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识’在念力系中也是非常厉害的一个能力。”李牧说道，“有的念力系用户，像是那个罗永康，他就很平庸。他是用精神力来操控物品，例如飞刀等兵器。”
“但我是直接影响生命体，随着进化，以后可以做到实施幻术、催眠、调取记忆、控制一切活灵。”
此时此际，两人正穿行在月下的森林中。
因为承天星有三颗卫星，也就是天上有着三轮月亮，夜幕竟是亮晃晃的。
沈然想着自己可不能在李牧身边待得太久了。
要不然，等以后李牧成长起来了，指定能发现自己这条狗腿子其实是双面间谍。
“牧少，我的能力是什么呢？”沈然又好奇。
李牧眉头微皱，“你上次觉醒时用出的能力，我没见过类似的，夏老当时也在场，可他同样不清楚。我感觉应该是场域性的能力，你当时所在的那片地带，很恐怖。”
“场域性的能力？恐怖？”沈然意外。
是影响了十方结界吗？
下一刻，沈然又问，“牧少，你见过最强的用户，最厉害的能力是什么呢？”
李牧稍微思忖了会儿，才开口道，“我个人看来。最厉害的能力应该是七百多年前的一位名叫公羊文彦的用户，他的‘恶魔之瞳’。”
“七百年前？那时候就有深蓝网络的用户了？”
沈然惊讶。
“深蓝的历史要超越人类文明。然后，明朝天启六年，京城发生的一起神秘大爆炸，你知道吗？”李牧问。
沈然点头，“了解一点，好像是叫天启大爆炸事件？”
自从上次林承德说自己历史看得少，并且拿魏晋南北朝的世家门阀制度来类比如今联邦中的深蓝世家以后，沈然偶尔就还是会看一些历史。
“那就是‘恶魔之瞳’造成的。”
“该能力使用出来后，天地变色，昼夜倒转，阴阳失调，天空中乱云横飞，召唤出一个巨大的火球降临人世间。”李牧道。
闻言，沈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真的假的？”
他还是说出了这句废话。
“史料记载的，还能是假？乾清宫大殿当时都严重损坏，御座御案都翻倒在地。”
李牧说道，“那次爆炸的破坏半径为750米，面积达两平方公里以上，威力估算相当于两万吨当量的黄色炸药，堪比无辐射的原子弹引爆...”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你的能力很恐怖。”李牧又看了一眼沈然，“公羊文彦的‘恶魔之瞳’就是改变结界的场域性能力......更恐怖的在于，据我在我家的古籍上看到的资料显示，那家伙释放能力，仅仅是眨一下眼睛。秒放。”
沈然动作慢下来，他整个人都惊了。
一个人行走在人间大地上，仅是看向远方的一座城池，然后眨一下眼睛。顷刻间，天地失色，一颗具有两万吨炸药爆炸威力的火石便砸了下去
沈然实在想象不出那样的画面，比神话时期的存在还要离奇。
“难怪这个能力会被叫作恶魔之瞳，真的是秒放吗？这不是直接无敌了？”沈然再度忍不住发问。
谁要是被公羊文彦给盯上，那不就是死定了？
“就是秒放。”
李牧很能理解对方的震撼心情，因为自己当时也是如此，点头道，
“不过，那是能力的最大化。我猜测，他平常对敌应该不会那么夸张，并且眨眼间肯定有间隔...要不然我也觉得那颗种子该被冠以神话系种子的名称。”
“这种能力到底是怎么进化出来的？”
沈然不明白。
“种子不是分为基因系，超凡系，还有原始系吗？”
李牧道，“超凡系就已经不是可以用物理规律来解释了。至于那些原始系的种子，它们就像是世界程序员制造出的一个个作弊代码。”
世界程序员做出的一个个作弊代码？
沈然思考了一会儿后，摇头不愿继续深入想下去。这说不定都要走向怀疑论的终极黑洞。
“那个公羊文彦就是历史上最夸张的进化者了吧，现在没有比那更加吓人的种子和用户了吧？”沈然问。
“这我就回答不了你了。”李牧却说道，“我只是说出了我个人认为最厉害的种子，但真要比较的话，我家里有一个老祖宗......”
话音未落。
李牧立马停顿住了。
沈然已经睁大了双眼。
什么意思？
李家现在难不成就有一个堪比公羊文彦的存在？
沈然也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夸张地看向李牧。
李牧回道，“行了，我不想提家里的那些事。其实第二使徒的能力，‘时间碎片’也算是一个可怕的作弊代码。高阶用户都各有各的傲人本领，等我进化上去后，我照样能一念间控制身边的所有活灵...你还是以后再慢慢了解吧。”
时间碎片？那又是什么能力？
沈然这时已经知道了第二使徒就是自己的那位三叔。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从无到有，并且还在极短时间内就成为了名噪一时的第二使徒
还没多想，李牧的声音就响起，“收起心情，到位置了。”
前方，那头中了李牧‘识’的钢刀野猪钻进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里，山洞外有着不少粪便排泄物。
沈然还看见洞口有几头黑影。
这里看样子就是这个钢刀野猪群的巢穴了。
“不知道里面有几头。”沈然低语。
“你进去不就知道有几头了？”李牧忽然开口。
沈然一愣，“哈？”
“哈什么哈？钢刀野猪也就对普通人有威胁，但你现在都三阶了。”李牧说道，“只要数量不超过五十、上百头，问题就不大，而钢刀野猪群一般规模也就十几头而已。”
“问题是我现在的身体状态还不是很好。”沈然道
“就是你身体状态不好，我才要你去试试。好好调整，我在外面等你出来。”李牧拍了拍沈然的肩膀，又道，“你也看出来了，那些家伙其实不是很欢迎我，很正常，强者本来就是孤独的，只有牛马才成群...”
好中二啊牧少。
沈然心里想吐槽。
李牧继续说，“今晚多杀点野兽。那些家伙越是看不起我们，我们就越要给予他们迎头痛击！我李牧不是个争强斗狠的人，但我这辈子就不习惯向他们低头。”
“OK！”
沈然深吸了一口气，弓起身子，像是一只狸猫般窜到那个洞穴外。
这里是一处山崖壁。山洞前有一块空地，因为四周没有林木，这里明晃晃的，岩石上甚至还泛着银白色的月光。
沈然已经嗅到了从洞里飘出的动物骚臭味，同时听见里面有“哼唧”声。
“星能运转还是有点刺痛感...不过问题并不是很大。李牧在这里碰到了他的一个对头，我今晚还是得打的漂亮点！”
沈然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现在是吃着李牧的饭。而且李牧其实不算是一个特别坏的人，至少对自己是非常不错的，还是有感受到对方将自己视作朋友的感觉。
“冲了！”沈然直接冲进了洞穴。
“嗬——”
洞穴里立马传出野猪的嘶吼声，带着强烈的杀机。
有一头成年体的野猪首个发现了闯入者。
沈然心跳加速，反而有些兴奋，一种特殊的感觉仿佛电流般流经全身，结合热源星能的流淌。
他没带武器，徒手！
“轰！”
一头独角野猪直接朝着沈然奔来，仿佛冲撞而来的坦克，要将这个闯入者一头撞死在洞穴的岩壁上。
其头顶有一根尖刀般的角。
危险还是有的，一旦被撞上就容易开膛破肚。
但危险感却像是沈然的兴奋剂。他灵活地闪躲开来，轰得一声，那头独角野猪将洞穴撞出一块塌陷，一块块碎石掉落在地。
“来吧。”沈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危险中复苏，每一个细胞都在吸收星能，虽然有刺痛感，但反而更加能让自己沉浸在战斗中。
“嗬”“嗬”
洞穴里又有几头独角野猪冲了出来。
咻！
一道黑影朝着沈然脑袋劈来。
沈然一个扭身避开黑影，然后发现居然是一条猪尾巴。
但却好似铁鞭，一下子就将岩壁打出一片裂缝。
“比地球上的野猪可要厉害好多。”沈然凝神，得要认真了，主要这毕竟是孤身深入一个兽群当中。
“嗬”一头野猪再度冲来，独角尖刀直刺沈然的腹部。
“机会！”
野兽毕竟是野兽。沈然在这一刹那，身体仿佛蝴蝶般灵活旋转起来，精妙之极的避开尖刀，旋转的同时，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出剑指，像是一把匕首，借着旋转力道，瞬间出鞘！
噗——
双指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类似刀光般的弧线。
练武力道加持下，手指便是最可怕的武器。快如闪电，尖锐如军刺！
沈然的双指狠狠扎进了野猪的后颈部，只深入了七公分左右，没有完全击毙这头野兽，但仍然飚出一串鲜血。
“吼！”这头独角野猪疯狂嘶吼，又猛地转头撞向沈然。
“到此为止了。”沈然左手化掌，同时手腕上的重力EM环亮起一个个灯泡，轰得一声，一掌落下，将这头野猪给拍死在地。
接着，沈然又冷眼一扫，染血的右手抽出，在半空中抓住另一头冲来独角野猪的角，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比野兽更加巨大。像是拧沙包一样，将其重重砸在石壁上
“好灵活的身法。”
洞外，李牧眼中露出意外之色。
“还有指力...是练武力道和练武身法，两者都登堂入室了。”
李牧看出沈然的基本功很扎实，除了进化程度到了三阶以外，无论是体内充沛的星能，还是战斗经验，竟无一项是弱项。
方才那一个旋转，看似简单，实则行云如水。
于毫厘之间避开对手的攻击，这就是练武身法中的入微级体现。
就是用最小的幅度，做出最精确细微的避让。
好比游戏里ADC的脚步级走位，技能擦肩而过，多余的一步都不走，对于心理素质以及反应能力、对身体的掌握力都非常变态。
“十六岁...我十六岁的时候好像也差不多，咦？我和他比什么？”李牧越想越是惊讶。
上一次对决晚箫，那实在是没办法。人家是四阶基因系战士，跨纬度的打击，一拳就能毙命。
这一次看沈然的战斗，李牧才品出了一些不同的滋味。
“我捡到宝了？”李牧露出意外的笑容。
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很清楚，深蓝网络中没有天才一说。就算有极好的种子，但执行危险任务时的性格影响决策，也多会葬送掉那些所谓的骄傲天才。
而沈然的性格很不错，至少在自己身边时从不会去主动争表现。像先前的那个柳巧，在李牧眼里其实是很不喜的。
“牧少，一共十七头钢刀野猪，都解决了。”
不久过后，沈然从洞穴中走出。
尤为特别的是，他身上连血都没沾几滴。
“身体感觉怎么样？”
李牧问。
“不算太好，不过问题也不算大。主要还是没用出全力吧。”沈然开口道。
“确实。你刚才的表现，我只能打勉强及格分。”李牧说道。
“呃...”沈然露出古怪的神色，“不知道我哪里让牧少不满意？”
“也许你觉得你的身法很秀，但是，还不够‘致命’，你没有展示给我一种让人害怕的感觉。”李牧一本正经地说。
沈然眼神愈发古怪。
“接下来，我不用‘识’这一能力。你看我是怎么杀野兽的，我只展示一遍。”
李牧板着脸，像是一个严格导师。
割掉那几头野猪的猪尾巴，沈然二人在丛林中走了一会儿后，又遇到了一头逃窜中的黑兽。
黑兽和钢刀野猪孰强孰弱，这得留给后面的动物学家去研究。但大致比较而言，黑兽类似豹子，灵活、凶残程度应该要稍微高一点点。
“看好了。”李牧开口。
紧接着，他脚步一纵，身体便已前冲而出十数米。
黑兽见到这个身体瘦弱的人类冲来，愤怒地张嘴，抬起爪子就是猛拍而来。
砰！
李牧没有展示身法，手臂与黑兽的爪子对撞了一下，然后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五指一下子抓破黑兽的脆弱喉部，鲜血就像是自来水管破裂一样狂喷。
李牧被溅了一身。
扑通
那头黑兽就这样倒在地面，咕咕地往地面流血水。
他转身看向后方的沈然，“看懂了没有？”
“大晚上的，一身的血，着实让人害怕。”
沈然道。
见李牧瞪眼愤怒状，沈然赶紧改口，“懂了懂了，一招即杀。有些攻击，没必要去躲闪，算好战斗中的一切，然后追求最精准、最快速地结束战斗，这就是致命，也是让人害怕的气质。”
“悟性还是高。”
李牧心中愈发满意，但明面上却平淡地点头表示，“还有一点，我攻击的是这头畜生最脆弱，没有保护的地方，也就是弱点。如何找对手的弱点，一击致命，也很重要。”
“我以前在地下城当过赏金杀手...其实都知道的...”
沈然心想，自己又不是小宝宝。
但见到李牧“好为人师”的样子，想到对方甚至不惜被溅一身的腥血，是真的想教自己，也就没有说出来扫对方的兴致。
“这么容易对一个人好，李牧是不是内心其实很孤独啊？”
沈然又看向一身血红色的李牧，然后将自己的外套给脱下，“牧少，换我的衣服，找个地方先冲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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