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直奔天策军大营,关松、刘英亮、野诗良辅、李愬等人尽在,霍子玉直接将田伯文的话复述了一遍。
“田老二有点意思,居然是化妆成了随从,不过有姜可元、姜可年、刘英利在,田老二和他的两个随从绝对跑不掉!”王建说道。
“田叔方明显成了牺牲品,龙渊都已经被带出了长安,田伯文、田季安还是将他所背字画放到了刀架上,摆明了是想把责任都推给田叔方啊!”关松点头道。
“父子兄弟相残,中立本身或许就是原罪!”王建缓缓道。
“田老倌确实精明,用四个儿子做了四道屏障,自己还能用替身出城,最后直奔河南府!明哲保身,被他用到了极致!”李愬评价道。
“如果说田季安绕道同州然后直奔风陵渡只是为了打扰我们的部署,那我奇怪的是,田老倌为什么会让田伯文去华州接应田仲武呐?”野诗良辅不解道。
霍子玉说道:“应该是考虑到龙渊的重要性,所以让田伯文在华州接应,不得不说,二人在华州化妆后折返经过潼关,然后去灵宝,堪称妙招!”
王建点头道:“不错,田老倌经过潼关后,我们必然不会再严查过关者,二人自然可以化妆轻松过关。而田老倌先行赶往河南府,调薛家兵和田家人马在灵宝截杀田伯文与我们的人,这部署确实堪称绝妙!”
“可惜,他小看了田伯文与田季安呐!”关松笑道。
“也小看了我们锦衣卫!”霍子玉望着刘英亮笑道。
几人闻言纷纷笑出了声,王建拱手道:“大统领此刻想必已经有了应变之策,说说您的想法吧!”
“嗯,田老倌贪心过重,想杀田老大和田老四、想要龙渊,还想截杀追兵,所以必然不会到河南府后立即逃回魏博,因此他不足为虑;而田伯文、田季安是我们的卧底,未来也有大用,所以配合二人完成田家内讧即可;因此可以认定,目前只需要尽全力截杀田仲武即可!”霍子玉分析道。
“大统领所言极是!”众人纷纷道。
霍子玉继续道:“追击盘查田老倌的事情,还是由张秉良将军负责,也不需要特殊通知他,田老倌蒙混过关后直奔河南府,由他去便是。”
“其次,稍等按原计划,配合英亮化妆成田老倌,一路招摇过市去华州,不过我们不去同州,赶去华州!田伯文和田季安会在那里跟我们汇合,我们联合绞杀田仲武,待杀了田仲武以后,由英亮假扮田仲武,我们去灵宝一趟,会一会魏博军和薛家军!”
说完一声令下:“全体出发,猎杀田老二!”
“喏!”众人闻言,拱手称是,出帐准备。
霍子玉对王建嘱咐道:“仲初,我走之后,长安这边就辛苦你了,记得代我向九爷问个辛苦!”
王建拱手道:“大统领言重了,职责所在,岂敢言辛苦?你且放心去对付田家人。”
霍子玉再拱了拱手,然后对张秉全道:“秉全将军,秉良将军回来长安后,还请你跟他讲清楚,今日有些消息也并非有意不通知他,以免他误会。”
张秉全拱手道:“大统领多虑了,我们兄弟二人自投天策军以来,就是抱着粉身碎骨追随您的决心来的,不管现在还是未来,都绝不会有任何异心和埋怨!还请您放心!”
“哈哈哈,”霍子玉说着,与之碰了碰肩膀,然后又拍了拍杨义肩膀道:“杨将军,特战师最近就辛苦你了!”
“大统领放心!杨义必不辱使命!”杨义抱拳拱手道。
“好的,诸位,过些日子再见!”说着拱手作别,转身出帐,一唤赤兔,纵深一跃便飞身上马,道了一声“出发”,十数人便启程了。
众人出得长安,直奔临潼,在驿馆遇到了锦衣卫间谍刘炳。
刘炳拱手道:“大统领,田家人刚走一个多时辰,几乎没有停留,然后驿馆里离开了三个人,想必是田家安插接应的。”
“嗯,据你观察,田老倌可有什么异常?”关松问道。
“回禀指挥使,没有异常,因为他全程没下车也没露面,都是一个像管家的人在做事。”
“管家?”
“对,田伯文、田季安如何?”关松又问道。
“没见到,田老倌停下的时候,有一队人马直接继续往前走了,没做任何停留。”刘炳道。
关松闻言,望向了霍子玉然后说道:“大统领,看来田老大和田老四先去前面吸引我们兵力了,田家父子就是在这临潼开始分头行动的。”
“是的,”霍子玉点头道:“那老关,你带人去跟踪田老倌吧,记住,保持距离。”
关松闻言笑道:“大统领您放心吧!”说着,翻身上马,领上十余人继续赶路。
关松走后,霍子玉刚上马准备继续往华州赶,只听刘炳急道:“大统领,还有一事!”
“哦?什么事?”霍子玉勒马停住问道。
“大统领,我感觉那田老倌所乘坐的马车有猫腻!”刘炳直言道。
“哦?什么猫腻?”
“如今天气依然暖和,但田老倌却从驿馆又拿了整整三床被褥,而且三床被褥全部放到了他的车上!”
“大统领,这的确值得起疑,末将看那田老倌身康体健、精神焕发、气血充足,绝非怕冷之人,这春夜纵然有风,也是清爽凉风,他为何往自己车上又装了三床被褥?”野诗良辅也怀疑道。
田伯文、田季安已经前往同州和华州,田叔方在另一辆车上,田绪车上还有谁呢?羊头村余孽?不可能,田绪绝不可能与羊头村余孽一辆车,那会是谁呐?
“田老倌不至于在逃亡路上还在车上金屋藏娇吧?”李愬大笑道。
“或许吧,他那种心里变态的人,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霍子玉说着,向刘炳告别,然后一行人继续赶往华州。
就在霍子玉与李愬等人追击田家的时候,长安城里一名身材高大的锦衣卫带着一位老妇人,急忙赶到了平西侯府。
侯府外的锦衣卫闻声而动,赶了过来:“侯三,有何事?”
正在这时,另一名锦衣卫来到,认出了老妇人:“你是那个姓唐的小姑娘的祖母吧!此时来侯府有何事?侯爷出长安公干,此刻并不在家。”
“啊?不在侯府?!”李氏闻言,如遭雷击,委顿于地,表情绝望。
锦衣卫见她衣衫破烂,头发散乱的样子,于是问道:“老人家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侯爷平素都有交代,若您老有急事,我们可以直接通报给他!”
带李氏前来的锦衣卫侯三急道:“百户,出事了,有人绑架了唐思雨,上午出了长安城!”
锦衣卫百户闻言大惊,迅速镇定下来问李氏道:“你可认得绑架之人?或者他们有什么特点?”
“不认得,不过……”李氏转念一想,似乎想起了什么,急道:“对,领头的前段时间老妇见过,他们绑架过我孙女,关中口音,另外几个人不是长安本地口音,似乎是河北口音。”
“前段时间绑架过唐思雨,那就是拐卖案涉案余孽,另外的河北口音……”百户闻言,想起傍晚从霍府离开的魏博田家,于是惊道:“魏博田家?!”
百户闻言,感觉事关重大,于是吩咐道:“刘老四,带李氏去见侯府管家霍东,由他妥善安置;侯三,你立刻随我快马去天策军大营,将此事通知王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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