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此之后,我看他还怎么上门不用看,沈悦薇就知道,苏瑾瑜口中的这位廖伯,是苏府的管家。
听苏瑾瑜问,廖管家立刻道:“少爷,老爷请您回府,有要事相商。”
苏瑾瑜微微皱眉,他现在做的,不正是最要紧的事情吗?
但,看廖管家的神态,的确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只是不方便在这里说。
苏瑾瑜不敢再耽搁,只朝着沈母秦湘拱了拱手:“沈伯母,十分抱歉,晚辈家中有些事情,要先回去了。”
“无妨。”
苏瑾瑜特意看了沈悦薇一眼,之后才随着廖管家一起,转身离去。
沈悦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一片淡漠:苏瑾瑜,记住今天,这是你受挫的开始。
这位廖管家这么着急地找过来,想必是已经听到了关于苏瑾瑜的传言。
他是苏府的老人儿,不是毛头小子,办事沉稳老练,自然不会把事情当面说出来。
如此一来,就不能让苏瑾瑜当面难堪,倒是可惜了。
不过,用不了多久,苏瑾瑜就会回来的。
等他回来的时候,好戏才真正开始。
果不其然,当沈悦薇挽着母亲的胳膊刚跨出正厅的门,就看到苏瑾瑜去而复返。
他脚步踉跄,额头渗出薄汗,看到沈悦薇母女的时候顿时停下脚步,脸上也顿时带上了得体的笑容:“沈伯母,晚辈有句要紧的话,刚刚忘了给您说。”
沈母秦湘点点头,等着他开口。
“沈伯母,如今外面关于悦薇的传言越来越不堪入耳,晚辈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让悦薇出门了,免得被流言所扰。”
沈悦薇垂眸,并不言语。
苏瑾瑜哪里是怕她听到关于她的流言,他是怕,她听到了关于他狎妓的传言。
只是,苏瑾瑜到底是有些糊涂了,只要她不出门就可以了吗?沈家不是与世隔绝,就算是她听不到外面的流言,沈家所有人就都听不到了吗?
“苏公子说的是。”沈母秦湘应道。
趁着母亲说话的时候,沈悦薇朝着藏身在大树后面的翠玉微微点了点头。
翠玉立刻退下,很快,有一个小厮从外面跑进来,慌里慌张的,看到秦湘和沈悦薇,他立刻道:“夫人,不好了!外面传闻,说昨晚苏公子当街在马车里狎妓,因为不行,被人给揍了!”
听完,沈母秦湘顿时愣住。
沈悦薇则急忙低头,拼命忍笑。
这小厮是她安排的,却也只是让他如实转述街上的传闻。
谁曾想,如今这传言,已经升级到这么离谱的地步了。
沈母秦湘很快缓过神来,她看了一眼呆愣住的苏瑾瑜,只狠狠地瞪了那小厮一眼:“你可真是糊涂!小姐在场,这般污言秽语,怎可说出来!还不滚下去!”
“是是是,夫人,小的该死。小的这就下去,这就下去。”说完,小厮倒退着退下,从始至终,他都低着头,装作没有看到苏瑾瑜。
待小厮退下,秦湘看了苏瑾瑜一眼,脸色也沉了下去:“苏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苏瑾瑜深吸一口气:“沈伯母,这不是真的。定是昨日那恶贼对我心存不满,这才编造出如此荒谬的传言!”
“可是,苏公子刚才不是说,已将恶贼扭送到京兆府去了吗?”
事出突然,又如此令人难堪,纵使苏瑾瑜往日里是个冷静的人,此刻也慌了神,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本想说恶贼已经放出。
可根据京兆府的办事流程,是没这么快把恶贼放出来的。
情急之下,苏瑾瑜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晚辈一时慌乱,口不择言。如今尚且不知这传言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沈伯母,请您放心,清者自清,这些事情晚辈没有做过,天理昭昭,早晚会还晚辈一个清白!”
“哦。”秦湘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苏瑾瑜焦急地看了沈悦薇一眼,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沈母秦湘的态度又如此冷淡,心里十分焦灼,他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沈伯母,传言之事,晚辈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您、给悦薇一个交代!告辞!”
说完,苏瑾瑜转身离去。
他本想快些离开这个让他感到难堪的地方,只可惜那处受了伤,根本就走不快。
这让他愈发难堪。
他甚至能感觉到,在场的人都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他自幼聪慧,从三岁启蒙开始,就是别人羡慕的对象。到去年高中探花,更是风头无两,一直都是令人艳羡的存在。
他的人生,尚且不曾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
等他找到散布传言的人,一定将他剁成肉泥!
……
看着苏瑾瑜姿势别扭地离开,秦湘看了沈悦薇一眼:“刚才小德子过来,是你吩咐的?”
小德子,是刚才那个小厮的名字。
面对母亲,沈悦薇直言不讳:“是。”
“你早知苏瑾瑜狎妓?”
“是。只是之前没有确切的证据,不好跟母亲说。今日他过来,又这般揪着我的名声说事儿,倒把自己说的如此高洁。女儿看不过,这才略施小计,让他难堪。自此之后,我看他还怎么上门!”
秦湘也有些感慨:“真没想到,苏瑾瑜看着光风霁月的,私底下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在女儿并未与他定亲,不然这会儿还真是只有哭的份儿了。”
听沈悦薇这么一说,秦湘也有点后怕。
幸亏昨日听从女儿的意思,婉拒了苏家的提亲,不然,今日连带着他们沈家一起,就会成为满京城的笑话。
看到母亲这会儿只有后怕,并未多想,沈悦薇忍不住提醒她:“母亲,您就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不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