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结束【现实】
那蓝衣浑身散发金色光芒,在原地缓缓消失。
这时从各城调来的鬼契者姗姗来迟,他们从门诊部调查到住院部,还在手术室里观看手术呢,下一刻一切就都恢复如初了。
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定是裴时清聂徵两人已经解决了这次任务。
太平间外,几名鬼契者从门口进来,一眼就看到裴时清等人。
他们在成为鬼契者之前,都是训练有素的维察员。几人迅速靠近,在和裴时清聂徵两人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之后,就过去将韩福押走。
陈曦看着被带出去的韩福,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一直看着他们的人影都消失在门口,但她迟迟回不过神来。
“咣当!”手术刀从陈曦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金属与石材的碰撞声。
她听到声音,眼睛开始聚焦,这才看到眼前一脸担忧的裴时清。
“呵。”陈曦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容要多苦就有多苦,然后她仰头看着太平间的天花板,已经哭红的双眼又涌出眼泪。
那眼泪从她太阳穴流下,蓄在耳廓,她因哭泣而浑身颤抖,却没有哭出一声。
裴时清微微叹了一口气,揽她入怀,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发泄出来吧,不要憋着。”
陈曦用力回抱了一下裴时清,然后挣脱开裴时清的怀抱,跌倒在地上,她双手握拳紧紧按住胸口,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了一声,“啊——!!”
然后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没多久,奉城异调局派来专员将郑回的尸体带走,裴时清三人跟着一起出了医院。
太阳热烈明媚,周围街道还是被封锁的状态空无一人,医院周边生长的树木摇曳着身姿,只是在空旷的医院里显得有些凄凉。
陈曦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裴时清,她的眼睛肿的和核桃似的,“那你们是要回异调局了吗?”
裴时清点点头。
陈曦舒出一口气,深深一鞠躬,“裴时清,谢谢你。”
裴时清连忙将她扶起来,“不用这样。”
陈曦摇头道:“不仅仅是你帮我找到哥哥身死的真相,还有你在医院里也一直都在保护我,我是真的很感谢你。”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能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叫我。”
陈曦肿起来的眼睛里满是真诚,裴时清直接回道:“好,我会的。”
得到裴时清的保证,陈曦第一次露出明媚的笑容来,“那我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我先走了。”
“哦对了,行李箱还在我开的房间里,你们不要忘了取。”
裴时清和陈曦挥了挥手,然后和聂徵一起坐在去异调局的车里。
她这才将之前韩福身上掉下来的小册子拿出来看。
上面除了记载怎么用其他人命献祭唤醒府神,还有他的一些随手笔记。
唤醒府神的方法是他从家里遗弃的阁楼找到的,他们家之前一直都有法术传承,只不过后来灵气枯竭,鬼魂沉寂,那些书也都落上了厚厚的尘土,不见阳光。
韩福有复活妻儿的心,却没有那个能力,没想到后来鬼魂复苏,他便抓住这个机会找到府神将其唤醒,许下复活的愿望。
却不曾想,求拜鬼神许下的愿望,以另一种诡异的方式实现了。
剩下的一切裴时清已经在医院里听小慧提起,每五天都要在他人的尸体中复活,只能存于黑夜,会被阳光灼烧。
这样的复活将小慧他们推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而韩福已经陷入疯狂,他还想要继续许愿,彻底复活妻儿。
但是他一个人的寿命已经不够用了,他还需要更多人的寿命,以此为代价再次许愿。
因为这种转移代价的许愿方式,想要完成极为苛刻,所以他要将一切都布置完成后再引人入局。却没想到裴时清死活都不让裴海宴出来,府神不出现,他那些辅助用的东西自然没有用。
韩福的计划彻底夭折。
并且小慧也一心求死,根本不想让韩福继续复活她和儿子。
裴时清彻底明白了一切,她将小本子合上,靠在车窗闭目养神。
她这两天真的有点累了。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穿过她脑后,垫在她脑袋与车窗间的空隙中。
她睁开眼,男人的表情就好像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目视前方,正襟危坐。
裴时清眼珠闪过狡黠,她斜倒过去靠在男人的身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揽着他精壮的腰身轻轻阖上眼眸。
聂徵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即便没有眼镜的遮挡,他身上的攻击性也完全弱化下来。
他侧过头看怀中软软小小的女人,此时的裴时清再也没了疏离,全身心地依赖着自己。
这种感觉,他很喜欢。
奉城异调局。
裴时清到了异调局将小本子还有身上携带的鬼岭探测器全部交上去,然后和聂徵在异调局回答了一些高层的问题。
没用多久异调局高层召开会议,而两人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直接下班。
裴时清和聂徵肩并着肩一起往楼下走,裴时清开口道:“距离咱们进入副本已经过去一天了,等取完行李回来,就都好好休息一下。”
他们是在9月20号下午进入的副本,可再出来已经是9月21号,刚才在异调局食堂吃了一口饭垫了垫肚子,现在裴时清满脑子都是想睡觉。
两人走出异调局大门,天色已经暗淡,月亮露出雪白的身影。
裴时清鬼契者的身份也不需要自己订酒店,直接去住奉城先行者宿舍就行,等他们从宾馆里取好行李,裴时清就准备回先行者宿舍。
这时,聂徵拽住裴时清的手直接将她拥进怀中,他的大手扣住裴时清的后脑勺,似乎想要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
裴时清的脸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滚热的胸膛,她轻轻开口询问:“怎么啦?”
“让我抱一会儿。”聂徵声音低沉。
裴时清眼珠灵动地一转,她任由聂徵抱着,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独有的草药味,分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