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裴文朗一众觉得,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他们一定会倾家荡产去买。
他们是怎么想不开,以为得了六皇子的撑腰,就可以把裴府据为己有的?
他们那榆木脑袋也没有想一想,之前裴府是什么光景?自被他们卷走了金银细软之后,裴府的日子过得狗都不如。
那些富贵人家的孩子,还动不动还欺负一番。
狗都不如的生活怎么可能突然就翻身?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出力了。
要知道,裴府可是沐明远一直在“关照”着的,能在沐明远的眼皮底下,让裴府重新立起来的人,能是什么简单的人?
都怪他们,利欲熏心,却从没朝这方面想。
听听这个小魔女说的是什么?
“我刚过来的时候,裴府连院墙都不完整,府里什么都没有,听说,最艰难的时候,你们这些姓裴的老鼠不但不留下共克艰难,反倒卷了细软跑路,还再踩裴府一脚。你们很能踩啊,那你们的脚就别要了!”
“裴府穷困潦倒的时候你们不来,现在知道我把裴府建起来了就一个个像苍蝇闻到肉香来了?谁给你们的脸?既然你们的脸皮这么厚,那我就帮帮忙,给你们打薄一些!”
“你们也配姓裴?也配说是这个府里原本的主子?红口白牙的说得挺欢?这是牙太多了?行,本姑娘成全你们,帮你们拔拔那多余的牙吧!”
“私刑?你们这么说就不对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家规,可不是什么私刑!什么?你们已经被除名族谱,没有资格用家规来约束你们?你们说的对,你们不是裴家人,却敢闯入裴家伤害裴家家主,普通人家进了小偷都要打一顿,何况威武侯府家大业大的?那必须打三五顿!”
“我进来的时候,听你骂什么老残废,老而不死,你牙齿坚固,舌头锋利,真是让人佩服!什么,别拔?这么尖利的牙齿会把你们自己刺伤的,我是为你们好!”
“已经受伤了?手下留情?我这里就没有留情一说,只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谁伤我外公一次,我要还一百次!”
……
这个大厅,除了最初的流血的几个人之外,已经不流血了。
因为接下来,沐清瑜的行动很是“轻柔”,她收起了锋利的闪着白光的匕首,露着盈盈的笑容,在他们之中穿行。
每个人都不能动弹,可是,他们一个个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都被逼招了出来。
不招不行啊,这看起来纤长白皙的手指,就只在他们身上轻轻一点,他们就感觉好像身体里的肉与肉分离,撕扯,那种痛到要让他们原地去世,却又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身体里的每一丝疼痛的感觉,比打板子痛多了,甚至,比断手断腿还要疼!
沐清瑜这次下了狠手。
除了最初的愤怒,让她断了裴世莽的咸鱼手,去了他的势,是因为知道他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就曾强抢民女,到了老家,仗着卷走的裴府的金银珠宝,更是变本加厉,还曾逼死过人命。甚至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起,还敢露出那么淫邪的目光,想用他之前对付那些女子的手法来对付他。
断裴世爵等人的手脚,是因为他们都打过裴霁。
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了,至少他们都全须全尾了,只是身体里的经脉错位,偶尔的血液逆流而已。
如果这些人针对的是她,她会手下留情,只将他们交给官府去处理就好了,但是,他们闯入裴府,欺辱裴霁,将他的义肢抢走,看他倒在地上,他们却还想用脚去踹……
如果她迟来一步,不知道外公还会遭受什么样的羞辱,所以,对这些畜生,她是不会容情的。
他们当初做的事,若是一直躲在老家,沐清瑜也不会特意去算账,但他们自己送上门来,那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不过,既然他们来了,裴府的下人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在一片惨呼之中,沐清瑜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颗药丸。
她告诉他们,这药丸,三天就得吃一次解药,不然,就全身疼痛,最后肠穿肚烂而死!
至于怎么拿到解药,那就看他们在裴府的表现。
听说他们还能留在裴府,这些人先是一喜,继而知道他们留下必须要干活,像下人一样干活,换取一日三餐,他们又苦下脸。
可不干就是死,为了活命,他们表示,他们可以。
至于断了手脚的那几个,沐清瑜让人给他们止了血,上了金创药,派人把他们送回老家去。
这次到京城来的,都是男子,他们那些女眷,还都在老家呢。
她已经知道,这些人,是六皇子派人弄到京城来的,就是要借助他们的贪婪,借助他们曾经和裴家的关系,让他们再给裴家致命一击。
一群不要脸又贪婪没有底线的人,把他们带到京城,都不用他做什么,这群人就能像水蛭一样趴到威武侯府去吸血。
而沐清瑜问过裴霁,和六皇子之间可有过节。得到否定答案后,沐清瑜明白了,这是冲着她来的。
在她这边没讨到好处,所以把主意打到了外公的身上?
沐清瑜打发了这些人,转头问裴霁:“外公,你手里不是有一支自保的暗器吗?被那些人欺负,为什么不用?”
那次,杀手夜探裴府想杀裴霁,沐清瑜赶到,将杀手制住,杀手手中的那支杀伤力大,制作精巧的暗器,沐清瑜给了裴霁防身。
裴霁老脸惭愧:“外公糊涂,想着都是裴姓之人,那暗器出手,会要他们的命,一时迟疑,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沐清瑜:“……”
她安慰道:“外公,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你先保护你自己,不用担心暗器出手伤害人命,你是自卫,那些人要是受伤也是咎由自取。再说,一切有我,我会为你善后的!”
裴霁:“……”
外孙女这一副交代小孩子的语气,还有这操不完的心,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扯了瑜儿后腿了,他看着沐清瑜:“所以那天晚上那个少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