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领大人,怎么办?”
两名手下见甘图吉犹疑,急忙催促;因为在他犹疑的时候,魏武明显动了一下,这是快要醒了的征兆。
甘图吉紧握刀把,手指节因为太用力而发白,但他却一直没拔刀,足足十几息后,他紧绷的身体才猛然一松,咬着牙道:“走!”
他想杀魏武,但阿其那的吩咐是“符燃之后丢下牛车”,意思很明显,不杀人。
两相权衡,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因为他能感觉到,阿其那对魏武自始至终都没有产生杀意。
他不知道阿其那是不是真的会出事,一切都是未知数。
盲动带来的风险,无法预料。
两名手下一听,如蒙大赦,急忙丢下夜行灯,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阿弥你全家个佛,血月褪色,这是屠龙结束了吗?”
他们前脚刚离开没多久,忽然一声不伦不类的佛号从黑暗处传来,紧接着便听悉悉索索的声音,一胖一瘦两道人影扒开路边的荒草,来到了路上。
“情况不对,上下五千年屠龙就没这么短过,诶?等一下,那里好像有辆车。”
“灯笼丢地上,遭强盗了?”
“呔,无量你全家个大天尊,你吴德大爷在此,贼人还不速速现身!”
“你法海爷爷也在此!”M
“你占我便宜?”
“别废话了,没人,快过去看看。”
很快,胖瘦两道身影来到了牛车旁边,火光照亮二人,一个是浑身游泳圈的大和尚,一个是廋成麻杆的道士。
正是吴德与法海二人。
道佛二门,对天下运势测算均有秘术。
二人原本是打算秋后再返京城,万没想到,屠龙征兆不知何故忽然提前。
两人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血月升起,陨石乍现。
唯一的异常是,血月维持的时间太短。
乘着月色,当二人看到牛车上躺着的人时,都愣住了。
道士惊诧:“这…这不是魏武吗?”
“他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外?”和尚也是相当意外。
道士急忙捡起地上的灯笼凑到近前照了照,道:“是魏武没错,几个月不见,这家伙怎么变娘了?你看这脸蛋,比我的P股都白。”
说完他又翕动鼻子,凑下去闻了闻,道:“有酒气,难道喝醉了?”
和尚闻言也翕动了几下,但他翕着翕着却是一愣,而后鼻子顺着牛车就上了绳套,又顺着绳套来到了牛P股,闻了几下,和尚一声惊疑:“咦…这牛?”
道士莫名,将灯扬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依然还处在木然状态的小黄牛,疑惑道:“牛怎么了?”
“这牛就是去岁在鲁地撞我们的那头!”和尚激动道。
“不会吧?”道士一听动容,再次打量小黄牛,道:“你上次不是说是秦河的牛撞的咱们吗,这头好像要大一圈,毛色也更油亮。”
和尚脸色微微一僵,道:“上次不是没尝出味道来嘛,反正甭管上次那头是不是,这头肯定是。”
“你别弄错了。”道士慎重,上次在鲁地大和尚的舌头居然尝不出牛味,让他心怀疑,因为实在是解释不通。
和尚一听,暗道你这是怀疑本佛爷的专业。
于是二话不说,手指掐诀,大喊一声:“四方风烟,皆入我口,嘛呢叭咪吽,舌味寻踪!”
话音落,他口条一伸,“滋溜”,在小黄牛P股上一舔。
而后……吧唧吧唧。
下一刻,他眼睛一瞪,叫道:“是它是它……就是它!”
“好家伙,可算是找到它了。”道士一听,立时牙根一咬,道:“我说那天他怎么上蹿下跳的,原来骑牛肇事的就是他!”
“两次!”和尚比划了一个二,要说其他和魏武的恩怨,那是剪不断理还乱。
一个师娘,两个冤家,看谁都不顺眼,要是让对方吃一次瘪,能兴奋好几天。
“嘶…等等…你不是说这牛有可能是青牛大仙的,也有可能是秦河的么?那这车上的是不是魏武?”顿了顿,道士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
和尚一顿,也停住了。
青牛大仙、魏武,再掺杂一个秦河,和尚只感觉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团乱麻完全扯不清了。
易容术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好端端的人变娘了,说不定真是易容。
道士看着和尚,郑重道:“确定一下比较好。”
和尚顿时脸色抽搐,道:“你……你得保密。”
“我发誓。”道士也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和尚见状,这才一脸嫌弃的在魏武的脸上也“滋溜”了一下,吧唧吧唧嘴后,和尚无比确定道:“是魏武,没错!”
道士顿时疑虑尽消,放下灯笼,缓缓开始卷袖子,道:“既如此,那咱就算是破案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阿弥你全家个佛,他肯定是故意的,绝不能轻饶了他!”
就在这时,魏武被两人声音惊醒,猛的坐起,睁开了一双木然的眼睛。
然而还不等他完全视物,一个肉呼呼的拳头,便在他眼瞳中急速放大,“打他!”
“打他玛的~”
“咚!”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