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小院儿里的不速之客
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你来例假?
不行,不接受!
李国利转头去霍云亭,“云亭啊,你说他们能给你任丘传武这个面子不?”
这话好悬没把霍云亭给呛着,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我任丘传武这名号要是都能传到大草原去,我还混个鸡毛娱乐圈,我直接开武馆收徒弟当宗师去了。”
李国利有些惆怅,这倒也是。
“你把价格给人家开高点儿不就得了。开个五百块钱一天的肯定有人来。”
“滚犊子。”李国利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找个群演我给开五百块一天,我他妈裤衩都得赔进去。”
话虽如此,不过李国利还是让助理再去问一下,价格往上提了点儿。
这下有人来了兴趣,然而再仔细一问拍的是什么片儿,《射雕英雄传》。
一问是哪个片段的?听说涉及到大汗,这就开始细问起来。
这下助理不敢说了。
虽说剧本里没什么抹黑的片段,他们也是这么觉得,万一人家不认呢?
别他娘的哪句话说错了,让人给揍一顿。
于是这助理找了个借口溜回去,见到李国利,一幅无奈模样。
“导演,这话我不敢说呀。毕竟咱得照顾人家的感情不是。”
“这又不是哪个深山老林,你还怕人家挖个坑把你埋了是咋着?”
那助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李导,我真不敢赌啊。要不您亲自上阵试试?”
好嘛,其实李国利也不太敢。
算了算了,还是找群演吧。
大草原这边是所有拍摄地的最后一站,拍完就能收工回家。
得亏零七年的春节比较晚,在二月中下旬。大伙儿在一月底把片子彻底拍完,和春节的时间错开。
要不然春节放假回家跑一趟,年后这几天又得往剧组跑一趟,忒麻烦了点儿。
一月二十八号,剧组正式杀青。蔡奕侬还特地把王免请过来和胡戈见了个面。
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王免也算是彻底养好了。
胡戈脸上的兴奋难掩于色,激动的眼眶通红,扑上去死死抱住王免不松开。
两人合作了好些年,说是助理和老板,但是关系情同姐弟。
其实自打那次出了车祸,他心里就一直扎着根刺儿。小恺没过多久就出院了,但是王免一直躺在病床上,他拍戏的这几个月一直没去医院看过。
不忍心,也是不敢。
他怕自己一去医院,那群狗仔就又围上来。
今儿个剧组杀青,王免彻底出院,可谓是双喜临门。
胡戈高兴的很。
合王免聊了两句,又来到霍云亭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霍哥,这好几个月了,一直没当面感谢过你。那场车祸,真是感谢你救了我的命。”
那天深夜从高速公路上,要不是霍云亭发现的早提醒他们,又猛打方向盘避开了最严重的情况,整不好他们三个都得交代在哪儿。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的事儿了,还老提它干啥?过去了就过去了。”
“嗯!”
胡戈重重点头。
和剧组中众人一一道着别,到了刘师师的时候,那小姑娘突然问他要电话号。
“霍老师,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话说的大大方方,当着众人的面。
大伙都知道霍云亭和刘亦霏是情侣,一时间倒是没人敢起哄开黄腔。
刘师师心里也打着鼓,不断的告诉自己,就是想跟业内前辈加个联系方式,很正常的吧。
霍云亭没过多犹豫,笑着把自己电话号告诉了她。
最后李国利按人头发了点红包,《射雕英雄传》正式杀青,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北平的路上,霍云亭还是和刘亦霏走在一块儿,小姑娘面色如常,嘻嘻哈哈的,倒是弄的霍云亭有些好奇。
“茜茜。”
“嗯?”
“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不用霍云亭说的太明白,刘亦霏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抬起头来,眸子笑弯弯的,“那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
“吃醋?发脾气?那是小孩子才干的事,我已经成年了。”她在最后三个字上着重咬了咬,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哪有人谈个对象就没有异性朋友了。”
霍云亭讪讪的蹭了下鼻尖,这倒也是。
“不过嘛。”小姑娘笑起来,露出尖尖的两颗小虎牙,”要是让我发现你脚踏两只船,哼哼……”
“怎么会呢?我们习武之人讲究的就是下盘稳当,脚踩两条船肯定是要翻的。”霍云亭义正言辞。
回了北平,本来刘亦霏还想去霍云亭家玩儿的,但是一想到那个自己几乎能叫叔叔的校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后两人在余岁儿胡同处分路而行。
“茜茜,慢走。”霍云亭打着招呼。
“亦霏慢走。”陈伟涛打着招呼。
“……你说你跟着我干啥。”
“取取经啊霍师傅。”陈伟涛一脸诚恳,“我还有挺多点没琢磨透呢,想再和您请教请教。”
从剧组这几个月让霍云亭提点,他觉得自己的水平真真是突飞猛进。
霍云亭可谓是知无不言。
即便有些把他问倒的问题,对着空气比划一阵儿也就琢磨出来了。
这就叫天赋异鼎。
“那你要学的点可多了,今儿个可能教不完啊。”
“没事儿,我从附近住酒店就行。今天学不完明天再来。”
“嗐,这话说的,不见外了。”霍云亭揽住他肩膀,“说来也巧,我家刚好还有一个空房间,可以便宜租给你……”
陈伟涛面色一喜,还真是巧了。
跟在霍云亭身后,从胡同里七扭八拐,钻到一处四合院面前。看着熟悉的大铁门,霍云亭深吸一口气,到家了。
“我钥匙放哪儿去了……”
手在兜里翻倒着,不一会儿一把钥匙插在锁眼上,“砰”的一声大门被打开,“老黄,我回来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只有冷风刮过院子里的片片落叶,吹倒了石桌上一个残留些许水渍的矿泉水瓶,证明这里并没有荒废许久。
霍云亭去左偏房寻摸了一圈儿,人不在。
好嘛,真够敬业的,这是又出去接戏了。
“老陈啊,右偏房钥匙给你,回来自个儿收拾收拾。”
“我先去睡会儿。”
锁上大门,东西扔到正房茶几上,回了卧室倒在床上,裹上大被就开始睡。
和老陈相处这几个月,不敢说知根知底,但其为人也了解个大概。小偷小摸这种事儿干不出来。
更何况他这院子有啥可偷的。
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抻的是浑身舒爽。看看时间点儿,下午五点半,睡了三四个小时。
刚把棉被掀开,一股子凉气儿顺着裤腿衣袖等各种缝隙钻进去,激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赶紧披上厚衣服,到窗子前一瞧,外面白蒙蒙一片。
下大雪了。
推开房门,冷冽的寒风呼啸而来,点点雪花打在脸上化成水滴,让他清醒了不少。
“哎哟,霍师傅你醒了。”
陈伟涛正在院子里扫着雪,积雪扫到两旁,堆起几厘米厚。
“我说老陈啊,这下着雪呢,你扫它干啥,扫完了还有。”
“嗐,今儿个雪大,等它下完就得用铲的了——我看这儿也没铲子。”
两人正说着,大门被铛铛铛敲响。
“哟,估摸着是老黄回来了。”霍云亭呵呵笑着,“我给你介绍介绍我老兄弟。”
朝大门走了两步,笑容又收起来,“不对呀,老黄他娘的有钥匙啊。”
心里纳闷儿,不过还是把大铁门拉开,越发觉得在铁门上戳个洞当猫眼儿很重要。
“霍师傅。”
来者人高马大,胡子拉碴,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好久不见。”
“释行雨?”
霍云亭颇为惊讶,多少年没见过这小子了。
自打他给自己留消息说要回少林寺苦修,就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
“来来来,进来再说,”霍云亭侧过身子。
进了屋子,释行雨目光环顾四周,定在陈伟涛身上。
“这位是……”
“哦,这位是《射雕英雄传》的动指陈伟涛。是我一朋友,来我这做客。”
《射雕英雄传》的动指。
那是不是说明霍云亭去参演《射雕英雄传》了?
释行雨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但很快又被压下去。
扭头看向霍云亭,“霍师傅,三年前我跟你说我回少林寺苦修。这三年的时间,我已经打遍嵩山少林所有高手了。”
霍云亭点点头,心里明悟,这是上门找场子来了。
不过他娘的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家来的?自己这地址就这么烂大街?
我这屋里不会让狗仔安窃听器了吧,霍云亭忽然如临大敌,神情严肃起来。
看着霍云亭表情忽然凝重,释行雨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他应该还没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地步。
两次空手道争霸赛的冠军,换了他,真不敢打保票也能做到。
自己在少林寺苦修这段时间,每次瞧见霍云亭的消息心里就咯噔一下。
太快了。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死要面子,而是厚着脸皮继续演苦力强这角色,那现在刚拍完《射雕英雄传》回来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霍师傅——”
“兄弟我问一下啊,你们少林寺闯山门是不是有个什么十八铜人阵啥的。”
话刚开口,被一旁看眼儿的陈伟涛打断。
瞧他满眼好奇的神色,释行雨脸皮抽搐几下,“现在不搞这个……以前有没有我不太清楚。”
释行雨又认真看向霍云亭,“霍师傅,我苦修三年,想再和您过几招儿,看看我达到了什么地步。”
“哎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从《功夫》片场让人一肘给顶晕了那个吧!”陈伟涛抱着扫把微微伸头,双手插在衣袖里。
“……”
“那次是意外。”释行雨脸色通红,好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
“行了行了,这多大点事儿。”
霍云亭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脱掉褂子。走到院子中间来,朝他招招手,“来吧,我瞅瞅你现在练到什么地步了。”
释行雨神色严肃,解下肩上背包,站在霍云亭对面。
打开步伐,两臂前后展开,手掌摊开向上。
起手式,二郎担山。
这是少林拳?
看来他苦修这三年,除了十二路谭腿,也学了些别的。
霍云亭微微眯眼,架弓步上前,左臂顶肘于身前,右肘横余胸侧。
起手式,两仪肘。
释行雨瞳孔微缩,又是八极拳!
三年前自己就是输在这一肘上!
身形骤然出动,跟蹄步上前,一招朝阳探掌刺向肋骨。霍云亭微微侧身,手挥琵琶格打开,以腰带肩用力一撞——
“嘶~”
地上雪厚,滑,被撞出一段距离,险些跌了个踉跄。
太极?八级?
来不及多想,眉头一紧,双腿肌肉绷紧抓住地面,助跑几步蹬地飞身旋转,双脚冲着霍云亭坠下去。
喔,旋风踢。
这一招儿难度可不低。
念头从霍云亭脑子里划过,忽然发现侧身飞起一脚正踹在释行雨腹部。
“砰!”
实打实的劲儿给他踹飞出去,重重砸在铁门上。
“呕!”
“我草!”
释行雨趴在地上干呕起来,陈伟涛惊的眼珠子快蹦出来。
太他妈快了。
这一脚,不含任何技巧,就是快,准,狠。简单一个侧踢,直接给踹出去几米远!
而且这和尚是整个身子在往下坠,这种情况下还给踹出去几米远!
之前在剧组他只是请教一些表演性质的套路,今儿个是他头回认识到霍云亭的恐怖之处。
赶忙跑去把释行雨搀起来,“行雨啊,没事儿吧?”
霍云亭一脸担忧,别死自己这儿啊。
“咳咳…呕!霍师傅,我,我没事儿。”
挣扎着起来,满脸落寞。
我苦学三年为了什么?就为了让他再把我狠狠打一遍?
霍云亭瞧他双眼空洞,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自己别是把他道心給踹碎了。
搀到石桌边坐下,拍了拍陈伟涛,“老陈,安慰安慰,我跑杯茶去。”
陈伟涛点点头,“我懂。”
看着一脸呆滞的释行雨,陈伟涛也有些同情。
“欸,和尚,没事儿。”
“你想想,上次让人给干晕了,这次只是干呕,很大进步嘛。”
话说完,听到咯吱咯吱的咬牙声。
“和尚,你别那么大劲儿咬牙龈,容易出血。”
好消息:穿越了
坏消息:穿越地在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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