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御虚城外。
路漫漫,夕阳西下,映红满天。
周围的修士们步履匆匆,连跟在他们身后的灵兽脚步都不由加快了几分。
此时,一人一牛在夕阳的余辉下散步,姿态从容潇洒,一步步向御虚城走去。
偶尔有炼气期修士扛着赤电狼找买家,他们也会停下脚步,在一旁谈价一番。
几个时辰后,沁仙山。
陈浔与大黑牛终于回到了洞府。
“哞~”大黑牛一叫,直接冲入洞府中开始收拾家当,现在都不用陈浔指示。
“嚯!此子有本座当年几分风范。”
陈浔大笑,看着周围景物,终归还是要离开的,哪怕有一分风险,也绝不能陷入险地。
那天武宗背后站着沧海仙宗,就算柳鸢不说,那些弟子也会招认,迟早查到他们头上。
他抬头看向洞府上的匾额,露出会心一笑,挥手将它收入储物袋中。
轰……
“老牛,打仗了啊,慌什么?!”
陈浔眉头一皱,这洞府内乒铃乓啷一阵大响,“还得本座出手。”
说完他就走了进去,和大黑牛一起收拾了起来。
又是一天一夜后,他们去了自己开的符箓店,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收了,一点没留。
这个店铺也是有租期的,就暂时不管了。
他们从店里面走了出来,又轻轻的关上了门。
两颗鹤灵树依旧在随风摇摆,发出窸窸窣窣的树鸣声,似在送别这两个好大哥。
这条街道上依旧有一些炼气期修士在行走,只是略微看了他们两眼。
“哞~”
大黑牛身上又挂满了锅碗瓢盆,带着一个有些破旧的草帽。
它咧嘴一笑,光阴如水而逝,但是大哥依旧威武,他们的这些老伙伴也依旧长存。它咧嘴一笑,光阴如水而逝,但是大哥依旧威武,他们的这些老伙伴也依旧长存。
陈浔也是眼中带笑,戴上了草帽,依旧缠着那三把第一次的炼器开山斧。
“走了,兄弟们。”
陈浔轻轻抚过大黑牛身侧的锅碗瓢盆,眼眸中流露强烈感动,突然大吼一声,“流浪去咯!”
“哞哞!!”
大黑牛长啸一声,紧紧贴在了陈浔身上,后者一手抱着它的牛头,缓步朝城外走去,丝毫没有留恋。
各个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那两道身影不断穿梭在人群中,依旧潇洒,无拘无束。
来时孑然一身,走时也算收获满满。
今日阳光正好,晴空万里无云,当踏路而行。
……
乾国,十大仙门之一,沧海仙宗。
恢弘山脉之中灵气逼人,聚灵阵笼罩各大主峰,时有虹光冲天而起。
在各峰之顶,无数弟子目露庄严郑重,盘坐地面,拱手行礼,是金丹修士们正在给弟子们讲道。
各大山峰之间时有飞舟掠过,上面站立十数位弟子,比御剑飞行快得多。
远处天际更有灵兽飞行盘旋,一片欣欣向荣之景,非普通大宗能比。
此时,一处风景怡人之地,此地灵气逼人,大阵盘旋周围,星芒闪烁,相当神秘。
周围湖光山色,一位年轻男子正坐在亭中品茶,他头发如黑玉般有淡淡光泽,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
年轻男子身穿水墨衣,一双眼眸似寒星,眉间的星点更给他增加了一股神韵。
而此人正是沧海仙宗的元婴老祖之一,应星老祖。
“老祖。”
此时,亭外来了个中年男子,是金丹修士,他神态异常恭敬,“前几日御虚城外,天武宗追击五蕴宗之时,被全灭。”
“噢?”应星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目光依旧看着湖面。
“据当时参战的五蕴宗弟子说,有神秘人出手,不似人族。”
金丹修士头又低了一分,“天武宗的三位金丹修士……被瞬杀。”金丹修士头又低了一分,“天武宗的三位金丹修士……被瞬杀。”
“哦。”
“老祖,天武宗派人前来,请求我宗彻查此事,他们如今也被五蕴宗施压。”
金丹修士略微抬头看了一眼应星,“上千五蕴宗弟子去天武宗拜山,峰主都出动了七位,要个说法……”
“宗门之间,你来我往,这是修仙界定下的规矩。”
应星依旧平静,话语没有任何起伏,“既然敢先出手,那就要承担得起这份后果,我沧海宗可不是庇佑他人之地。”
“是。”
金丹修士额头留下一滴冷汗,看来天武宗只能自求多福了,“老祖,那神秘人之事?”
“愚蠢。”
应星额头星芒闪起微光,深邃的眼眸突然看向他,“易初,你当如何。”
“老祖,乾国修仙界出了这等人物,不该彻查吗……”
易初根本不敢直视应星,那种恐怖威压深入骨髓,“可能跟五蕴宗有关。”
“那与我沧海宗何关。”
“啊?”
易初有些懵,这种人肯定深藏秘密,当抓来好生严刑拷打一番,“老祖……”
在老祖面前,他突然脑子感觉有些不够用,这神秘人明显是在救五蕴宗。
只要用五蕴宗来威逼,他不信此人不出面,到时沧海宗各位老祖出手,此人只能饮恨。
“呵呵。”
应星像是看透了易初心中所想,“易初,乾国修仙界有多少位元婴期修士。”
“老祖,弟子不知……”易初已经快要弯腰到九十度,不知道老祖突然问这个是何意。
“当初我那一代,天灵根不是没有,天骄更是如云,但能突破到元婴期的就那么寥寥几人。”
应星侧头,目光又放回到了湖面,“是各大宗门资源不够吗,易初,你觉得呢。”
他易初能直面老祖,也证明了他的不凡,但是老祖的意思他实在不明白,只能沉默不语。
“还望老祖解惑。”“还望老祖解惑。”
“不夭折。”
应星淡淡吐出三字,又微微一笑,“审时度势,与灵根一样重要,明白吗。”
易初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愣愣的站在原地,恍惚间一阵头皮发麻之感传来。
“此等人物,可能早已是元婴期,元婴之人相当难镇压,更难以杀死。”
应星手轻轻一抬,茶杯没入手心,“何况此等行径,不过是那位道友前来了结因果之行,他并未做多余的事。”
“易初,若如你所愿,我沧海宗也走不到今天。”
应星相当有耐心,循循善诱,“再有如此心性,你的修仙之路可能会更为坎坷。”
“老祖,弟子知错!”
易初大惊拱手,如醍醐灌顶,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等人物若是不按常理出牌,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
“我十大仙门酝酿那次修仙界大战,花费上千年准备,一击击溃,可不是只靠着境界修为。”
应星轻声一叹,修行环境太好,这些弟子心性倒是有些不行了,“易初,我很看好你,莫要让我失望。”
“谨遵……老祖教诲。”
易初感激涕零,深深行了一个大礼,“弟子这就去回绝天武宗。”
“去吧。”
应星目光深邃幽远,湖面突然掀起一阵波澜,随后又变得风平浪静。
两日后。
紫云仙宗虽然没有为五蕴宗站台,却突然释放韦荀。
只是说教训已够,还望此子莫要再如此嚣张。
五蕴宗派出大量弟子亲自接回,对紫云仙宗感恩戴德,韦荀也终于老实了不少,不敢再随意造次。
而天武宗更是因为韦荀出世,压力骤增,已经开始准备在地盘割肉。
陈浔与大黑牛带来的影响,也在两大仙门的选择下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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