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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这位是?”
鲁肃并没有因为见到刘晔惊喜而忽略他身边之人。
相反从鲁肃第一眼看到甘宁之时,就知道他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亦或者身型,都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下人所能拥有的。
“子敬,这位是巴郡甘宁,字兴霸。为兄听闻子敬喜好结交天下英雄,特意带着兴霸前来拜会子敬!
”
鲁肃眼神一亮,刘晔正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从第一眼见到甘宁之时,他就起了结交之心。
“原来甘兄是益州人士,失敬,失敬。。。”
甘宁不敢怠慢,连忙拱手回礼。
“甘宁拜见鲁先生。”
“两位兄长,站在门口岂不是让鲁肃有违待客之道,还请屋内说话!”
鲁肃侧开身子,后退半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晔与鲁肃交情匪浅,也没有过多客套。
“请!”
三人并肩而行,一齐来到了鲁府会客厅。
分宾主而坐后,下人立刻端上热茶,礼数十分周到。
“肃听闻兄长过江前往吴郡访友,不知此行可否顺利啊?”
刘晔笑着点了点头,他不仅是访友,过江回来的时候还为自己访了个主公。
“子敬,为兄今天来此,确有大事与你商量。”
“兄长请讲。”
鲁肃面色一怔,立刻挺直腰板,认真的看向刘晔。
“当今天下纷乱,董卓败逃雒阳,朝廷西迁长安。本以为天下会稍稍安定,没想到各州郡牧守,太守纷纷拥兵自立,互相攻伐!去岁时分,董卓、王允接连暴毙,朝廷和陛下落入李傕郭汜等贼寇之手,已至社稷沦丧,伦理崩塌!诸侯们更加无所顾忌,不仅藐视皇权,更是肆意征伐!”
刘晔身为汉室宗亲,心中不自觉的生出一种挫败感。
他自诩才智过人,却对目下乱局束手无策,这也是承接刘璋橄榄枝的重要原因。
汉朝以儒学治国,不过在乱世之中儒学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刘晔就算磨破嘴皮子,依旧无济于事。想要平定乱世,最重要的就是有兵有将,有地盘,有粮食!
现在无法用道德感化割据的诸侯,只能用刀枪让他们屈服。
鲁肃深知刘晔之心,不由也跟着伤感起来。
“兄长所言极是!自黄巾之乱以来天下动荡不堪,朝廷被奸佞把控已至天灾人祸不断,生灵危如累卵,社稷急如倒悬!可惜诸侯们只顾争权夺利,丝毫没有人顾及天下百姓,实在让人痛心疾首!”
“肃不才,承蒙父辈余荫,颇有家资。自从黄巾之乱以后,我便大量出卖自家土地,用有限的力量来拯救无辜的难民。你看我这鲁府如此之大,可是鲁家连同我在内,只有三人!其余皆是被救济的难民!”
甘宁在巴郡也曾劫富济贫,本以为自己做的也算义举,可是和鲁肃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鲁肃完全是大仁大义,说是圣人之心也毫不为过,甘宁不禁生出一种敬佩之情。
“鲁先生舍己为人的精神,实在让甘宁敬仰不已!”
甘宁的夸赞并没有让鲁肃沉重的心情有所波动,仍在无奈的摇着头。
“哎!只可惜一人之力终有限,我鲁肃就是把鲁家全都卖了,又能如何?救得了十人,百人。还救得了千人,万人吗?终究是无用之人!”
鲁肃真的很有人格魅力,甘宁眼中全是崇拜之色,没想到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这么无私之人。
“鲁。。。”
甘宁刚想开口说明来意,只见刘晔连连对他使眼色。
“子敬,眼下各州各郡都不太平,恐怕用不了多久,战火就会烧到这淮南之地!”
“是啊,如今适逢乱世,诸侯争霸,天下间哪一块土地能够幸免呢?”
鲁肃对此深信不疑,眼下淮南之地还没有发生大规模争斗,可是扬州刺史之位已经惹得二袁相争。
连袁绍的堂兄袁遗都已经死在了扬州刺史这个官职之下!
“子敬以为,淮南之地以后有何归属?”
鲁肃迎向刘晔的目光,随后轻轻吐出两个字。
“袁术。”
刘晔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鲁肃的消息这么灵通。
“看来子敬已经知道袁术为曹操所败的消息了。
”
“不错,听说袁术连败数阵,溃不成军,目下已经向九江郡而来,想要以寿春作为根基,徐图东山再起。”
刘晔心中松了口气,鲁肃知道这些那就再好不过了。
“袁术沉迷享乐,丝毫不会体恤百姓,曾经繁华一时的南阳,此刻已经成为了破败之地。子敬就不担心淮南之地会成为下一个南阳吗?”
鲁肃如何不担心,他整日忧心的也正是此事。
袁术什么名声,或许百姓不清楚,但是他们心中那是一清二楚。
南阳郡作为帝乡,人口超百万的大郡!仅仅被袁术占据不到三年,都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百姓尸骨随处可见,各郡人口十不存一,繁华与昌盛一去不复返,作为陪都的南阳,反而成了难民所!
淮南乃膏腴之地,人口众多,商业发达,如果被明君占据,绝对能成就大业!
可是袁术治理无方,挥霍成性,鲁肃甚至不用想也能预料到淮南的结局。
必定会成为南阳第二,甚至会超过南阳惨象,成为新的人间炼狱!
“袁术虽败于曹操,仍是天下最顶级的诸侯,我等尚为白身,又能如之奈何?”
鲁肃捶胸顿足的无奈让甘宁再也无法坐视,直接站起身来。
“鲁先生,我家主公说了,袁术,冢中枯骨,不足为虑!他现在越是得意,以后死的越惨。”
鲁肃不由瞪大双眼,心中突然冒出许多问号。
“你家主公?甘兄,敢问你家主公是何人?”
甘宁知道自己冒失了,有些尴尬的看向刘晔,只见后者向他微微颔首。
“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卫将军麾下。”
“卫将军?莫非是益州牧刘璋?”
“正是!”
“这。。。”
此刻鲁肃的心情和当初刘晔得知甘宁的反应差不多,第一想法就是刘璋打到扬州来了。
可是镇定的想了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首先益州未定,凉州,关中情况复杂,荆州也有射杀孙坚,刚刚击败袁术的刘表驻守,刘璋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进军扬州。
“鲁肃愚钝,还请甘。。。甘将军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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