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练剑半个时辰就觉得有点吃不消,太冷了!每日天不亮要被抓起来爬山,凤妤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要废了。可她和谢珣打过赌,半途而废,受惩罚的是谢珣,他惩罚自己可狠多了,凤妤也舍不得,且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和谢珣吵架,她知道谢珣的心结,还有十个月,她就满十八了,在这之前,谢珣始终无法安心。
漫天风雪中练剑,偶有乐趣,若每日练一炷香,于凤妤而言,倒也能坚持,可一个时辰是真的太长了。
所以,凤妤在与谢珣过招时,脚下一滑,摔在雪地上。
“啊……”她的长剑脱手,甩了出去,砸在雪中。
“阿妤!”谢珣一惊,收剑转身,半蹲在她身旁扶起她,“摔伤了吗?”
凤妤微垂着眉目,摊开手掌,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近日握剑频繁,掌心有了少许薄茧,被冻得红中透出少许紫色。手指比夏季要肿胀,知道她要练剑,庭院内早早就扫了雪,可风雪又在庭院覆盖薄薄一层,很容易滑倒。
她的掌心一片通红,凤妤却仰头笑了笑,又乖又可怜,“没事,小伤,我可以坚持。”
谢珣扛不住她这样可怜,又故作无事的眼神,不说委屈,却处处说着委屈,他明知有演戏的成分,还是叹了一口气,打横抱起她,“不练了!”
凤妤含笑,埋头在他胸前,隔着冬装都能听到男子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凤妤仰头看着谢珣冷峻的侧脸。
知许如今真是不怒自威,且越是位高权重,那种控制欲就越难收敛。
因为这世上,已没有几人能管得住他。
庭院地面并不粗糙,凤妤也控制着力度,没有摩擦出血,只是有些红肿,很快就消散,她心中极是喜悦,若是能逃过明日的爬山,那就更完美了。
她的卧室比旁人要暖和,秋香早早地烧了炭,谢珣抱着凤妤坐在罗汉床上,秋香本想上前伺候,又觉得不便。这几年也非常有眼色,把茶水倒好后,无声退了出来。如今凤妤身边的大小事务,都是秋香来做,春露虽也会来伺候,可大部分时间都代替凤妤管城中的庶务,偶尔要去商行和文掌柜理事,所以秋香承担凤妤身边所有的大小事。
谢珣来西州后,秋香就没那么频繁地待在主院里,等谢珣走后再回来伺候凤妤。
谢珣帮凤妤脱了大氅,自己也脱了外衣,全挂在旁边的衣架上,转身却见凤妤蹙眉坐在罗汉床上,似是有点难受,谢珣心中一沉,紧张地问,“哪里摔伤了?”
凤妤特别怕冷,在室外时虽穿得多,四肢也是冰冷得难有知觉,且刚刚谢珣一直抱着她也没有察觉,如今才感觉到脚踝处传来阵痛。
“我好像崴着了。”凤妤伸手想去碰脚踝,谢珣已坐了过来,抬起她的脚,脱了鞋袜,随意丢到一旁。
“等等……”她来不及阻拦,鞋袜已被脱去,露出一双小巧白皙的玉足,她爱享受,且足不出户,出行也坐马车,这双玉足除了那两年在外受累外,一直都是娇养着。养得娇嫩白皙又透出少许粉色,极是好看。
女子的纤纤玉足除了丈夫外,鲜少露于旁人,凤妤和谢珣这两年聚少离多,每次在一起难免擦枪走火,凤妤却仍不太习惯他这样窥视的目光,耳朵很快就红得滴血,想要缩回来,却被人握住脚踝,谢珣心无旁骛地她的伤。
凤妤看着隐约有点生气的谢珣,又觉得心虚。
二十一岁的秦王和十八岁的小侯爷虽有着一张脸,脾性却是天壤之别,当年的小侯爷意气风发,嬉笑怒骂都由本心。如今的秦王,越发的喜怒不形于色,控制欲和脾气暴涨,且旁人已无力左右,也就在她和谢珏面前会有一点昔年的影子。
脚踝有些红肿,但是骨头没有错位。
谢珣喊来秋香,打了一盆热水过来,他把毛巾浸透了,又拧干,敷在她的脚踝处,凤妤被烫得缩了一下,谢珣随意挥了挥,散热后再帮她敷着。
凤妤双指夹着谢珣的袖子,轻轻扯了扯,“生气了?”
“没有!”谢珣的声音硬邦邦的,显然是生气了。
凤妤捧着他的脸,谢珣生了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眼珠极黑,眼位微微上挑,天生含笑风流,可不笑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慑。凤妤揉了揉他的脸,在他眼睛上亲一下,“口是心非,明明就生气了。”
“你故意摔的?”谢珣眯起眼睛,明日不想爬山,故意摔伤自己,还问他生不生气。
“冤枉啊!”凤妤吐气如兰,勾着他的脖子坐到他怀里,谢珣怕她摔了,搂着她的腰,凤妤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我真的不小心滑倒的,我都跟着你爬了五天的山,天天都是狂风暴雪,我也没逃避过,是不是?”
谢珣知道她不喜欢早起,不喜欢在严冬时去爬山,更怕冷。可他只想她的身体能够康健点,再康健一点,所以有点急躁了。
他知道凤妤心眼多,说假话时也能说得十分真诚,这丫头多半是故意的,谢珣低头重重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凤妤吃痛,却被他按在怀里狠狠地欺负,脚踝上热敷的毛巾也掉落在地,凤妤嘤咛了声,伸手去推他。
谢珣不动如山,等他餍足,已过了一刻钟,凤妤衣衫凌乱,珠钗被掉落在床沿,凤妤抱着他喘得脸红耳赤,实在抵不住血气方刚的男人。
“住手……”
“明年我们就成婚。”谢珣鼻尖抵着她,声音沙哑,眼底全是暗色的欲,温香软玉在怀,他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把她剥光,压在床上欺负。这股冲动越来越压抑不住,过了孝期,他要成亲,立刻成亲!
凤妤其实并不想那么早成婚,她活不过十八岁,即便是一句戏言,并不应命,明年成婚……她父母,祖母,姐姐都不在身边,没有家人的祝福,难免会有些遗憾。她总盼着将来有一天成婚,亲眷在座,朋友在侧。
“……好!”可她舍不得拒绝谢珣,更不会在他担惊受怕时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