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恭喜我的大小姐,喜提最佳新人导演奖前男友三个字就像平地一声惊雷。
原本嘈杂的休息间瞬间鸦雀无声。
主办方和闻祈砚工作室的成员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无比的神情。
还是经纪人沉峪眼疾手快地关了房门。
将外面的声音隔绝开来。
被当众挑明关系,沈岁努力维持微笑:“既然闻老师说了是前男友,那就应该明白,合格的前任,互不打扰彼此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她今夜穿了一身修身的鱼尾礼服,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海藻般的长卷发垂落腰间。
肤白如瓷,明媚动人。
漂亮得像是一条刚出海面的美人鱼。
随着她的走动,五公分的细高跟发出清脆的声响。
“您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沈岁仰起头,勾人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后半句的语气刻意加重,“闻老师?”
两人隔着安全的距离。
从闻祈砚的角度望下去,正好能够瞧见她蓬松的发顶和娇艳欲滴的红唇。
淡淡的雪松香和浓郁的玫瑰甜香混在一起,交织缠绵。
“我想你是误会了。”
目光只短暂停留一秒后。
他偏过头,喉结微动,“我是主办方邀请过来的嘉宾,一切听从他们安排,给谁颁奖,不是我能选择的。”
在旁边懵逼很久的主办方适时出声:“啊?”
是这样的吗?
难道不是闻祈砚本人特意打电话过来,点名要颁最佳新人有关的所有奖吗?
他还记得,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兴奋沸腾了。
是他的记忆错乱了吗?
触及到闻祈砚浸满凉意的眼神,他立刻道:
“没错,就是这样的沈导。”
“颁奖嘉宾的人选和对象,都是我们这边开会反复商量过的,您刚刚说的是我们欠缺考虑了。”
“但大典马上开始,闻老师的大粉站姐应该都收到了内部消息,现在您不想让闻老师给您颁奖,传出去恐怕对您更不利。”
他混迹圈内多年,早就是个人精。
闻祈砚都那么明显的提示他了。
他要是再猜不透对方的小心思,那就早点收拾收拾滚蛋吧。
沈岁压根儿就不信闻祈砚说的。
但她在圈内人微言轻,主办方的态度又是板上钉钉。
只好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辛苦闻老师了。”
“不辛苦。”
闻祈砚低垂眼睑。
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唇角不自觉轻弯。
连夜赶回国内的疲倦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朝思暮想的大小姐,离他仅仅只有一个跨步的距离。
近到仿佛一伸手就能抱到她。
他鬼使神差地向她伸开手。
他莫名的举动,惹得沈岁警惕地往后倒退了一步,面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闻祈砚,你要干什么?”
主办方惊讶得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在众人震惊的表情中,闻祈砚朝着沈岁走了两步,礼貌又克制地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唇角掠过不易察觉的轻笑。
在她耳边一字一顿轻声道:
“当然是恭喜我的大小姐,喜提最佳新人导演奖。”
微凉的西装外套轻抵她的鼻尖。
下颌触碰到她柔软的发丝。
那颗漂泊许久的心好似终于找到了归点。
重新回到他的胸腔里。
剧烈跳动。
沈岁努力忽略脖颈传来的细碎呼吸。
这是一个礼貌的拥抱。
两人挨得并不是太近。
但却让她心生不满。
她两指轻提大腿根的礼服,开口低声轻唤他的名字:“闻祈砚。”
“嗯?”
尾音落下的瞬间,沈岁屈起膝盖用力顶向男人的大腿,耳畔响起男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闻祈砚毫无防备。
一个踉跄。
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捂在了大腿处,疼得他弯下了腰。
沉峪和工作人员本能地冲了上来,立刻将闻祈砚围在中间。
“没伤到哪吧?”
沉峪语气急促,“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沈岁无语地挑了挑眉。
阴阳怪气地开口:“没想到闻老师这么脆弱,是一朵风吹就倒的高岭之花啊。”
沉峪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过激。
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出席活动总是容易发生肢体接触,我的职业病又犯了,抱歉抱歉。”
闻祈砚没有说话。
作势靠在了背后的门框上,眉头紧蹙,晃动的领带压在他的手背上,用力抓紧了自己的大腿部分,看起来痛苦不堪。
“接着装。”
沈岁没了继续跟他斗下去的兴致。
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衣袖,毫不留情地把他往旁边一拽:“借过,我要入场了。”
“咔哒。”
门把被人打开,很快再次合上。
沈岁踩着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
安静的休息室内,沉峪吞咽了一口口水,关心地道:“祈砚,你真没事吗?”
沈岁一走,闻祈砚掸了掸自己的西裤,很快直起了身。
凉薄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你说呢?”
说罢,他转动门把。
同样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毫不迟疑。
沉峪:“……”
主办方见两人都离开了,这才冷汗涔涔地上前,主动解释道:“沉经纪,我真的不是故意撞破这个秘密的,今天是个意外,我……”
他是听说过闻祈砚真实身份的。
除了圈内顶流之外,对方还是港城四大家族闻家的二公子。
闻家作为四大家族之首,在商界叱咤风云,向来是手段狠辣,不留情面。
而他莫名其妙地被人喂了一口大瓜,惊讶过后,只剩下惊吓。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顺利见到明天的太阳。
一想到这里。
他头上的汗珠自额间滚落,滴嗒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你不用多说,也不必解释。”
沉峪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黑金名片,递给主办方,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联系上面这个电话,三百万以内,封口费用随便填。”
他顿了顿,在脖子上做了个利落的手势:“把今天看见的一切都忘掉,明白吗?”
“明白的,我都明白的。”
主办方颤颤巍巍接过名片。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