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是世之常态,人之常伦。
既如此,那齐大人又为何心有不悦呢?
可冷晴哪里知道,齐誉他压根就不想让女儿这么早出阁。
怎么着,也得多留上两年吧?
况且,他最最不喜欢的就是利益牵扯的政治联姻。别说内阁首辅家的命妇了,就是皇家里的太子妃,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这还不算,他对梁英忠家的莫名反感,若在加上这条,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此事万万不妥!”
“为何不妥?”
冷晴见他一脸固执,劝说道:“内阁首辅已是位极人臣的人上人了,你招他的儿子作婿,也不算辱没了你的英明。”
齐誉却直接摇摇头,道:“男女爱情,本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人生财富,如此珍贵的东西,又岂能沦为是政治的牺牲品?若这般,那还有什么幸福感可言?”
冷晴听的有些茫然,并露出了不解之色。
她本就是不婚主义者,哪晓得情投意合的弥足珍贵?
不过,齐誉对此并没有多加解释。
而是断然说道:“不行!我得尽快地赶回琼州处理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俺闺女为此犯难。”
冷晴闻言一怔,问道:“这就要走?”
“事有突发,确实无心久留。”
“那好吧!”
本来,齐誉还想趁着这个机会接见一下沙捞越国王,以及新纳降的爪哇王,现在来看,只能等到下一次了。
在做好了既定的安排后,齐大郎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此次会晤给冷晴感觉,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不甘心的小遗憾。
适才时,好不容易才从他身上揩到了难得的油,本想着再接再厉继续讹上一把,却不料,计划竟然胎死腹中。
对此,齐誉非常地善解人衣,哦不,应该说是善解人意,他经过悉心观察下,很快就品读出了冷美人的索求之望。
你还想要?
也罢……我继续给你!
作为一个博学的高才探花,又怎能去做那些不解风情的事呢?
故而,在即将临别时,齐誉特地赠给了她两个
神秘布袋。
后,并语重深长道:“你一个人生活确实孤苦,作为你知根知底的老朋友,我就送你一些比较实用的东西吧。”
实用之物?
啥子呀?
冷晴闻言大喜,连忙一手抢过。
结果解开一看,却是两包植物的种子。
这是何意?
齐誉笑笑道:“这两包呢,一个是黄瓜的种子,一个是茄子的种子,等到它们瓜熟蒂落时,你就可以摘下来试用了……”
“你……哼!”冷晴妙目一瞪,翻着白眼离去了。
……
次日,在一片如潮似浪的欢送声中,齐誉再次踏上了返琼的航程。
之后,全程保持着全速前进。
运气依旧不错。
一路上,天公都很作美,既没有遇上极端的天气,也没有碰到逆风的行船。
直到快接近琼州陆地时,才遭遇了一小波淡淡雾霭的困扰。
齐誉怅望着风云流散的氤氲,不由得发出了忧伤的感叹。
自己这一来一回,足足耗去了几个月的时间,当下的琼州,已散进入了回南天的季节。
思着思着,一股久违的近乡情怯感霎然浮上心头。
感觉有点酸酸的……
家人们哪,你们都还好吗?
虽然说,这袭魂牵梦萦的牵挂感实在撩人心田,但是,齐誉还是忍住了难耐的激动。
为啥呢?
自己久不归琼,必定会有许许多多的政事处理,所以,当下应以公事为先。
故,在抵达了省府衙门后,齐誉立即招来了相关人等开始议政,并没有选择回家。
来者有谭俊彦、六房各大拿,以及近日从‘贡榜府’凯旋归来的庾海和彭文长。
是的!
贡榜现在已经被拿下来了!
据庾海介绍说,此役经过海涛将军的得当指挥以及沐血奋战,终于赶在补给断供之前攻下了该国的王城。并且,还成功地活捉了包含其国王在内的主要骨干人物。
其中的艰辛,几乎堪比之前的南洋之战了。
彭文长也称赞说,要不是海将军他智勇双全、屡用奇计,哪可能这么快就
凯旋了?
客观地说,他确实是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了贡榜,并且使己方的战损降到了最低。
尤其是在决战环节中,他苦心组建的重骑兵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在一轮冲击过后,敌方的防线就彻底崩溃了。
有人说,他的战功离不开琼州的鼎立支持,但彭文长却认为,他的胜利,同样离不开自己的运筹帷幄。
整场仗,都打的非常漂亮。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叫做齐青云的小将崭露了不菲的头角,他于诸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齐誉算是听出来了,这两个老家伙对海涛可是一点都不吝赞词,都快把他夸奖成是一朵花了。
唉……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顺便地表彰一番吧。
“呵呵,我琼州人杰地灵,人才辈出,真是大慰人心!吾得海涛,如虎添翼,实为仕途中一大幸事也!”
“哦?齐大人也觉得海将军不凡?”
面对庾海特意地试探,齐誉直接甩过去了一个白眼。
并道:“说的什么话?在我见到他第一眼时,就觉得其勇武不凡,非常人可比!”
“哦?是吗?”
庾海与彭文长对望了一眼,后颇含意味道:“看来,海将军很得齐大人的赏识呀!”
齐誉笑笑道:“这天下间,哪有不惜才、不爱财的地方首牧?若是不能慧眼识珠,还谈什么阔步发展?”
虽然说,这话之中暗藏着一些的褒赞成分,但是,本质上还是比较客观的。
简言之,齐大郎对于海涛此将,印象还是不错的。
会意的彭文长朝着庾海点了点头,露出了欣慰之色。
对于他俩之间的哑语,齐誉并没有太过在意,他所关注的,乃是海涛接下来的封赏问题。
“咦?海涛既归,为何不来拜见我呢?”
“这……”
彭文长突然干咳了一声,道:“老夫有听人说,此子现在刚好去了您的府上,所以,才耽误了此次拜见。”
“去了我府上?为啥事?”齐誉一愕,问道。
“至于啥事,还是齐大人自个去问吧!”彭文长捋须一笑,神神秘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