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俩飞快回信,保证一小时内到。
裘明洛接着打开房间里的客房服务系统,在点餐的选项里要了几样看上去适合配茶的点心。
一个是三百年前的老古董,一个是从不喝茶的年轻人,选的点心到底是不是正经茶点,只有吃过才知道。
为了保险,岑文加了几样坚果,并让在路上的那哥俩带几包瓜子来,就算点心不好吃,嗑瓜子闲聊天也行的。
等餐点送来,挨个尝过后,坚果留下了,八样点心留了两盘,其他的都放一边去了。
大酒店的点心很好吃,做法精致,用料讲究,对得起菜单上的价格,但配不了岑文拿出来的茶。
裘明洛又赶紧给家里爱喝茶的长辈发消息,询问正经茶点上哪买,并把先前那几张照片也发了过去。
长辈一看到照片就来了劲,马上给出好几家店名和地址,岑文也拿出一罐同款新茶让裘明洛带回去当谢礼。
拿到了茶点的信息,转告客房管家,自有酒店礼宾部跑腿购买打点一切。
两人吃着坚果喝着茶,等点心也等人。
闲聊时自然而然聊到对对方的最初印象。
岑文倒不是告黑状,只是提醒以后派人传话,找个有眼力劲儿的,有时候一身骄傲精英气质的下属并不适合干这活。
当然,同样的话说给别人听可能都没这事,但岑文不是别人,她是暂时低调的大佬,说话不中听,她就不会给好脸色。
江姗曾说过裘明洛是个傻白甜的少爷,以她的年龄和身份,这话她可以说,岑文也可这样认为,可同样的,裘明洛作为本市首富家的幼子,他哪里会是大众认知里的傻白甜。
不需要指名道姓说得直白,传达的意思已经明了。
他们俩这边把话都说开了,客房管家拿来了指定的茶点,紧接着那哥俩也联袂到了。
那哥俩,一个姓萧,叫萧家歆;一个姓严,叫严一玮。
都是超过一八五的大长腿,但萧家歆比严一玮还要高七公分,是裘明洛的朋友圈里个子最高的人。
他俩知道要喝茶,不光买了瓜子,同样找自家喝茶的长辈要了卖茶点的店址,买了几样招牌点心带来。
四个人喝茶,用的杯子摆了一大桌子,日常喝水和能量饮料为主的三个大小伙子,从不喝茶,这会儿有兴致想尝尝,岑文纵着他们喝,换茶叶就换杯子,免得串味。
后面买的茶点也很到位,不愧是长辈推荐。
茶点落肚,四人逐渐放松,互相的称呼也换了,不叫岑老板、裘少、萧少、严少这么生疏的称呼,直接是阿文、阿洛、阿歆、阿玮。
不光亲切,还是互相接纳为自己人的意思。
四人天南海北地瞎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机甲上,说起了裘明洛那个修了几年最近才修好的新手白板机甲。
“那机甲修好了,我的机甲修理师说跟另一只脚的活动很平衡,看不出是换过零件的样子。江师傅是地下机甲修理师?”
“这话你敢说我们可不敢认。”
“我懂我懂。”裘明洛连连点头,“其实我那天在江师傅的工坊就看出来,她的工坊有一部分特别高,放得下修理机甲必需的升降台。”
“那个高度是修整机必需的,但升降台可不敢买,也买不到。”岑文徒手捏碎一枚硬壳坚果,果壳捏得细碎,果仁完整地掉出来,“军校的地盘上,摆个那样的大家伙,分分钟找上门来。”
“那就……修点零部件?”
萧家歆给自己杯子里添了水,拎着杯子坐过来。
“你也玩机甲?”
“有钱人家的孩子都玩,不摸几回真机,出门聚会都没共同话题。”
“从小到大,谁手上没几台闲置的老旧机甲呢?”
严一玮也提着一盒新点心坐过来,小心地打开盒盖,给每人分了两块。
“就跟有的人收藏豪车和豪华飞行器一样,放着积灰不开,每年定期保养,也不会卖二手,我们的机甲也是,每一款机型在当时都是自己最喜欢的,就算不用了也想当个收藏品好好放着,可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让收藏品不完美。”
岑文了然地点头。
“能理解,若是信得过江师傅的手艺,你们可以试着把零部件给她看看。她的手艺我是信得过的,你们知道她重度伤残,就靠一双手吃饭,技术不好她早饿死了。”
“有道理。”
“可以试试,反正是停产的老旧型号,原厂零件都不生产了,只能走二手市场,监管要松一点,算是机甲维修方面在这一块空出来的口子。”
“大家都要吃饭嘛。”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这事谈定了。
岑文不拒绝与有钱人交好,就是为了给江姗铺路,不然她哪有机会表现自己的手艺和技术?
交好归交好,可也要挑人,她们不想坑人,更不想被人坑,现在看来,裘明洛为首的这帮本市富家公子小姐属于是最优质的一批,家庭抗风险能力强。
看他们此时云淡风轻的神色,找地下机甲修理师把闲置不用的老旧型号机甲重新修好,那轻松的语气就好像在说待会儿再喝个什么茶。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不止一次地这么干过,他们的需求是切实存在的,只要能修好老旧机甲,地下机甲修理师和二手市场淘来的零部件他们都能接受。
地下机甲修理师有个最大的缺点,技术不全面,可就这样的水平普遍收费也不便宜,把江姗推荐给他们,绝对不辜负他们付的钱。
岑文甚至跟他们谈好,通过他们自家的物流渠道,把拆下来的零部件快递到老江机修铺。
在军校的地盘上干地下机甲修理师,风险太大,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个风险,不光来自上面会查,还有同行举报。
喝完茶,四人下楼吃晚饭,享用了一个多小时的美食后,还去酒店自带的清吧坐了个把小时才散场。
散场前,岑文还分了一波茶叶,四人喝了一下午,他们三人都试出来适口的茶叶,岑文大方地按他们口味各样给了一小罐子。
洗漱之后,岑文坐在床上给江姗发消息,告诉她拉到生意的好消息。
没有明说,就是这“拉到生意”四个字,江姗懂的。
次日上午,岑文还在酒店办理退房,手环亮起,江姗发来消息,刚收到两大箱拆散的零部件。
江姗也没细说是什么零部件,反正岑文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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