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签订契约

第6章 签订契约事到如今，沈清再没有理由不加入深渊，连稻妻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少年大概再回大陆上只能过上被通缉的流浪生活。

他无法忍受那样的生活持续一辈子直至死亡。

更重要的是沈清不甘心，他所遭受的痛苦、背叛，那些本不应该由他承受的罪恶，少年不甘心就这样咽下。他想要报复九条孝行还有那些陷害他的权贵，以及九条裟罗……

深渊可以给他这份力量。

“我答应你。”沈清郑重的回应荧，“我该做点什么？”

“和我签订契约吧。”荧淡然的说，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指在空气划过，黑色的符文浮现形成纸张的模样，“然后去变强。”

沈清没有动，于是见少年仍不明白，荧继续解释道，“深渊总有一天会淹没天空，到那时候会有场旷世的战争发生，我需要你、整个深渊都成为我的武器。

助我抵达王座之上，赢下这场战争。为此你要开始变强，直到可以为我所用。”

少时，沈清释怀的笑笑，“我明白了。”

不需要思考他就原因签署这份契约，仅是因为荧救过他的命就足够，剩下的就算荧不打算让他复仇，沈清也没有怨言。

少年抬手在那张漆黑色的纸张底写下自己的名字，旋即整张纸融化成液体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全身，在白皙健硕的身躯留下纹身般的烙印。

难以言喻的感受传遍全身，沈清觉察血液流淌沸腾，肌肉叫嚣着得到强化，力量在眨眼间增强数倍。

“这还远远不够。”见到沈清露出欣然的表情，荧出声打断他沉浸，女孩思考片刻，打了个响指，“我想你应该会很希望看到这个。”

一幅画面在沈清眼前展开，浮现出稻妻城大门的光景。画面中原本濒死的少年被突然出现的黑暗吞没，连同奥藏与九条裟罗在内的所有人都没能反应。

片刻后奥藏率先反应过来，男人怒吼着挥刀打飞眼前的幕府军趁机杀出一条血路，慌乱的奔跑逃离。

接着便是九条裟罗回过神，立刻指挥幕府军追上去。

双方展开拉锯战，直到奥藏跑进森林才得以逃脱，可男人也因此跑的双脚满是血口，身上的伤溢出的血液将他浸透成血人的模样，甚至连父亲的遗物神之眼都丢失。

奥藏摔在泥土里，仿佛死人般喘着气，不远处幕府军的声音再度响起，他只能双手抓着地爬行逃离……

“……”

当画面结束，沈清情绪已然被无边的愤怒占据。 如果没有这场背叛，奥藏应该早就和心心念念的妹妹见面，男人那么相信自己，换来的结果却是差点死掉。

“九！条！孝！行！”少年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他迟早要杀了那个背叛自己的老家伙，那群陷害他又高高在上的权贵！

白皙的指头忽地抵在额前，冰冷的触感令沈清稍微从愤怒中清醒些，荧漂亮的面颊挂着抹浅淡的笑容，“不甘心就对了，有恨意的人才能更好的活着。”

“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复仇？”沈清低声问道。

“至少现在肯定不行。”荧收回手，目光掠过少年上半身健硕的身躯扯了扯嘴角，“你的心智、力量都远远不够，九条孝行不是普通人，稻妻神明座下第一打手，如果强行杀他，说不定会引起雷神阻拦。”

不得不说九条孝行认为沈清没有资格和他谈条件是事实。天领奉行的掌权者，稻妻军队的指挥人，除去神明，他已经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过九条孝行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因为自己的愚蠢举动，让整个稻妻都惹上大麻烦，有了一个恐怖的敌人。”

荧轻笑着转身，绣着金丝的裙摆如花般绽放，“先把你的伤养好，得到力量没那么简单，我需要你做好随时都会死的觉悟。”

女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此时沈清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他身处一个巨大的宫殿房间，身体浸泡在浴盆里，四周都有火把燃起，壁炉里松木柴火燃烧溢散出淡淡的香气，除去宫殿是灰色以外，这里的每寸都传递出暖意。

沈清从浴盆走出，身上的水渍蒸发消散，他走到房间铺设好的床铺前怔然出神。

他有多久没待在温暖的地方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甚至忘了温暖的感受，有些不适应当下环境。

“谢谢你。”沈清坐在床边低声的说，或许只有在差别对待下，他才能真正分别出好与坏。

“虽然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但我建议平时不要光着，如果你不介意被我看光的话。”

荧的声音忽然响起，其中还带着些挪揄的意味。

闻言沈清垂眸看了眼身体，有些尴尬的抓过一旁为他准备好的衣服披在身上，分明是他占便宜，脸还是不自觉的红了些。

宫殿中央，瑰丽的金色王座之上，荧看着上已经穿戴好的少年，感到无趣地抬手挥散画面。

远处的台阶之下，深渊使徒从黑暗浮现单膝跪倒在地，“公主，遵照您的意思让那个叫做铁生奥藏的男人活了下来，幕府军在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他。”

荧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原本脸上少许喜悦的情绪消失，以令人窒息的冰冷面对深渊使徒。

深渊使徒没有直接离去，安静片刻，它不解的问道：“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明明他很普通……”

“他很有天赋。”荧清冷的开口，似乎觉得这样的理由并不足够，女孩继续补充，“从深渊诞生的你们固然强大，但上限也被锁死。人类和你们不一样，他拥有无限的可能，强过神明……”

深渊使徒没有对荧的话感到不满，在内心困惑得到解答，它感激的垂下脑袋消失。

偌大的殿堂只剩女孩孤零零的坐在王座之上，叹息声很轻，“也可能是我太孤单了，需要一个人做同伴吧。”

……

一连几天沈清都呆在房间里，温暖的环境渐渐缓解少年身上长期受苦导致的虚弱，在签订契约又恢复好身体后，他终于恢复到全盛状态。

沈清照常走出房间，宫殿的布局很大，走不到头的长廊和数不清的空房间每每望去时总给人一种孤独寂寥的感觉。

如果是他每日待在这样空旷的地方，孤独感大概足以杀死内心。

沈清接连几天都没见到过荧，原因是他压根走不出迷宫似的宫殿，并且只有女孩主动见他，否则无论怎样呼唤，他都见不到女孩。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当走到长廊的尽头，沈清见到的不再是空旷的房间，而是颜色鲜艳的餐厅。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荧将耀眼金发盘在脑后，裙摆长及膝盖，女孩坐在高凳上，白腻匀称的小腿因身高问题无法触及地面，脚丫悬在半空轻轻晃动，圆润的指甲折射火苗的微光。

荧蹙着眉，仿佛是邻家女孩苦恼早餐里有着自己不爱吃的食物。

“为什么早餐里会有绝云椒椒？我不喜欢吃这个。”

站在一旁的深渊使徒听到这话微微愣住，“公主，绝云椒椒的营养很全面。您现在的身体要尽可能的补充营养才能彻底恢复。”

“但我就是不想吃啊……”荧叹叹气，旋即她就觉察到站在门口的沈清，弯唇向少年招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