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那件血衣煞是瘆人。
且不论这血是黄飞流的,还是敌人淌的,都能从中看出厮杀时的惨烈。
其实,黄飞已经学会了使用火枪,但是,他仍更倾向于使用冷兵器。
在火器时代的初期,高超的武艺还是很有用武之地的。
武者完全可以利用对方填充火药以及弹丸的空隙,来施展他们所擅长的近身攻击。只要躲过了第一击,就能作出有效翻盘。
所以在相比之下,他们更加青睐于传统的搏杀技巧。
不过,随着火器的不断进步,武者的生存空间会变得越来越小,这个现象,只是时间问题。
先说回眼下。
齐誉见黄飞如此狼狈,不禁惊道:“黄兄,你受伤了?”
黄飞摇了摇头,苦笑说道:“这一遭总算是有惊无险,侥幸拼了个全身而退。”
一顿,他又心有余悸道:“幸亏,您之前时向我介绍了扶桑忍者的相关风格,否则,我这次有可能会吃大亏。”
齐誉闻言,松了口气道:“这么说,是黄兄笑到了最后?”
“那是当然!”黄飞豪迈地拍了拍胸脯,道:“我以一敌四,毫不退缩,直至将他们全部手刃!”
“以一敌四?黄兄真是威武!”
“哈哈~~”
得意下,黄飞忍不住炫耀道:“不瞒齐大人说,其中一个略通华语的忍者还不禁惊呼,说我黄某人定是大奉国内的第一高手!”
话音一转,他又谦恭道:“不过,我当时就告诉他了,在第一高手的面前,我连半个回合都撑不到就会被摁在地上,在听到这句话时,他的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不难听出,在黄飞的难得认可里,童延火已然坐到了天下第一的高位。
对于这位传奇人物,他可是毕恭毕敬,丝毫不敢出言不逊。
齐誉见他如此谦恭,连忙称赞道:“黄兄也莫谦虚,你的武艺已经是炉火纯青的级别了。谁敢横刀立马,唯我黄大将军。哦……君不是将军,却更胜将军。”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黄飞在看了看他的箭伤后,也连忙献媚道:“齐大人轻伤不下火线,堪为军中楷模,黄某佩服之至,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彼此,彼此!”
“承让,承让!”
扯完了淡后,黄飞突将脸色一正,道:“齐大人,我在一个忍者的尸体上搜出了一封古怪信函,那墨迹才干不久,应该是还未来得及送出的密信。不过,那上面的字符歪歪扭扭,实难辨认其意。”
“信函?”齐誉一怔,忙道:“快拿给我看。”
黄飞双手奉上,并道:“观其笔迹,像是扶桑国的文字。”
齐誉一边拆着信函,一边介绍道:“扶桑文虽然晦涩难懂,但却不是无迹可寻,他们使用的文字,乃是窃取了咱们的华夏文化为基,然后再加上一些他们的本土符号混合而成。所以,只要你细心观察,就不难发现咱们汉字的影子,也因此可以揣度出其大致的意思。”
哦?还可以这样?
是的!
齐誉很快就采用此法察出了端倪。
却见,那上面赫然写有‘同高麗共攻大奉’的字样,虽然不知道这字该怎么发音去读,但其中的意思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齐大郎自然不知,其女齐小彤早就通过金六福探得到了两国结盟的消息。只是彼此山高水远,海天相隔,相关信息还没能传过来。
“哼!好他个扶桑贼寇,居然泛起了以蛇吞象之心,真是夜郎自大、不自量力!”
“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亡我华夏之心,从不曾有半分消退!”
不过,怒骂归怒骂,但不能让愤懑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必须要清醒地认识到,对方的野心已经膨胀到了不得不防的地步。
不仅需要正视,还要做好相关的预防措施,以防他们突然发难。
另外,如何进行军事制裁,也该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通过这封信,也解释了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迫切想要得到蒸汽机。
只有升级了水军,他们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海战中博得先机,反之,就会被虐。
而幸运的是,自己误打误撞,居然成功破坏了他们的蓄谋计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外,还有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那就是,扶桑女的身份到底为何?
她竟然可以代表扶桑国,去和高丽展开高阶政治磋商,像这等级别的大事,一般的小官小吏哪可以做得到?
越是想得深入,就越觉得扑朔迷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此女绝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百分百是个极具野心的高级政治人物。
或者说,她乃是一条大鱼。
“大人莫要忧虑,等抓到了她,细细地拷问,哦不,是粗粗地拷问一番,一切不就明朗了吗?在我黄飞的淫威下,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撑过二十息时间。”
“对!当下的首要任务就是设法抓住她,其他的,咱们事后再论。”
“大人明鉴!”
“好了,咱们俩商量商量接下来的具体对策……”
想要生擒住或者是击毙掉这位扶桑女,就要先设法搞定潜藏在地道里的扶桑军。
而搞定扶桑军,就要采取相应的军事行动。
齐誉想了想,先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敌军尤擅近身肉搏,而己方则擅远程攻击,从这个方面考量,于地道里展开厮杀绝非明智之举。不如,采用熬鹰之法缓缓图之,待敌人饥渴难耐、体力耗尽时,再以逸待劳展开袭击。
此法相对稳妥,但是,却遭到了黄飞的明言反对。
他给出的观点是:扶桑军擅长打洞,万一他们潜在下面大肆挖掘,难不保会出现始料未及的意外情况。为了不致鸡飞蛋打,必须立即展开行动,避免夜长梦多。
嗯,这么说也有道理。
强攻,己方就会损兵折将;若不攻,敌人就有可能趁机潜逃。
唉……
这该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