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
这是一条非常正确的大致方针。
洪涛曾随戚景修习过兵法,对于这些军事常识,自然是心知肚明。
他非常清醒地认识到,此次西征可谓是困难重重。
攻打寮国或许还不是多么明显,能够勉强做到妥善应对。可若是再往西方继续挺进的话,那运输线可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面临这样的时局,只能尽量地尝试求快。
然而,他想求快,寮国却是琢磨着如何去拖慢节奏。
随着琼军地逐渐深入,该国的高层已经深深意识到了临近的危机感。
于政坛这块,他们开始做起了全民动员,尽量地壮大声威,表现得非常张扬。
而军事这块却完全相反,他们不断地向后压缩战线,摆出了一副死守的姿态。
甚至,还令军士们还修起战壕,筑起路障,以此来阻挡琼军的前进速度。
别说,这一招还挺管用的!
高耸的路障以及凹陷的战壕,可以有效地遏制住安南军的火器攻击,并大幅降低了人员方面的战损。
此举,确实拖住了琼州军的长驱直入。
洪涛见状,不仅皱起了眉头。
在当下,似乎只有两个选项可选。
第一是不计后果地猛烈进攻,以血的代价拿下该要地;第二是继续保持僵持,在之后的持久战中寻觅战机。
然而这两种情况,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因为,这和求快的大致方针相违背。
可是现在的寮国军,就像是一只缩起头来的乌龟,让人感觉无从下手。
快不起来呀!
如何破敌,便成了当下所面临的首要军务。
“唉……你说这该咋办呀?”洪涛无奈地挠了挠头,露出了一副无计可施的神情。
小彤笑笑道:“南人虽然彪悍,但却多勇少谋,你何不以此为鉴,尝试着用计谋去作引诱呢?”
洪涛摇头回道:“上次时,咱们采用了诱敌深入的计策,让他们吃了个不小的亏,如今,若是再故技重施的话,他们八
成不会上当。”
在同一条沟里翻上两次船,这确实有点不好操作。
除非,对方的主帅是个智商低下的二傻子。
然而,小彤却是嗔他道:“依我看来,你才是个不善动脑的二傻子!诱敌出战的方式可分为很多种,又不是只有伏击这一招,你呀,应该举一反三、活学活用才是!”
反三?
谈何容易啊!
连二都反不过来的洪涛,很有自知之明地摇了摇头,诚然道:“我智术短浅,实在思不出绝妙的计策来……”
小彤笑说:“我这么给你说吧,在面对愚人时,智激也是一种很不错的诱敌方式,只要你运用得当,一样可以创造出好的战机来。”
“什么?智激?”
“嗯!”
现在是打仗对垒,又不是卧龙吊孝,哪来的智激一说?
洪涛听得是一脸茫茫然,比那丈二还要摸不着头脑。
小彤并没有对他作出释疑,而是将话题扯向了其他:“我听闻说,你曾和戚婶婶学习过一段时间的箭法,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她口中提到的婶婶,自然是指戚景之妻方若蛟了。
洪涛不假思索地回道:“此事属实!我师娘的箭法极其精妙,堪称是箭无虚发且百步穿杨。我的技巧虽然没她娴熟,但也算是习到了其中三昧。”
意思就是,本人乃是学有所成。
只不过是说的稍微谦虚一点罢了。
然小彤却是露出了一副不信的表情,问道:“这么说,你的箭术,岂不是比我戚婶婶要差一些?”
你这么问,又该怎么回答呢?
说过,不合适;说不如,似乎也不合适。
洪涛想了想,道:“这么描述吧!我在漠北时,能够准确地射中了天空中正开口鸣叫的鸿雁,那箭头,从嘴口处直插入喉,但却不伤外表中的任何一支羽毛。你说,我的箭术够不够硬?”
一顿,他又特地补充书说道:“师娘她虽然射的相对精准,但毕竟是女子之身,哪能开得快那等霸道的满月硬弓?而我却是,能够扩胸地拉动三下
!”
什么?你三开硬弓?
这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小彤欣慰地点了点头,道:“你可知,在这三国之中的南蛮人,都是非常崇尚箭术的?”
洪涛想了想,认可道:“确实是!然,这种崇尚,主要是和他们的生存环境有关,这三国的地域多丛林、少平地,无论是民间的狩猎、还是对外的战争,皆以丛林作为是首选之地。然而,在丛林战中,弩箭优势又远比近战的枪戟要实用一些,所以,才会兴起所谓的尚箭之风。”
呵!
学问有所长进了嘛
齐小彤抛去了一眼赞许的颜色,后说道:“既然他们尚箭,而你又擅长这些,却又为何不以此来进行用智相激呢?”
洪涛闻言奇道:“那……又是如何个激法呢?”
“呵呵,且附耳过来……”
“呃,嗯!”
“要么,咱们先这样……等待他们答应了之后,再这样……”
“咦?这确实是个行得通的好法子!”
……
三日后。
一道特急的军情谍报,由安南紧急发出,后借助鸟禽之力,很快就飞至到了琼州的省府衙门。
而得讯后的齐誉,也于第一时间赶回了都堂,特地关注此事。
就目前的琼州来说,基本上是一如既往,安定方面依旧如昔。
因为,《琼州日报》并没有报道三国之战的相关事情,所以,老百姓们至今仍是一无所知。
当然,这是琼州高层密议的结果。
在事态还没有彻底明朗之前,实在没必要过度地渲染此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此外还有一点,琼州城内还暗伏着皇帝的敏感眼线,能不招摇就不招摇。免得,那些腐儒们因为师出的名不正、言不顺而叽叽歪歪。
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饭时,再明言不吃。
且说齐誉,他在赶到都堂之后,急忙唤人取来了斥候的密信。
然而,才匆匆看了一眼,就不禁愕在了那里。
这仗,还能这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