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论促织,那就要提前预习一下相关的‘功课’。
于是,齐誉便打开了古代奇书《促织经》,并煞费心思地研读了一番,以充实自己的理论基础。
实践这块也不含糊,在之前时,自己曾得到童延火的指点,学习了一些关于蟋蟀的实际知识,如果能把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话,应该勉强能够对付地来。
不过,皇帝可是个骨灰级的促织专家,想在他的面前蒙混过关,必须得多下点功夫才行。
无妨,水平不足,绘画来凑。
于是,齐誉又重新拾起画笔,绘制了几幅形态各异的蛐蛐图,以求取悦圣心之用。
周氏见状,笑道:“我说阿瞒呀,你知不知道,你的画现在可值钱了!”
“值钱?”
“嗯!”
齐誉禁不住回溯起过往,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多少年都没有售过画作了,至于价值究竟如何,还真没有确切的概念。
见儿子一脸不解,周氏便道:“据说,在你晋升巡抚之后,你的真迹由原来的五百两银子一幅,猛升到了现在的过千两。听老人们说,只有死了的人的作品,才会出现这样的升值。”
嘶~~
听闻此言,齐大郎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心里也泛起了一种‘钱太好赚’的古怪感觉。
周氏看着桌子上的几幅促织图,怂恿着说道:“阿瞒,你的这几幅画作要不要卖?若卖的话,我这就找那个梁掌柜谈去!”
齐誉忙道:“这些咱不卖,乃是特地留给皇上赏鉴用的。”说罢了,他又好奇地追问道:“娘,你刚才说的那个梁掌柜又是何人?”
“他乃是一家字画店的大东家,平时主要是售卖,或者是拍卖一些经典字画来做营生。我听人说,他那里的交易赝品居多,故而少有口碑。”
话音一转,周氏又兴致冲冲地说道:“不过,我听说他最近搜罗到了你的一幅真迹,并还言称要公开拍卖,时间上嘛……好像就是定在了今日。”
哦?还有这等趣事?
一听有人在拍卖自己的作品,齐大郎的兴致被火速地撩了起来。
要不,过去看看?
善!
于是,齐誉就更换了一身低调的便服,并戴上自己自制的青纱帷帽,待这些装扮全都妥帖之后,他才踱着悠闲的小步走出了家门。
却不料,他的这身古怪行头,反而是招惹来了诧异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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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观众们貌似在说:这天子脚下,还有此等侠客游荡?
咳,吐!
你们都啥眼神呀?
知不知道,真正的侠客,正跟在咱的身后作暗中保护呢!
这次的遛弯,还真让齐誉获得了不少信息。
尤其是那些市井坊间,居然隐藏着不少的关于自己的江湖传闻。
而且,还都非常的正面。
比如说,单挑那宴、屯门海战、清肃大湾等等,每一件事迹都被传得神乎其神,就跟他们亲眼见过似的。
似乎在无意之间,齐誉的形象就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国之大儒、丹青巨匠,慢慢演变成了震慑边疆的英雄首牧。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画作才出现了诡异的升值。这是一种道德上的认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呵呵……
真是没有想到,许久不在京城,这里居然还有着关于自己的传说~~
此时的齐誉有点飘飘然,就跟那刚娶了潘金莲时的武大郎那样,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牛十三的男人。
他一边陶醉着,一边阔步而行,没过多久,便到了那个梁掌柜的拍卖场地。
环顾之后,齐誉微微一愕。
嘿!
没想到这里还真有自己的作品。
那……是不是赝品?
不是!
要知道,自己当初镌刻的那个劣质‘萝卜章’,即使有人刻意仿制,也不一定就能做出一样的来。
这,就是其中的关键所在。
当然了,这世上也不乏一些费尽心思的能工巧匠,他们巧夺天工,确实有能力做出一些形似的东西鱼目混珠。
记得在前不久去到岳父家时,他还特地告诉自己,说有人愿出银子来换取临摹那幅《品茗图》,想来,那也是一件制作赝品的下作勾当。
唉,我齐某人的好名声,全都被你们这些无德奸商给败坏掉了。
其实,这也用不着生气。
换个角度来看,有人仿制自己的作品也是一个好现象,间接证明了自己的艺术价值所在。
嗯,是好事。
先说回眼下。
齐誉在端详了一阵儿之后,便在一处角旮旯里坐了下来,于暗中,观察着这场有关于自己真品的拍卖会。
咣~~
一声锣响,所谓的竞拍应声开始。
让齐誉略微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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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自己的作品并没有率先的闪亮登场,而是排在了最后的位置。
这是……压轴?
好吧好吧,就算是吧。
“这乃是兴言先生的一幅真迹,假一赔十,童叟无欺!其作品造诣之高,价值之巨,我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此画的起拍价,为五百两银子……”
“我出六百……”
“我出一千……”
在经过了一阵儿芝麻开花节节高般的角逐之后,那幅真迹终于花落有家,被一位上了岁数的华发老叟竞拍而得。
是的,他一口价豪掷出了一千八百两银子,完全财压众人,最终如愿地拿到了画作。
众人皆以为,那老叟会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笑容,谁知,他却挂上了一张愤世嫉俗的粪青脸。
这还不算!
再接下来,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个老叟在看了几眼画作之后,居然‘呲啦’一声将其撕成了两瓣。
嗯?
这……什么意思?
包含齐誉在内的所有人都惊愕在了那里,就差跌掉眼镜了。
真是怪事了。
你若不喜爱这画作,何必要参与竞拍呢?先买后毁,岂不是白白地花了银子?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任性?
就在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的时候,那个老叟开始说话了。
“如此劣作,也敢妄称为是大家,在老夫看来,此画就是小儿涂鸦。齐誉之才,实在是言过其实,其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汲汲营营的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听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对人不对事,甚至,还有几分刻意诋毁之意。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事绝对内含蹊跷。
于是,在华发老叟前脚离开之后,齐誉后脚就跟着走了出来。
而后,他便朝着某暗处招了招手。
突然间,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大侠,也不知道从哪儿就蹦了出来。
“齐大人有何吩咐!”
“速去打听一下关于这老叟的情况,做好能做一番细察。”
“是!”
在交代完了后,齐誉便径直回到了家中。
相比出去时的兴致高昂,归来时就显得有些忿忿然了。
哼!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哦不,应该说是一天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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