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堂溪小姐,这位是我三哥吧台
因外貌过于出众,堂溪梨坐下没多大会儿,便有好几个男人先后前来搭讪。
健谈的周舟,全部替她挡下。
她家阿梨,不抽烟,不喝酒,不和男人并排走。
平生最讨厌男人了。
上一个搭讪被拒,依然厚着脸皮纠缠不休的,现在坟头草都已经有三尺高了。
周舟也看出来了,堂溪梨带她来酒吧,是想让失恋的她开心。
所以,为了不辜负姐妹的心意,她打算进舞池好好放纵一下。
不料还没起身,肩头忽而一沉。
“舟儿!”愉悦的男子声音自身后响起,她仰头,顺着肩头的大手往后看去。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跃入她的眼帘。
“四哥?”她惊讶,然后扬起一个灿烂笑容,“好巧呀。”
“是挺巧。”陈醉收回手,目光大方落在堂溪梨身上。
女孩雪肤花貌,穿着露背吊带黑裙,冶丽的彼岸花在她后背妖娆绽放。
毫无疑问,身材是婀娜性感的,但她的气质过于疏离,眉眼间藏着厌倦一切的冷漠。
与这欲望沉沦的酒吧,显得格格不入。
那天离得远,陈醉没看仔细,现在近距离一看,只觉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谁啊舟儿?你朋友?”陈醉笑着问。
见他一直盯着堂溪梨,周舟不着痕迹地把人挡在了身后,郑重介绍,“这是我最好的姐妹,堂溪梨。”
说完又对堂溪梨说,“我发小陈醉,大院儿里一起长大的。”
“唐小姐,你好。”出于礼仪,陈醉友好伸出一只手来。
“唐小姐?”未等堂溪梨回应,周舟先出声纠正,“四哥,不是唐,是堂溪,金玉满堂的堂,溪水的溪,复姓,单名一个梨,你说错了哦!”
“哦…抱歉…”陈醉笑了笑,重新打招呼,“你好,堂溪小姐。”
“你好。”堂溪梨垂着眸礼貌性回应,没有抬眼看陈醉,更没有回握他的手。
显然,不打算那样做。
陈醉有点尴尬,自己仪表堂堂,不敢说见过的女孩都能迷住,但绝不对不像这样不给面子。
似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呢。
好在他对美女,脾气格外地好,用笑遮掩过去,指着二楼某个方向,对周舟道:“你川哥回来了,我们在给他接风,你和堂溪小姐一起来吧。”
“云川回来了?”
尊嘟假嘟?
周舟一阵惊喜,提步就要去,却是考虑到什么,又把脚收了回来,“算了,下次吧。”
她家阿梨不喜欢与人交际,会很不自在。
陈醉看她明明很想去,嘴上却拒绝,很不解,“为什么下次?你川哥难得回来,他那么忙,下次指不定猴儿年马月呢。”
听了这话,周舟犹豫住,眨巴着眼睛,猫猫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堂溪梨,“阿梨?”
软音绵长,带着撒娇意味,任谁都无法拒绝。
关于云川,堂溪梨是知道的。
周舟的竹马,高干子弟,在医学领域有突出贡献,是享誉国际的优秀医生。
上大学那会儿,她总能听到周舟念叨这个名字。
她来这里的本意,就是让周舟开心,没做考虑便答应了。
两人随着陈醉上了二楼一处包间。
包间里灯光昏暗,烟味呛人。
大理石面儿的茶几上,摆满了名贵酒品。
五六个年轻男子围坐在沙发上推杯交盏,谈笑风生。
三个在里面打台球。
还有两个,拿着话筒,在茶几对面的大屏幕前唱歌。
看到陈醉带了两个女孩儿回来,包间内人声骤止,目光齐齐凝在周舟和堂溪梨身上。
“周舟?”坐在沙发中间的云川,第一个认出周舟来,略意外地喊了一句。
周舟也看到了云川,满身书卷气的英俊男子,穿着白色休闲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风度翩翩。
“云川。”周舟欣喜走过去,“好久不见呀。”
云川站起身,隔着大理石茶几,直勾勾看着周舟。
隐在暗紫色调的灯光里的眼眸,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愫。
“久违。”他凝视了好几秒才开口,声音有些发涩。
云川旁边的几个男人,则饶有兴趣地端量着堂溪梨,纯正的京腔七嘴八舌地问:“舟儿,你身边的美女是谁啊?”
“不介绍介绍?”
“是我朋友。”周舟笑着向他们一一介绍。
众人纷纷起身,跟堂溪梨打招呼。
打台球的三人,唱歌的两人也围了过来。
他们极具绅士风度,身上有着独属于那个阶级才有的骄矜与自信。
即便不知是大院儿里长大的,也可看出,家世不凡。
换做旁人,接触这些高干弟子,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自卑。
但堂溪梨没有,阶级的差距在她这里形同虚设。
她平等的厌倦这世上所有的一切。
不过厌归厌,周舟的面子还是要给,既来了就得收敛自己。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番。
终于打完招呼,要跟周舟一起坐下时,忽然,陈醉又喊住她,一只手做介绍的姿势,“堂溪小姐,这位是我三哥,姓雍……”
堂溪梨身形一顿,眸底闪过一抹烦躁,怎么还有?
好烦!
她敷衍地朝他所指方向道了一声,“你好。”
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却是周舟,跟下属乍然见到了高层领导似的,一下就站直了身体,敬畏地看向陈醉所指之处。
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安静倚坐着一个男人。
他长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根星火微弱的香烟。
整个人隐在灯照不到的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感受到上位者般强大的气场。
“三……三哥。”
周舟被这气场压的舌头差点没捋直,赶紧鞠躬,并暗中去扯堂溪梨裙子,极小声道:“阿梨,快喊三哥。”
由于太过畏惧,她一时紧张忘了介绍,也忘了她的话并不合适。
于堂溪梨而言这不过是个陌生人。
看得出包间里的人以这个男人马首是瞻,不难猜身份地位比在场所有人都高。
堂溪梨不欲惹麻烦,再度问好:“雍先生你好。”
她没有喊‘三哥’,三哥是他们的,又不是她的,她才不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