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睚眦必报许敬宗

“慢着！”李泰诧异道：“为何是本王？”

张阳淡然道：“只有魏王殿下出面了，才能令人望而却步，不再让外人掺和这件事，才能让此事到此为止。”

李泰给了身边的侍卫一个眼神，让他们去办事。

张阳带走了李泰刚刚烤好的两大串烤羊肉回了骊山，到了山上就将这两串烤羊肉交给了女儿，“快点吃，别让你娘发现了。”

小清清坐在熊背上，吃着烤羊肉，不住点头。

看她吃得香，媳妇不让女儿吃多了烤肉，这些天她一直搀着。

张阳又嘱咐道：“记得吃完擦干净嘴，别被发现了。”

小清清嘴里嚼着羊肉，不能出声只能点头。

走到家门口，李玥的面前挂着一张白布，她一手拿书卷，一手拿着笔，深吸一口气蹙眉终于开始书写。

懂得了一些星辰历法之后，她便有了编写年历的打算。

坊间猜测往往就是另外一种说法，这魏王殿下不是治病，而是整日跟着这个骊山县侯厮混。

这许敬宗说话间故意把语调抬高了几分，一旁的长孙无忌面色阴沉地在滴水，这小人分明就是在邀功请赏，谁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张阳的谋划，这一切都是张阳提前准备。

闻言，李承乾先是一怔，而后又道：“也罢，总要去见过父母，孤不会勉强你的，且去吧。”

“臣等告退。”许敬宗先是行礼，众人退出甘露殿。

“谢陛下！”

领兵是个穿着圆领绯色官袍的年轻人，此人策马走在最前方缓缓靠近长安城。

想起当初兄长在曲江池的交代，就当是出去历练。

“李义府科举入仕，出身贫寒却也是苦读参与科举，你虽说科举策问一科不甚好，但也及第，能够孤身一人前往高句丽，并且出使带回前隋将士尸骨，加赐鸿胪寺少卿，任奉议郎。”

张大素也是爽朗一笑。

俩人再次齐齐行礼谢旨意。

早朝刚刚结束不久，张大安与李义府两人走入朱雀门便看到皇城忙碌的场面。

这个时候两人的衣服都是湿漉漉。

两人还要准备一番，晌午过后去骊山。

张大安递上一份奏章，“陛下，这是臣安排的安东都护府督造事宜。”

一路走来，李义府将姿态放得很低，这是他第一次要面见天可汗，当初科举入仕只是一个小小的门下省小文吏，如今却已经可以见到天可汗了。

一家人早起，张阳还在藏书阁中整理媳妇编写的年历，并且按照节气与月份摆放，一册册黄历就此落成了。

与他许敬宗有何关系，这小人竟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当真是个小人，他不过是拾人牙慧，捡来的功劳。

她的双眸开合间，有看穿事物本质的光芒，一身青衣随风而动。

殿外，李义府跟上许敬宗的脚步，“多谢许尚书安排，下官得以幸进。”

其实李玥的算法很简单，她从了解这种方法开始，每天找出两个固定的时辰，在那个时辰观看星辰位置，并且做好记录。

在去骊山之前，张大安走到朱雀门外，看着比以往更繁华的长安，朱雀大街也显得比以前更加拥挤。

闻言，大安又道：“能让许敬宗升任礼部尚书，并且不让朝中插手礼部事宜，其中曲折一定很多吧。”

“当初去辽东之时孤身一人，现在回来带了两千兵马，当真不容易。”张大象重重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往后就在礼部任职侍郎，我们三兄弟一起为官，一起在礼部。”

张大安低下头，“这些成就都是兄长帮衬，还有礼部安排，下官自认与当年一样，还是愚笨的。”

许敬宗带着张大安与李义府走入甘露殿。

她的书卷上写满了这三年以来她每日夜里观星辰与日照高角的记录。

既然魏王殿下出面，李承乾走出了东宫先去弘文馆安抚这位掌事，又去见了许敬宗。

李义府打算在长安城好好吃一顿，而张大安刚刚得到了鸿胪寺的官职，两位兄长也都忙着分不开身，许久没有回长安城了，打算看看以前去过的地方。

就是那头熊的眼神不是太好，它甚至朝着温室看了一眼，眼神好似在说你看看你生的是什么东西？养了三年了，还这么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辽东三年之久的张大安。

以貌取人是不好的，当初大安憨厚老实又显得木讷，现在他反而在年轻一辈中做出了了不得的成就。

自大安入朝为官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东宫，在东宫还是他的第一份官职，直到后来参加的科举，入仕之后去了辽东。

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许敬宗又看了一眼张大安，“你们俩人如今也见过陛下了，午后便与老夫去见县侯。”

一旁的太监接过奏章递给陛下。

这是这半月来的成果。

“好！”李世民满意点头，“都说英雄出少年，尔等此番劳苦，张大安原是邹国公张公瑾的子嗣，已封礼部侍郎，朕赐你政事直奏之权，并且加封鸿胪寺卿。”

张大象连忙扶起自己的弟弟，再看看身边大素，又看大安，“我们兄弟三人又团聚了。”

话语说到这里，李承乾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又是释然一笑，“东宫备好的酒宴，还有长孙公子，与唐善识他们，当年我们也是一起玩闹的，不如与孤去东宫痛饮一番。”

李义府笑着低下头。

事情持续了三五天，这件事以许敬宗多了一个睚眦必报的名声结束了。

眼神闪灭间，多有思索与考量，半晌之后白布已经写满了一半，笔力稳重，楷体的笔法本就工整，在她的手中又写出了另一种感觉。

到了城前，张大安翻身下马，“见过两位兄长。”

李承乾如今也留了胡子，鼻下留了两缕胡子，下巴还有一些山羊胡，看起来也比当初沉稳许多，也多了几分威仪。

许敬宗稍稍点头。

李承乾笑道：“呵呵呵……你不用多礼，当初在东宫给孤牵马的伴读，当下已经成了礼部侍郎，还是鸿胪寺卿。”

笔尖落在这宽大的白布上，从辛未二十六日，贞观五年开始编写历法。

张大安又道：“不知不觉在东宫前停了脚步。”

见二哥张大素欲言又止。

张大象与张大素两兄弟早早在城门口等待了，因为等得早，得知大安今天到长安城，便在雾气还未消散的时候早早等在这里。

李世民先是看了一眼，随后又道：“你们且先回去，之后朕会令人送去官身。”

关中大雾弥漫，张阳走出藏书阁，山上的雾气还算淡，站在山上往山下看去，一片寂静，浓重的雾气挡住了村子的全貌。

李义府心中越发欣喜，加封五品官身，又是鸿胪寺的少卿，如此还能县侯，他怎能不激动。

这是多少人，多少年都求不得的殊荣，身形不免颤抖，心里热血澎湃。

两人齐齐躬身行礼，便跟着这位许侍郎一起前往甘露殿。

经过两年的沉淀，眼下终于开始编写。

张大安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不住点头，“你不愚笨，觉得你愚笨的人才是真愚笨，你本是个能够作出成就的人，你与他们不同，你做事从来都是脚踏实地，就算是做得慢，也总会将一件事情做完，就像是看书，常常说看不懂，其余人看了一遍就说知晓书中之意，他们就真的懂吗？”

李义府继续跟上脚步，“来是下官听闻了弘文馆发生的事，在下官看来这长孙无忌确实是个混账，如此老不修的人物出手也是下作，下官愿与许尚书同仇敌忾。”

甘露殿内，长孙无忌正在与陛下说着冬季的各地折冲府安排事宜。

骊山，秋雨过后，关中来了一场大雾。

今年的温室依旧要用上，到了十月中旬，塞外的冷空气会从西北方向直入关中，要在中旬之前重建好温室，培育来年春天要种植的蔬菜苗。

这个长安城熟悉又陌生。

众人都知晓，现在的魏王殿下久居骊山，整日跟着那骊山县侯，宫里的说法是骊山也是在给魏王殿下治病。

李世民又沉下声，“高句丽虽收复，但却还需治理，安东都护府的建设可有安排？”

正当张大安看着东宫回想着当初的年月，在东宫嬉闹的时候，太子李承乾便从那东宫走出来了。

张大安躬身向兄长行礼，眼神道了一些别的意味，低声问道：“兄长，礼部还好吗？”

三年了，这三年在辽东的坎坷再次浮上心头。

他从朱雀大街拐入一条小巷，这条小巷刚走入时显得阴冷，来到一处宅院门口，这里便是自己家的旧居。

张大安与李义府一起行礼，躬身齐声道：“拜见陛下。”

“告退。”张大安行礼转身离开。

许敬宗又介绍道：“陛下，这位便是当初孤身一人前往高句丽，出使高句丽的礼部使者。”

李义府站在兄弟三人的身后，他的目光看着久违不见的长安城，心中感慨万千，为了仕途豁出去了走了一趟高句丽，现在回来也希望许敬宗不要食言。

许敬宗解释道：“陛下这位便是礼部侍郎张大安，运筹帷幄，调度兵马，渡江攻伐高句丽，营救使者李义府的张大安。”

张大安点头。

“赵国公也是为了社稷，你万万不可与之交恶。”许敬宗先是瞪了他一眼。

李承乾气馁一叹，向大安示好被拒绝了，他依旧会在礼部为官，礼部尚书许敬宗也算是好接触的，以后还有机会的。

“说多也不多，曲折也是有的，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张大象点头道：“你瘦了，也比当年稳重了许多，回去吧……先去礼部见过陛下之后再说这些。”

张大安退后一步，“太子殿下，下官晌午之后还有要事安排，不如改日。”

“礼部啊……”

放眼看去，山下浓雾好似在翻腾，能够看到雾气的起伏。

当阳光破开云雾，照耀在这片天地，浓雾也随之飘散了。

许敬宗就站在礼部门口，看到来人低声道：“张大安，李义府随老夫去见陛下。”

这头熊越来越通人性了，张阳给温室的木架敲着钉子，心里打算在这头熊成精之前，将其宰了。

小清清坐在熊背上，目光看着村子的雾气慢慢散去的奇观，眼神中尽是好奇。

张大安蹙眉疑惑，“是有什么变动吗？”

听到殿外的太监禀报是许敬宗来了，长孙无忌的脸便阴沉了几分，因为弘文馆的事情，俩人旧账新账没这么容易了了。

这般表情变动，李世民看在眼里没有讲话，而是拿出了一份看戏的姿态，沉声道：“让人进来，让朕看看收复高句丽的功臣。”

李承乾打量着现在的张大安，“孤以为你会一直留在东宫，或等孤提拔你，或等朝中安排，不想你却辞去东宫官职，参加科举，这三年过去了，你已经是礼部的侍郎。”

弟弟妹妹还未睡醒，张阳从车间中拿出一根腰带，腰带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关中已经进入十月，该好好修缮一下温室了。

关中已是深秋，就要入冬，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队兵马自东面而来，这队兵马人数不多，也就两千余人。

长孙无忌侧目看了一眼张大安与李义府，又收回目光站定。

当天的下午魏王殿下的侍卫给弘文馆送去了银饼，就说是给弘文馆重修的银钱，眼下破破烂烂的弘文馆终于有了银钱修理。

张大象解释道：“这三年长安发生了很多事，当初的礼部尚书张阳如今久居骊山不问政事，而他现在就在骊山，如今任职太府寺卿一心忙着耕种事宜，如今的礼部尚书正是当初的许敬宗。”

从腰间拿出一枚钥匙，每每离家这枚钥匙总是随身带着，那时无意间被人看见，还被他们取笑。

张大安打开老旧的门锁，推门而入，入眼是个萧条的院子，看着眼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树与摆设，爹娘在骊山多半不回来了，但这里是家呀……来长安城不就为了回家吗？

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心中笃定，打算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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