的话,此刻又惊魂未定,脸色苍白着,小手一下子把他拍开。
语气是软绵绵的凶狠,“无需劳您大驾!您几位若是想找乐子自是去别处才是。”
“大胆!”
一位管家模样的人上前尖着嗓子喝止。
邵承冕望着微泛红的手背,怔了一下,他也不知为何刚才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反应过来后随即制止了康盛,语气不由的放轻柔了些,“舍弟言辞无状是在下管教无方,给姑娘赔罪了,不知姑娘闺名,出自哪家府上?”
周围几人简直不敢相信,尤其是邵易之,他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还是那个清心寡欲的皇兄吗?
被冒犯了还上赶着哄人!
柔安有些抗拒地盯着他,“你我素不相识,还是算了吧。”
宫里什么阴私没经历过,这姑娘若把欲擒故纵这招用在他身上就没意思了。
邵承冕摇摇头转身要走,被柔安急急叫住。
“等等!”
果然。
邵承冕回头,不知为何,再看向那张小脸,心里失望之余又有一丝欣喜,“嗯?怎么了?”
纪柔安不再说话,气哼哼地站起身,没出门,而是转到他面前搜索着什么。
邵承冕身量极高,小姑娘只堪堪到他的胸口,他自上而下能看到她可爱的发旋和洁白的耳珠……
心头有些异样,他别过头去。
罢了,邵承冕想,
难为她处心积虑地找来,想进宫服侍,以她的颜色,届时入宫封个昭仪也可。
……
身上的衣袍早就皱巴巴地起了褶,纪柔安上下打量一番,最后把腰间的荷包袋子解下来塞到他手中,嘴里还念念有词。
“今儿出门没有带银票,只剩这么多了,您别嫌少。”
因着身穿男装,纪柔安学着兄长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对着邵承冕行了个男子的作揖礼,耳尖微红,“刚才鲁莽冲撞了您,还望您不要见怪才是。”
柔安也是有脾气的,不看那男子此刻难掩讶异的眼神,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她可不蠢,没名没分地就进了宫当靶子。
夕阳半落,斜照着整个京都半明半暗。
沉甸甸的荷包带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邵承冕面色复杂地拨了拨,里面的碎银和小金锭子装的满满当当。
荷包的用料讲究,宫里便是上了品级的宫妃每年也只有几匹之数。
“孟然,跟着去看看,她什么来头。”
邵易之赶紧追上去,“等等,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