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人鱼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经过这件事后，傅易埕决定教伍柒学走路，扩大活动范围，接触更多新鲜事物。
可他发现，这段时间接受再多的文化，足够了解人类生活的小人鱼，就是学不会走路。
每次从身上抱下来，脚刚碰地就像棉花糖一样软下去。
“伍柒笨，学不会。”再次坐到地上的小人鱼，抽了抽鼻子，扁下的嘴似乎在懊恼自己的笨拙。
仰着脑袋可怜巴巴看着傅易埕，伸出手向他求抱抱。
傅易埕于心不忍，刚摊开自己的怀抱，地上的小人鱼‘蹭’的一下扑进怀里。
明明勾住他腰身的双脚已经很有力了，难道是人鱼的尾巴变双腿违背了自然法则，从而驾驭不了？
傅易埕给黎柏劭打电话咨询了这个问题。
“不会。”黎柏劭很肯定的说，“人鱼尾巴变成双腿后，虽没法像在海里那般自如，但还是可以走路的。”
傅易埕想起伍柒每次无力瘫倒在地上的模样，“你确定？”
黎柏劭语气沉重，似乎不愿细说这个事情：“有人鱼彻底融入人类世界的先例。”
傅易埕这才放下心。
大概是肢体分配这方面，小东西适应地比较慢些。
傅易埕有的是耐心陪伍柒慢慢成长。
可当隔天从公司回来后，傅易埕发现原本放在厨房准备给伍柒当晚餐的五花肉，莫名少了几块。
傅易埕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距离十几米的客厅陷入沉思。
活动范围仅限在沙发上的伍柒，趴在上面问：“老公，怎么啦？”
满脸的天真无害，在傅易埕看过来时，还抱住无力支配的双腿，手动挪了个方向。
傅易埕：“……”
大概是他记岔了。
然而隔天，五花肉又少了。
虽然有被扒拉过制造出没少的痕迹，可小山突然变平丘，再掩盖也掩盖不了。
傅易埕看向沙发上的人鱼，后者倾着上半身给双腿按摩，摇头又叹气，似乎在叹自己这‘残废’的双腿。
等再次离开前，傅易埕重新摆满一盘红烧五花肉。
出门后没急着走，站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十分钟过去，依旧静悄悄。
是他误会了？
傅易埕不放心，决定进去看一眼。
推开门，和刚离开沙发准备前进的小朋友碰了个面对面。
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来，小人鱼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保持着一只脚抬起准备踩下去的姿势。
不仅双脚有力，平衡还掌控地很好。
空气在安静几秒后。
“哎呀——”
慢几拍的伍柒跌坐在地，一秒切回柔弱到双腿‘残废’的样子。
“……”
傅易埕迈步走过去，随着他的靠近，小人鱼脑袋越垂越低，像做事的小孩，这次也不说自己学不会了，神色有几分急促不安。
傅易埕刚蹲下，正想教育撒谎的小孩是不对的，话刚到嘴边，少年突然拉住他衣角：“老公对不起，我错了。”
然后把手心伸出来主动领罚，耷拉下去眼角无辜又诚恳。
一招先发制人，把傅易埕所有话堵了回去。
小人鱼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就是想挂在身上让他抱而已。
罢了。
傅易埕训斥的话说不出一句，伸出手在那脑袋上揉了揉，安慰道：“学会走路，也会抱你，只要你喜欢。”
“喜欢！”忐忑不安的伍柒猛得抬头，随即又想起自己正在‘反省’，激动的语气压了下去：“真的可以吗？”
“嗯，不过只能在没其他人的情况下。”
伍柒疑惑地问：“其他人？伍柒会见更多人吗？”
生活在大海的人鱼爱自由，傅易埕不想把人当金丝雀圈养在牢笼中：“嗯，想接触吗？”
果不其然，伍柒开心点头：“嗯。”
这段时间他看到外面好多好玩的东西，早就想去试一试。
“学会走路，我带你出去。”刚刚只是看到静态画面，傅易埕不确定伍柒走路学到哪种程度。
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后，傅易埕鼓励道：“乖，走几步我看看。”
受到鼓舞小人鱼起身后站定，蓝眸微眯，目视前方，制定路线，然后左脚慢慢抬起，落地。
身子侧倾，脑袋僵硬扭动控制方向，再慢慢抬起右脚，定住。
思考迈出去后，下一步该出哪只脚。
一分钟过去了。
那只右脚还定在半空。
“……”大概知道为什么十分钟才走几步路了。
傅易埕握住伍柒的手，一步一步耐心教他用手帮忙掌控节奏。
“右脚，左手。”
右脚右手。
“左脚，右手。”
左脚，左手。
一个小时的练习成果，变成同手同脚的机器人，每个动作僵硬缓慢，怎么看怎么奇怪。
但至少每次换脚的间隔缩短了。
看着小人鱼同手同脚绕着沙发走一圈后，傅易埕又发现一个新问题。
小人鱼每个动作太慢了，光抬脚落地就花了整整十秒。
傅易埕以为这是在考虑每个动作该如何完成，可再观察一圈下来，很肯定不是因为思考而拖延了时间，反而像是刻意为之。
这又是在哪学的走路。
似乎猜到傅易埕心中所想，伍柒很是开心地打开电视，调出动物世界，指着自己的‘老师’。
画面里，一只树懒想穿过五米宽的小路到另一边的树上。
五分钟过去，还在路上。
十分钟过去，还在路上。
一个小时过去，还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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