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最近就有人失踪?”裴时清刻意压低声音。
她和一个穿着保洁衣服的女人躲在墙角,两人的模样好像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一样。
实际上,裴时清能撬开这位工作人员的嘴,还真是靠的交易。
刚才她了解到,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严禁说‘失踪’这种字眼,也绝对不允许讨论,传播,更不能让游客听见。
一旦被发现,当天工资就要扣光。
裴时清一听她提钱,那里还不明白,当即拿出一千块钱来交易。
见她这么爽快,那保洁喜滋滋地将钱收到口袋里,这才对裴时清知无不言。
“说是最近,其实也不近乎,一年之前吧,有个女孩和父母吵架,一气之下就跑出酒店。那父母也是心大,以为这孩子想通之后能自己回来呢,结果到了天黑孩子也没回来。”
“听说附近维察局都出动了,漫山遍野地找也没有找到。”保洁说的煞有其事。
裴时清:“那205房间就是他们住的房间吗?”
保洁讶异地看着裴时清,“你这知道的还不少啊。”
随即她摇头,“不是,那个房间很早就被封上,一直都不能住人,听说有好些年了。”
裴时清从中提炼出一条线索:205房间不是最近被封上的。
结合在她房间里出现的座机,205房间被封的时间还要在往前推好几年。
“那关于205房间你知道多少?”裴时清又问。
“不太清楚,反正从我来这儿工作,他们就和我说最好别靠近。”保洁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当时他们还说过,万一夜班的时候碰见有个女人找205房间,就把她带去,然后跑就行了,不过我在这儿这么久也没有碰见过。”
“你还记得那个女孩的失踪时间吗?”
保洁毫不犹豫地回答,“七月三号。”
“你记得这么清楚?”裴时清讶然地看着她。
“就是今天。”保洁说道,又补了一句,“今天我们经理让我们九点就收工回去,除了保安。”
保洁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总感觉今天特别冷。
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她想。
裴时清摸了摸下巴,七月三号难不成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那个失踪女孩住的是哪间房间?”
保洁摇头,“那我不清楚,我也是听之前的老人和我说的,他们也不会说的这么详细,就是当个八卦,我们聚在一起偷偷讨论的。”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保洁探头往裴时清身后看了一眼,“要是被我们经理看见我在闲聊,会扣我工资的。”
保洁开始推动拖把拖地。
裴时清回头看了一眼,见一个穿着肥大衬衫的男人在和前台说什么,“他就是你们经理?”
保洁点头道:“对,你可千万别和经理说刚才那些是我告诉你的。”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裴时清答应道。
“那就好。”
裴时清最想知道的是205房间的事,可这个保洁明显不知道。
这时聂徵已经调查完,从大厅向裴时清走过来。
裴时清也迎过去,聂徵率先开口道:“酒店九点的时候线路维修,所以九点之后会停电,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明天早上五点。”
“大堂经理让前台通知在大厅来往的客人趁早回去。”
裴时清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大堂经理,此时大堂经理正往客房那边走去。
“我想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他们不想出意外,所以用停电做借口,不让这些游客出去。”裴时清提起刚才的保洁,“这些工作人员也会在九点之后收工,只留保安。”
不得不说,停电真是个好办法,比说什么晚上危险不让出门更容易让人接受。
裴时清垂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四十八了。”
“还有十二分钟就要停电了,边走边说。”聂徵开口道。
“行,那就去我房间。”裴时清毫不在意地说道。
聂徵见她对自己毫不设防的模样,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显,“好。”
裴时清:“你查到什么线索了?”
“这个度假村的前身是农家乐,就在酒店的位置原本是民宿,这里在一一年的时候被推翻改造,历经五年才改造完成,变成现在的规模。”聂徵说着:“我上网查了一一年之前瓶帽山附近的失踪人口。”
“只是网上的消息太多太杂,没办法准确锁定,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要问这里的工作人员,等到明天可以找这里的负责人问问。”
裴时清点头道:“我想经理也一定会将酒店里所有人都通知到,所以十点我们也不需要来大厅集合,一切都只能明天再进行。”
1013房间门口。
“那我先回去了。”聂徵将裴时清送到门口便要转身离开。
“在这儿待一晚上吧。”裴时清主动开口,“马上就要停电了。”
聂徵答应地干脆利落,“好。”
只见他行云流水地转身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唰——”
酒店准时停电,窗外的雨一直不停,屋内漆黑无比。
裴时清躺在床上,伴随着雨声淅淅沥沥的声音,安心睡过去。
半夜,雨声已经停止,万籁俱寂。
“咚咚,咚咚——!”一声声刺耳的老式座机铃声响起,打破屋内寂静。
屋内两人同时睁开眼睛。
裴时清听着那铃声,总觉得离自己特别近,就好像是在她身边一样。
现在外面雨消云散,月亮也犹如水洗一样透亮,屋内再也不是漆黑一片。
银辉洒在屋内,裴时清坐起来找寻铃声所在,她一扭头,就看到那突然到她床上的老式座机。
那座机上的电话线就好像是扭曲的小蛇,在洁白的床单上无比刺眼。
“咚咚,咚咚——!”铃声响个不停,搞得人心烦意乱,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它的声音。
裴时清心中犹豫,接还是不接?说不定能从中得到什么线索呢?
危机与机遇并存嘛!
“别害怕。”聂徵从地上站起来,一手支在床边,上半身越过裴时清的下半身,他伸手拿起座机话筒,又重新扣上。
铃声消失了。
聂徵把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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