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想念【契者大会】
裴母看着她也心疼,毕竟这不是跨地区,而是跨了一个世界,更何况自己知道自家孩子多有主意,是裴清将人拽来一个陌生的世界面对一切,自己又有什么可责备的呢?
她伸出手抹掉裴时清脸上的眼泪,声音也有些哽咽,“好孩子,是我们家裴清对不起你,阿姨在这里和你说声对不起。”
裴时清刚要说话,喉头一紧,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无声地摇摇头,已经尝到唇边咸涩的泪水。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咽下苦涩,才能开口:“我还要感谢您,照顾昏迷的我一整年,怎么能让您对我说对不起呢?”
裴母眼眶也有些红了,她伸手摸了摸裴时清的脑袋,“不哭了,今天是中秋节,都应该高高兴兴的。”
裴父终于插上话,“对嘛!饭还没吃完呢!眼泪擦擦,好好吃饭。”
裴母瞪了裴父一眼,裴父顿时蔫了下去,专注眼前的饭菜。
裴母坐在裴时清身侧,看着裴父开始询问他和裴湛到底都瞒了她什么,裴父自然倒豆子一样事无巨细地说出来,包括之前夜钓失踪也是裴时清去将他救回来。
裴湛听着,默然。
可以说裴时清除了和他们家不太亲近之外,做的事都让人挑不出毛病,裴母看着一脸乖巧的裴时清心中软的一塌糊涂。
凝涩的气氛开始缓和,裴母在一旁给裴时清夹菜,没一会儿裴时清碗里的菜都要堆成山了。
裴时清嘴角微动,说道:“阿姨,你也吃。”
裴母一怔,后知后觉阿姨这个称呼还是她自己先提出来的,只是一个称呼却好像一条银河,将两人的关系拉的无限远。
她懊恼自己失言,可观裴时清的神情带着礼貌的疏离,她心中酸涩,“我可以叫你时清吗?”
裴时清点头道:“当然可以。”
“时清,在这里我就是你的妈妈,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妈妈说,好吗?”裴母摸着女生柔软的发顶,声音很轻,唯恐惊了眼前的人。
“好。”裴时清乖乖答道。
晚餐过后,裴时清带着他们一起回了酒店,裴母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然后将她拽在怀里用力抱了抱,“我知道你明天还有比赛,别让自己太累。”
“我知道了。”裴时清伸手轻轻环住裴母的腰。
裴父裴母进入房间,裴湛却还在门外站着,他靠在门上瞧着裴时清,“那你去哪儿住?”
裴时清的情绪不太好,也不太想搭理他,声音淡淡:“我自然有地方住,不用你操心。”
裴湛听出她声音低迷,少年不知为何有些后悔之前对待她的态度那么恶劣,但他依旧哽着脖子说道:“那你可要记住,在我姐没回来之前,别受伤。”
裴时清懒懒地掀眼皮看他一眼,“放心吧,我受伤也不会连累你姐,因为这是我自己的身体,不是你姐的。”
“什么?”裴湛是真的惊讶,难道她和姐姐是身体互换,而不是灵魂互换?
裴时清直接说道:“没事你就赶紧回去睡觉,熬夜容易降低智商。”
言落,她转身打开附近的一间房,裴湛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门被关上。
裴湛后反应过来裴时清在嘲讽他笨,于是他对着紧闭的房门说道:“我聪明着呢!”
裴时清一进门,就看到聂徵和小树一大一小都叼着棒棒糖坐在沙发上,小树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聂徵则是垂首专注手中的书。
看来他已经通关游戏了。
听到声音,聂徵抬起头,此时他的眼镜早就被摘下,狭长迷人的眼眸含着细碎的光亮,分明的五官犹如工笔勾勒,腮边因为含着糖果而微微突起,弱化了眼眸中的淡漠。
他身上穿着裴时清买的墨黑色真丝睡袍,睡袍衣领微敞,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力量,笔直的长腿在小沙发上还有些伸展不开。
“你回来了。”聂徵将书放到茶几上,敏锐地察觉出裴时清不大对劲的情绪,他硬是嚼碎了口中糖果,将糖果棒扔进垃圾桶,而后起身走过去。
小树则是被裴时清手中拎着的小兔子花灯吸引,噔噔地超过聂徵跑过来,仰头看着裴时清,“姐姐,这是给我的吗?”
裴时清将视线从聂徵身上收回来,弯腰将兔子花灯递给他,“当然啦,宴宴他们都在隔壁,去找他们玩吧。”
说着,她揉了揉小树的脑袋。
“谢谢姐姐!”小树很是有礼貌地说道,而后拿着花灯欢天喜地的跑出房间和裴海宴他们汇合,房间里便只剩下裴时清和聂徵两人。
两个人都在互相靠近——
房间正中央,男人长腿刚刚站定,怀中便扑进一个柔软的身体,他连忙抱住怀中的人,柔声问道:“怎么了?”
裴时清搂着男人劲瘦的腰身,脑袋埋在他怀中,声音沉闷,“聂徵,我想我爸妈了,我还想裴时温,特别特别特别想念他们。”
女人的声音有些委屈和哭腔,带着似有似无的撒娇。
聂徵能感受到胸前被裴时清的泪水濡湿,他将下巴放在裴时清柔软的发顶,而后伸手安慰似的抚摸她的头发,“我们就快做到了,我也会……努力追赶你的。”
裴时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温热气息喷洒在男人裸露在外的胸膛,聂徵感觉胸前一阵痒意,睡袍也因为两人的动作松松垮垮,他感觉自己肩膀一边的衣料都要滑下去了。
裴时清听着男人醇厚的声音,停止掉眼泪,带着鼻音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她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今天不是中秋节,阖家团圆,她的情绪也不会这么不稳定。
裴时清吸了吸鼻子就从男人怀中退出来,却见男人身上睡袍半挂不.挂地搭在身上,宽肩窄腰,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比直接看到还要诱人。
此时男人胸前还有她留下的眼泪,灯光下明显的泪痕顺着蜜色肌肤一路向下,没入睡袍后消失不见。
聂徵垂首看她,她那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洇湿,眸子像是浸了水一样清澈透亮,眼眶微红,此时那一双水眸正盯着自己胸.前某处看,目不转睛。
他修长好看的手托住裴时清的脸颊,拇指将她脸上泪痕拭去,声音低沉喑哑,“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