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姑姑的医术
“唉,行了,思衣,你也别哭了,好歹命还没丢不是?”
“也就差命没丢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都已经找你姑姑谈过了,等会她就过来,凭她的医术和手段,帮修心把手指头接上不是问题,这不又是好端端的吗?”
“哪里好了!他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说好...爹,大伯就这么欺负我们,一次两次,你顾及咱们许家情面,不说话也就罢了,可这次他把修心都变成什么样了,他还这么年轻,以后该怎么办……”
“我...!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伯他拼起来真不要命的,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自从你娘她去世后……”
话音说到此处,蓦然顿住,转而变成一声叹息
“行了,别哭了,总哭也不能解决问题,这事我会想办法找你大伯讨个说法的……你们姐弟关系一向很好,等会修心要是醒过来看见你一直哭,也会心疼不是?”
“我哭怎么了?我弟弟被砍了手,还变成失心疯,我心疼他,为什么不能哭!”
“好好好……”
朦胧之中,好似半睡半醒间。
又宛如南柯一梦般不真实。
许修心听到两个争吵的声音在耳边盘旋。
距离自己很近,也很嘈杂,大脑感觉一片混乱。
就像周末的清晨想要睡个好觉,却总有商贩拿着喇叭在下面喊:“收破烂收破烂!收家电冰箱旧电脑...!”
他艰难睁开双眼,透过仿佛薄纱笼罩般的视线,渐渐,看到房间里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
一个清瘦如书生。
一个窈窕如佳人。
“醒了醒了!!爹,修心他醒了!”
随着许修心睁开眼,那窈窕的身影发出一道如春风拂窗棂般轻盈的惊呼声。
声音还没落下,紧跟着,旁边又响起另一个干净的男性嗓音。
“哎哟!我的儿啊...你可算醒了,真是吓死爹了,你怎么样啊?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两个声音像喇叭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许修心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只是大脑依旧恍惚,甚至还有些疼。
倒也正常...毕竟昏迷前摔得那一下不轻。
他眼神木然的盯着木制床顶一动不动。
脑海,开始尝试回想昏迷前发生的疯狂事情。
“修心,是我呀,是姐姐,你...你还认得吗?”
旁边传来一个紧张而又好听的声音。
似乎那声音是因为并不确定这个躺在床上的人神智是否清醒,所以语气听起来显得十分不安。
许修心闻声,转动一下眼球,这才看向房间里的两人。
左侧身形清瘦脸色苍白的人,是自己的父亲许凉枝。
至于右侧那位身形窈窕的年轻女人,许修心在目光和她对视上的一刻,脑海中属于“本人”原主短暂且零碎的记忆,又开始闪现而来。
自己得亲姐姐,许思衣。
性格温柔善良,容貌惊绝,而且似乎是一位才女。
在许修心零碎的记忆之中察觉到,她对“许修心”这个唯一的弟弟,也是许家男孩中第一位出生的长子,相当疼爱和照顾。
按照现代人的年龄计算来看,许思衣目前应该是24岁左右。
尚未婚嫁。
至于原因...
许修心仔细想了想,却发现找不出更多的记忆。
或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许修心”本人的记忆出现了断缺。
他这个后来者,似乎只能记起一些无关紧要的零碎事物。
例如姓名、年龄之类的。
“修心啊,你...你也别太担心害怕,我已经和你姑姑商量好了,等会她就过来,你也知道,你姑姑她医术高明,肯定能帮你治好失心疯。“
见儿子始终一脸凝重不说话,父亲许凉枝面露担忧道。
“你看,连你的断指爹都已经帮你捡回来了,还有那被阿秃吞掉的那只,你姑姑把它肚子切开也给取出来了,完完整整的,一点事都没有!”
身形清瘦宛如书生的父亲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类似手帕的绸缎。
用手指捏住边角,一层层向外揭开,从里面露出三根血淋淋的断指。
“....”
看见这东西,许修心当场两眼一黑。
看来先前发生的一切...
都是真的了...
他多希望只是一场梦。
艰难转动起眼珠子。
盯向房门外。
左或者右...
哪个方位,更适合逃出去?
仪式上我打不过那浑身肥肉拎着刀高达几百斤重量的男人,但眼前这两个看起来病殃殃的人,总不至于太难...
尽管自己看起来,也是一副病怏怏快死的样子...
正在脑海中构思着逃生计划,可下一秒,许修心就陷入了绝望。
他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上。
双手和双脚被固定住。
甚至用的不是麻绳,还是铁链...!
“修心,你怎么不说话呀?别吓爹啊,现在是好是坏,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样,你倒是吱个声,好让爹知道...”
父亲兀自一个人说了半天,见儿子仍没动静,脸色愈发担忧。
刚要凑近关怀,忽然躺在床上的许修心向前猛然撅起身子,同时双腕发力拽住铁链,拼命拉扯,似乎企图将木制的床头给扯断。
结果手腕差点磨出血来也没见有起到任何作用,最后又被反作用力又给拉回去躺在了床上。
这一激烈的举动反应,把父亲和姐姐两人吓了一跳。
一向照顾弟弟,举止温柔的许思衣,看到此刻许修心如此痛苦挣扎的模样,忍不住眼眶发红,心软起来。
“修心,你...你别乱动,我和爹也是怕你乱跑才把你绑了起来,很难受吗?要不...我还是给你松开吧!”
听到这话,许修心脑袋立刻点的像是捣蒜一样。
许思衣抹着眼角的泪痕,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铜钥匙来,上前正要打开铁链上的锁扣,却被父亲一把抓住手腕拦下道。
“不能松啊,思衣,许修心他现在神志不清...万一跑出宅院,碰上外面那些东西,就更危险了,连命都会丢了,不能松!”
“可是...”
“你要是真为他好,就听爹的,别开锁!”
“我...好吧。”
许思衣的眼眶更红了,泪珠不断低落,银牙咬紧下嘴唇,露出一副不甘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模样。
可躺在床上被五花大绑,原本期待自由的许修心见状,内心希望瞬间破灭,当场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去你大爷的老比登!我为什么发疯你心里还不清楚?赶快给我松开!”
这一声大骂,把父女两个人都骂愣住了。
“爹,修心在说什么啊?老...老比登...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爹也听不懂...”
父亲许凉枝脸色苍白,望着自己那又开始胡言乱语的儿子,最后只发出重重的叹息:
“但肯定是在骂我,唉...你也看到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松绑...”
“哎哟,老远就听见动静,疯的够狠呀!”
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你姑姑,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