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条裟罗

第3章 九条裟罗沈清要等的人就是眼前名为九条裟罗的少女，她是九条孝行的养女。

当初沈清初临稻妻时最先遇到的就是带兵巡逻的九条裟罗，两人就此结识，正是因为他和九条裟罗走得近才引起了九条孝行的注意，有了后来被培养成间谍的一系列事。

可以说九条裟罗在无意中给予了沈清重生的希望，所以少年始终对她有着极大的好感与感恩的情绪。

九条裟罗的目光定格在沈清的身上，清冷开口，“你穿的太少了，稻妻的冬天会很冷。”

“我下次会注意的。”沈清搔搔脑袋，向来平静的少年表现得有些无措，他心想下次见面就是完成约定的时候，那时他已经换了种身份，不会再紧张。

他将手里的团子牛奶递过去一瓶，“很久不见，裟罗。你最近在做什么？”

九条裟罗接过牛奶，低声的对少年说声“谢谢”，“这段时间我都待在天领奉行府里学习兵法，海祈岛那边反抗军的声势越来越大。

父亲大人打算把我派上战场，从小卒开始直到将军，在军队里立下威望。我要领兵打仗了。”

少女边说着抿了口牛奶，眺望远方的眸子荡开涟漪，升出一丝迷茫。

“以裟罗你的能力，做到将军用不了太多时间。我相信你。”沈清安慰起少女，他很羡慕九条裟罗，对方近乎活成他想要的样子。

“但愿。”九条裟罗又喝下些牛奶，冰冷感渐渐融化，她的视线回归到沈清身上，“沈清，要不你也加入幕府军吧，你的学识一定能有大作为。”

沈清对少女的话一愣，对九条裟罗的好感让他近乎不会拒绝对方的任何要求，唯独这件事他犹豫了。

因为曾和九条孝行的约定里，男人就要求过他在约定时间里不允许加入幕府军、不许和九条裟罗走的太近、不许暴露自己的身份。

“过段时间吧，裟罗。”沈清摇头拒绝，“我还有事要做，不过我答应你肯定会去幕府军，你做将军，那我就做军师。”

两人在稻妻城的街道边散起步，沈清心想，约定就快结束，到那时候他答应的所有事情都能够实现。

其实他对九条裟罗还有着其他难以言喻的情绪，碍于身份的缘故，这些情绪已经藏在他心里很久。

沈清期盼着约定结束的那天，他终于能够把一切感受都告诉九条裟罗。

落日熔金，稻妻城灯火渐渐明亮，远方的白狐之野上空不断绽放着绚烂的烟火，行走在人流里的两人形成某种静谧的默契，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并肩走着，温暖与美好充斥整颗心。

过去很久，沈清意识到自己必须得离开了。他有些遗憾，在路过面具摊时见到一个天狗面具和九条裟罗很契合，可惜他没有钱，直到要离开也没能买下。

九条裟罗在军人世家生长，气质中自然带着种肃穆清冷，少女不怎么打扮，身上的首饰也很少。

虽然现在的模样就很漂亮，不过沈清觉得如果打扮的可爱些，一定会更好看。

“我得走啦。”

沈清停下脚步，身边同行的九条裟罗没能反应过来向前走了一步，她回头望着少年，踌躇片刻后轻声问道，“沈清，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说？”沈清怔然，他张张口，少时却转过身去，“下次再说吧，我真的得走了。”

他很清楚，现在的身份不合适说这些。

九条裟罗目视着沈清高挑的背影，她隐约觉察到那些情感，她对少年何尝不是相同，“再见，沈清。”

。

当沈清回到名椎滩的据点时，铁生奥藏也恰好结束练刀，远远的向着他打招呼，“清子，今天跑哪去了？”

“海边太闷，我偷偷去城里转转。”沈清边说着坐在篝火边烤起火，在他脚边几个浪人到此刻才悠悠转转的醒来。

强盗就是强盗，就算披着武士的名字也改变不了他们好吃懒做的本质，只有少数几个才会每天保持训练。

“城里好啊。”奥藏眼里亮起些光，“好久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凉子过得怎么样，一个人在家会不会被欺负。”

“想妹妹的话不如就回去吧。”沈清提议道，“反正奥藏大哥你也没犯事，只要把神之眼交出去，幕府军不会为难你。”

和别人不同，铁生奥藏加入强盗的理由是因为不久前稻妻城内颁布的眼狩令，拒绝交出神之眼的他就这样成了通缉犯。

奥藏有些犹豫，思考后他还是拒绝道：“那可不行，这神之眼是我家老头的遗物，要是我自己的早就交出去了。”

男人的腰间明晃晃的挂着枚黯淡的火属性神之眼，那是他父亲的遗物，亦是家族的荣耀。

沈清很敬佩奥藏可以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美好的生活，并且男人就算成为强盗也始终没有伤害过谁，这才是他打算保住奥藏的原因。

“等赚到钱给凉子，我就不干了，找个地种一辈子地。”奥藏无奈地叹息，他抬眸看着尚且年轻的少年，不禁好奇，“倒是你，清子，就打算这样下去？”

男人左看看右看看，凑到了沈清耳边，有些肉疼的说，“我估计很难回家，有个人照顾凉子我还能放心点，不如你就去我家吧。”

能让一个男人将自己的妹妹托付出去，足以证明奥藏很看好且信任沈清。

听到这些，沈清的脑海中莫名响起昨夜深渊使徒和荧的话，没有理解奥藏话中的意义，他有些失神的说，“以后再说这些吧……”

……

时间恍然而逝，接下来的几天沈清都再也没见到过荧，仿佛那天晚上的交谈就是一场梦。时间来到第三天和九条孝行约定好的日子。

“清子！”岩乱橘大力的拍了拍沈清的肩膀，眼中尽是狂热，“靠你给我们带路了！”

几个流浪武士的神色尤为兴奋，今天不光是他们赚钱的日子，更是名声大噪的机会。

一行人趁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整个稻妻城在黎明前沉眠着，悄悄地向稻妻城靠近。

沈清对稻妻的所有城市都很了解，九条孝行为将他培养成一名优秀的间谍特意让他记下来，同时有着幕府军的人做内应。

由他来带路，流浪武士们基本一路畅通无阻，几次下来沈清就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他们怎样都不会想到，今天的这趟路直达地狱。

沈清嗅嗅湿冷的空气，身子微不可查地轻颤，灰蒙蒙的乌云盘旋在稻妻城的上空，记忆中这座城市似乎总是这样，就如他现在郁结迷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