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以为了利益不要脸，却不能不要命

第4章 可以为了利益不要脸，却不能不要命数着易忠海跟贾张氏拿来的房租和家具赔偿，方主任似乎有些明白顾卫国为什么要挖坑了。

易忠海还好说，起码在外面算是个要面子的人。

但那贾张氏纯粹就是个没皮没脸的泼妇，能让泼妇在十分钟内就把钱拿了出来，看来坑没白挖。

“房租加上家具赔偿总计七百六十块，卫国你再数数。”方主任把数好的钱，递给了坐在台阶上抽烟的顾卫国。

“您数过就行了。”顾卫国微微一笑，把钱接了过来。

看着那一摞十元的票子，贾张氏双眼飙泪，五官扭在了一起，脸色比她死了老伴还难看。

原本她想着先答应下来，今天方主任在，她顶多先拿个十块八块的应付过去。

等拖过今天，她就用家里困难，儿子瘫痪为由一直拖着，时间一长，这事情就过去了。

万万没想到，那个精神病竟然扬言要活埋了她，还敢当着街道方主任的面挖坑。

事情要是闹大了，派出所肯定会来人，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她了。

她贾张氏可以为了利益不要脸，却不能不要命。

易忠海能轻易拿出三几百块出来，邻居们没什么异议，人家无儿无女，工资又高。

可是贾张氏随便就拿出了四百块，邻居们不愿意了：

“不对吧！一大爷，我记得今年开春的时候，您还说贾家如何如何困难，还让全院给她家捐钱。

现在贾张氏一下就拿出了四百块，你管这叫全院最困难的？”

“是啊一大爷，您是不是对困难有什么误解，我家两个人上班，现在也拿不出一百块啊？”

“特么的，退钱...退钱...”

邻居们嚷嚷着退钱，易忠海的脸色由红变青，躲在边上一句话不说。

贾张氏可就不一样了，拿了四百出来，比从她身上剜下一坨肉还恼火，正愁没地方撒气的她，当即拿出了泼妇本色：

“我退你吗个头啊退，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全院二十多户人，一共就捐了不到五十块，还好意思嚷嚷着退钱，我呸！真特么不要逼脸。”

贾张氏这番不要脸的话，彻底惹怒了一众邻居。

平时他们怕惹祸上身，没人敢跟泼妇单打独斗，但现在人多，目的又是一致的，自然不会害怕。

“打她...”眼看邻居们朝着贾张氏逼近，大有围殴的势态，方主任忙上前制止：

“大家别冲动，都听我说，捐款是你们院里组织的，大家要有异议，可以开全院大会解决，千万不能乱来。”

邻居们终究不想惹事，听方主任的话，都退了回去，可贾张氏却不知死活的又跳了出来：“哎...都别怂啊！来打我啊...”

看着贾张氏写满了‘我要讹人’的嘴脸，方主任大怒：“贾张氏，你要还想在这院里待下去，最好给我消停点。”

话音落下，见泼妇竟然死迷瞪眼，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她，当即提高嗓门吼道：

“你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去搬家，是不是真想让卫国埋了你。”

镇住了泼妇，方主任才顺了口气，让邻居们都散去后，把易忠海和阎不贵叫到了边上，说道：

“卫国母亲去世后，钢铁厂每月给他的十块钱补贴，是你们三个管事大爷，以方便照顾卫国为由，通过我们街道办代为管理的。

但是据我了解，卫国在精神病院的这六年里，你们三个并没去看望过他，更没给过他一毛钱。

我想知道，这些钱去哪了？要是你们出于好心帮卫国存起来了，那就立即还给他，要是...”

“我们帮他存起来了。”心虚的易忠海忙打断方主任的话：“方主任，你也知道，卫国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所以...”

“行了，存起来了就好。”心知肚明的事，方主任不想再听废话，挥手打断他：“你们去拿钱吧！”

两个老家伙走了，方主任揉了揉额头，忽然间，她感觉这院里的好人太少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好人。

等她再次看向顾卫国的时候，目光中不禁多了一些担忧之色。

...

易忠海家。

二大爷刘海中刚走进屋里，易忠海就关上房门，说道：

“老刘，老阎，咱们就不废话了，顾卫国突然回来，所有的事情方主任都知道了。

钢铁厂这些年给的补贴，得退还给人家了。”

知道要往外拿钱，阎不贵的心都要疼烂了。

方主任的话，他听的很明白，给他们留足了面子和余地的同时，也包含着警告和威胁。

他长叹一口气，推了推眼镜：“退吧，不退能咋办，总不能为了钱去蹲笆篱子吧！”

刘海中在回来的路上，从去找他的邻居口中知道了院里发生的事。

一心想当官的他，害怕名声受损，答应的很是干脆：

“退吧！六年一共七百二十块，每人二百四十，我现在就回去拿钱。”

“不对吧！”易忠海叫住要出门的刘海中，说道：

“老刘，老阎，我每个月只拿了两块，你们每人拿四块，现在要退钱了，竟然要均摊？”

“少在那扯淡。”阎不贵先站了出来：“老易，你为什么拿两块，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就是，你没点逼数吗？”刘海中忍不住插嘴道：

“你那是为了能让贾张氏住进顾家的房子，才这样分配的，现在还有脸扯皮？”

“但是，六年的房租也是我拿的...”

“关我们屁事...”

...

顾卫国家。

贾家的东西已经搬空了，就连堵老鼠洞的半截砖头，都撬出来拿走了。

现在屋里只有两床军用被，和一张行军床，这些都是方主任送来的。

三个老家伙把七百二十块的补贴拿过来后，方主任才离开四合院。

临走的时候还叮嘱顾卫国，明天记得去街道办，好带他去钢铁厂办理接班手续。

屋里屋外彻底安静了下来，就连先前一直聒噪的蝉鸣也没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贾张氏吓昏死了。

兴许是在精神病院待的久了，猛然安静下来，顾卫国还有些不适应。

他正准备出去吃点东西，阎不贵带着老伴走了进来，老家伙进门就开始了表演：

“卫国啊！你看你这刚回来，家里啥也没有，走，去三大爷家，让你三大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三大妈立即附和：“是啊！你说这孩子也没个人照顾，真叫人心疼，以后你三大爷家，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