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下来说,段子成尚属齐誉的私人幕宾,并没有担任任何公职,所以,他提出这个布局还需要通过小彤之手来实现。
或许有人问了,这丫头不同样也没担任什么职位吗?
不一样的。
君可别忘了,小彤乃是齐大郎的掌上明珠,身份上特别尊贵。远了不敢说,在她自家的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尤其是在她收复大湾之后,声望方面更是急剧攀升,即使是官场上的老油田,也不敢再有半点小觑。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衙门的各房立即就聚到了一起举行集议。
议题就是段子成提出的那两条。
将喜讯传达至辖下各县的事非常好办,直接交由承发房处理就行,剩下的就是如何兴建新省府衙门的事情了。
这个环节,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工房经承任煜。
此时的任大人,早已成长为是经验丰富的建筑大师,他在得令后,很快就拿出了可行方案……
“小姐觉得这样如何?”
“非常的好!不过,我觉得可以在省府衙门的正门前,再加建一座大型广场,这样的布局既聚人气又显威严,相得益彰。”小彤想了想,补充说道。
“嗯……”
无意外,她的这条建议很快就得到众人的一致响应,且全票通过。
于是,就这么定了。
在散会之后,各房官吏立即就动作了起来,他们个个精神焕发,干劲十足,和以前相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小彤见状奇道:“真是怪事,众大人为什么会此积极?”
彭文长瞥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景,对小彤指点道:“小姐却不知,他们现在全都是各怀鬼胎,急于表现,所以才会如此。”
自打齐小彤及笄后,老夫子便以与她以小姐相称,再不像以前那样直呼其名了。
“老师何出此言?”
“呵呵,你再仔细想想,看看能否揣度的出?”
“噢……我明白了。”齐小彤美目一闪,露出了恍然之色。
那,到底是啥意思呢?
简而言之就是,这些人现在全都做起了平步青云的美梦。
可以试想一下,在齐誉擢升为巡抚之后,他这麾下的知府位置又由谁来做呢?还有,辖下各县未来的行政划分,会不会也跟着水涨船高呢?
无论怎么看,都会产生相应的官位空缺,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又怎能不好好地表现呢?
就拿谭俊彦来说吧,他现在就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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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纠结。你说,自己是随着齐大人同升,去到省府衙门任职呢?还是尝试着单飞,主政一个地方呢?
真是……难以抉择呀!
对于这种事儿,彭文长倒是看得挺开的,他觉得吧,自己的功名不过是一介秀才,能做到知府的幕僚已经非常难得,又岂能贪心不足、得陇望蜀呢?
“老师的心态真的是好。”齐小彤见老夫子心如止水,由衷地赞佩道。
“吾并非是不思进取,而是人生坦然,知足常乐……”彭文长捋着白须打趣了两句,又转向其它话题道:“哦对了,关于拓建民宅的事,段先生又是什么样的见解?”
“他呀……”
所谓拓建民宅,乃是指在近期一段时间内,由于海量的外来人口突然涌入,继而引发的住宅方面的紧张。为了解决这个突发难题,民宅是否拓建以及如何拓建的问题,就被提上了议桌。
哦?有外来人口涌入?
是的。
据谭俊彦的摸底结果显示,这些个外来人并不是短期逗留,而是打算想在这里久住,也就是俗称的安家。
专业一点来说,就是人口迁徙,而且还是颇具规模的那种。
若从迁徙人的属性上来看,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类型。
第一种是普通百姓,他们来琼的目的相对单纯,就是为了讨生活和过日子。琼州地广人稀,有着大量的荒芜需要开垦,若是种上那传说中的经济作物,何愁赚不到银子?退一步说,即使是找个工厂务工干活,也不会饿着自己。
第二种乃是做买卖的大商小贩,他们的目的也不复杂,就是为了淘金致富。如今的琼州海禁大开,遍地都是制造,正值是商业蓬勃的黄金节点,此时不入手更待何时?
第三种则是为数不多的富人,他们来琼乃是为了改善自家的生活质量。在这里,除了能享受到普惠医疗之外,膝下子女还能免费读书,这样的环境,可比那江南之地有诱惑力多了。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口迁徙也是同样的道理,哪里有更适宜的生活环境,人们就会自动地朝哪里聚。
可是问题来了,琼州突然激增出了这么多的人口,后续又该如何布政和施政呢?
比如说,田地该如何划分,户籍又该如何建档,而最重要的医疗和教育又该如何布施?
还有就是,适才提到的住房问题,这又该如何规划和解决呢?
突然涌出这么多的难题,登时把府衙的众经承们给难住了,他们都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布政经验,竟一时慌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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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唉,要是齐大人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拿出最适当的措施。
小彤在听闻到此事后,立即就跑去咨询段子成的意见。
而老段则是引用了齐誉的观点,阐述道:人,乃是一种资源,并不是一种累赘。所以,琼州应该持包容态度,接纳这些外来的人。
也就是说,拓建住房乃是合乎时宜、顺应民意之举,而衙门,也应该积极回应当下的民生关切。
不过,对于如何实施这个计划,段子成却是没能拿出方案来。
看来,也只得等齐大人归来之后再做相关的具体计划了。
说回眼下。
彭文长品了品,未雨绸缪地说:“既然段先生认为合乎时宜,那就应该错不了事。这样吧,我和任煜先打声招呼,让他尽量多备建筑用的材料,以为将来的不时之需,免得到时突然启动而忙不迭。”
小彤笑笑道:“如此甚好!至于剩下的那些难题,就交由我父亲去处理吧。”
“……”
在辞别了彭文长后,小彤就独自催马来到了城东的郊区,并在一所窝棚前停了下来。
再看那棚的旁边,正有一道炊烟袅袅升起,并在这习习的晚风中柔柔地扭动着。
“洪涛,你在烤什么呢?好香的味道!”
“哦,是你来了呀。”
循声看去,却见从棚的旁边走出来一个人,他身姿挺拔,肤色如麦,五官棱角分明,顾盼之间还流露出一种不折不挠的刚毅感。
他不是别人,正是齐小彤的总角之交——洪涛。
呜呼!
时光荏苒,匆匆数年。
当初那个小小少年如今已然长大,若不仔细去看,几乎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我说,你看我干嘛呀,我问你话呢,你烤得这到底是什么肉?”小彤嗔他一眼,道。
“呃……是这样的,今天我闲暇游荡时,恰巧碰到这头小野猪在祸害庄稼,于是,我就张弓搭箭将其射杀。如此好肉不烤,弃之岂不可惜?”洪涛被她嗔得低下了头,但还是带着一些炫耀自赞着说道。
“咦?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能射杀野猪,臂力不小呀!”齐小彤玩味地一笑,道。
“那是当然!这几年来,我的武艺大有精进,早已今非昔比了。”
“哦?是吗?”
“嗯……”
突然,嗖的一声轻啸,并伴随着一道鬼魅般的丽影闪过,其速之快,宛如幻觉。
紧接着,就是一声沉闷的砸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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