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何湾湾你得嫁给我!王老六这个人是村里著名的无赖,好吃懒做,爱贪小便宜,浑身都脏兮兮的,家里就他自己了,遇见年轻姑娘总爱盯着看,平时大家看见他都绕路走。
可王老六往教室门口一靠,笑嘻嘻地看着何湾湾:“何老师,咱俩搞对象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我来问问你想啥时候结婚?”
教室里的十几个小孩都睁大眼看着王老六,也都有些害怕。
何湾湾看到王老六的一刹那心里就起了杀意。
上辈子,自己惨死跟王老六也脱不开关系!
但现在是八十年代,文明社会,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所以必须得想其他办法让王老六坐牢去!
小学不大,另外一边马校长看见了赶紧过来问:“王老六,你怎么在这?”
王老六脸皮厚,大喇喇地说:“我跟何老师搞对象,在商量结婚的事情呢!”
此时在小学院墙那边干活的几个村里人,听到这话赶紧都趴在墙头上看热闹。
何灵灵也在另外一边偷偷地听着,想到等会儿王老六把何湾湾气得捂着脸跑回家哭就想笑!
到时候学校没有老师了,她可以毛遂自荐上去教书!
小学嘛,有什么难的?
何湾湾盯着王老六:“你说我们两个搞对象,有什么证据?”
王老六盯着讲台上穿一身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年轻女孩,才十九岁的何湾湾正是人比花娇的年纪,她身量纤细,五官精致,
皮肤吹弹可破,唇红齿白,肌肤胜雪,一头乌发如墨一般,偶尔弯唇一笑,杏眼里像是漾了蜜,樱唇如熟透了的桃子肉,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越看越心里越是荡漾:“我当然有证据!好多次你下了班都偷偷上我家呢!你把你的衬衣都落在我那里了,这衬衣就是证据!
反正,咱俩搞对象这么久,你不能欺骗我的感情!你得跟我结婚!”
说着,他掏出来一件衬衣,深深地嗅了一口!
这让何湾湾差点吐了,但她还是冷静地看着王老六。
墙头那边看热闹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这王老六这么肯定,还有何湾湾的衬衣,说不定真的是跟何湾湾有一腿呀!
原本何湾湾是想报警的,但现在想想,如果王老六咬定他们是搞对象,何灵灵再跳出来证明她经常不回屋,那警方也没办法拿王老六怎么办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证据推出去!
何湾湾笑了:“王老六,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确定你跟这个衬衫的主人在搞对象?”
王老六仰头肯定地说:“老子当然确定!”
何湾湾:“那你仔细看看这衬衫是谁的?我们何家有两个姑娘,一个我,一个何灵灵,谁都知道,我是何家的女儿日子穷的很,整天穿的都是打补丁的衣裳,
我统共就两件衬衫,一件在身上穿,一件洗了晒在院子里,而何灵灵的衬衫多的数不清。而且,她的衬衫袖口上都会绣上她的名字!!”
王老六一愣,他掀开袖口一看,还真的有字!
但他不识字,马校长上来一看,瞬间松了一口气:“哎呀!这上面分明写了个灵啊!王老六,你怎么连这个都能搞错?我警告你!
如果你再敢随便污蔑我们学校的老师,我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王老六一愣,一时也有些疑惑,这衬衫是何灵灵亲手给他的,说是何湾湾的衬衫!
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得去找何灵灵!
爬墙头看热闹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何老师平时温柔又单纯,我就说她咋可能跟王老六有啥?”
“就是,何老师就是要找对象,满村里随便她挑!工作好长得好,性格好,咋也轮不到王老六啊!到时候那个何灵灵,长得还可以,但听说懒得很,好吃懒做,她嫁王老六正合适……”
……
躲在暗处的何灵灵吓得差点摔跤!
她的衬衣上,的确是有她的名字,但那件衬衫她早就不要了,发好心施舍给何湾湾穿了呀!
当时,她记得自己很轻视地看着何湾湾:“这衬衫我允许你穿,但你要记住,这是我赏给你的,袖口上还有我的名字呢,何湾湾,不是我你也穿不起这么好的衣裳呀。”
可她后来,并没有注意到何湾湾有没有穿过这件衣裳,只默认为自己不要的就是何湾湾的衣裳了!
兜兜转转,竟然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何灵灵一脑门江湖,转身要跑,却恰好遇到了找上来的王老六!
“何灵灵!你说好保证一定会给我弄个媳妇的!老母猪催情的药是我给你偷的!怎么你没弄成?这衬衫咋是你的?你现在必须给我找个媳妇!否则你给我当媳妇!”
王老六胡子拉擦长得其丑无比,一嘴的黄牙,何灵灵吓得发抖,赶紧说:“我,我给你钱!我给你出钱,你去娶个媳妇!!”
她颤抖着拿了二十块钱给王老六,这才让王老六饶恕了她!
可殊不知,村里的流言还是起来了,不少人私下议论,王老六拿了何灵灵的衬衫,说不定是跟何灵灵有一腿,还栽赃给何湾湾!
这让何灵灵气得不行,却发现流言跟长了腿似的,根本拦不住!
期待了那么久的小学教师的工作没有到手,自己还惹一身骚,何灵灵憋得难受。
她觉得这一切,都怪何湾湾!
这一天,何湾湾在学校给孩子们从早到晚都在上课,期间休息的时候到农场别墅里睡了一觉,吃了一顿美美的饭。
农场里的药上到脚腕上,疼痛又减少了一些。
等到她晚上回家的时候,脚上的红肿几乎都消失了,脑袋上的伤也像是愈合了一般。
等她的脚彻底好了之后,她就可以去镇上了。
到时候给自己买两件新衣裳,再给亲生父亲的老朋友写封信,找机会趁早把当初的真相调查清楚。
何湾湾走到何家门口,就看到何灵灵已经在做饭了。
她刚要回屋就见何守福咳嗽一声,走了过来。
皮肤黝黑,又干又瘦的庄稼汉,平时不苟言笑,何湾湾记忆里何守福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只是偶尔,会背着陈翠花对她也关心上两句。
何守福低声说:“湾湾,这药是爸去卫生所给你开的,你自己涂上,省的伤口化脓。灵灵她……从小没妈,你让着她点,你妈脾气不好,当初嫁给我不情不愿,是爸没本事,让你们都过的苦日子。”
他说着,脸上都是愧疚。
何湾湾握紧他递过来的药,低声说:“爸,何灵灵在咱家吃过苦吗?她有什么可怜的?妈脾气不好,嫁给你不情不愿,可你对她有什么不好吗?
到底是你可怜,我可怜,还是何灵灵跟妈可怜?说起来,妈也是够伟大的,嫁过来那么委屈,却愿意对姑姑的女儿掏心掏肺的好啊。”
何守福忽然一怔,抬起头,眼神里迸发出一种难以演说的犀利目光!
是啊,湾湾说的,何尝不是他心里偶尔也闪过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