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成林在医院沟通了一下,给夏冬阳安排了一间病房,距离老爷子病房不远,这样方便治疗。
病房中,康成林落座后说道:“冬阳,这下你大可放心了,卢老师家祖上是太医,家传的针法,医学绝对正宗,在我们医学界十分有名望。
原本,以他的名望,完全是可以留在京都养老,但他想落叶归根,所以就回来了,也好在如此,不然我们得去京都一趟。”
“谢谢康教授。”夏冬阳真诚的说着。
赵雪妍也是道谢道:“康教授您费心了。”
康成林只道:“快别道谢了,我平生最敬重军人,能为你出力,我十分的荣幸。”
三人接着又闲聊着,陡然,夏冬阳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他不动声色的向窗户对面的大楼瞥了一眼。
以他的眼力,立时就发现,在一扇窗户的窗帘缝隙后,藏着一双眼睛,他不禁一皱眉,自然的就想到,看来孙家的眼线,是知道自己来省城了。
不过他这会也只得任由着他们了,先治好腿,再慢慢算账不迟,而且,看对方似乎也没其他的动作。
不多时,武二提着两套宽松的睡衣回来了,而同一时间,正对着病房窗户的大楼中,一个套房的客厅内,四个小弟正抽着烟,其中,那个被屠刚掰断手指的小弟也在其中,他的手指已经上好了夹板。
其中一个小弟很是诧异的说道:“你们说,刚哥喊我们监视这个残废,为什么又要让我们故意露出点破绽,让他发现呢?”
另一个家伙也说道:“就是,而且我们做得这么隐蔽,这一个残废,怎么可能发现我们?”
“刚哥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呢?”
“谁知道啊,整天打游戏,一声不吭的,搞得人紧张得很,说句话又不会死人。”
……
三人对屠刚颇为微词,毕竟,怕归怕,但私下也是可以说几句的。
那个被掰断手指的小弟,禁不住劝说道:“刚哥让我们干什么,就老实干就是了,你们这样话多,难道不怕像我吗?”
他这话一出,其余三人纷纷打了一个寒颤,不过,那最先说话的小弟,却是有些不满的说道:“我们又不是多嘴,只是有些疑问而已,再说,刚哥又不在,大家都不说,他又会知道什么?”
“就是,阿成,你不是被吓破胆了吧,哈哈哈!”
三人竟是对断指的阿成取笑起来,阿成面色铁青着,愤怒的站起身向卧室走去。
“切,脾气还不小。”那最先说话的小弟不屑的说着。
“哎,我说他不会向刚哥告密吧?”一个家伙担忧的说着。
那最先说话的家伙便有恃无恐的道:“他一张嘴还能说得过我们三张嘴,再说,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又都是新人,他能干个什么?”
“也对,之前刚哥就对他很不爽了,他要是再打小报告的话,怕是另外几个手指都得断。”
“来来,别管他,我们喝着。”
……
卧室中的阿成,自然是听到了三人有意未加压低的声音,面上是愈发的阴沉了。
傍晚,夏冬阳四人来到了卢老的病房外,那两个保镖仍然杵在门口,也不知道卢老的这外孙女,到底是什么身份,身边跟着这两个实力如此强硬的保镖。康教授上前敲响了病房门,那两个保镖这次倒是没阻拦了,不过,武二仍然是挑衅向那与他动手的保镖看了看,他就希望将这面子给找回来,他就不信自己干不过。
但眼下为夏冬阳治疗要紧,他还是能看清局势的,来到房中,那两个保镖一如狗皮膏药似的跟了进来,生怕夏冬阳几人会对卢老的外孙女做什么一般。
这种防备,卢老又哪里会看不出来,虽然心头有些疑问,但也没问出来,他看了看一眼大家伙,说道:“我为夏先生施针,病房里不宜呆这么多人,成林,卿儿已经得我的真传,就让她一人留下来辅助我就行了。”
“好的,老师,有劳您了!”康成林点了点头,便示意武二和赵雪妍出去。
武二拍了拍夏冬阳的肩膀,意思是一定能治好的,而后便和康成林一起出去了。
卿儿也对那两位保镖说道:“两位兄弟,有劳你们出去等我,这里没事的。”
二人眼神凝重的看了看夏冬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出去了,夏冬阳注意到,这位卢老的外孙女,对那两位保镖十分的客气,按理说如果是她自己雇佣的,应该不会如此,这很有可能是别人帮她雇佣,或是安排的,当然,夏冬阳也没去纠结这个问题,毕竟是别人的私事。
继而,他便对卢老说道:“卢老,我需要做些什么?”
卢老只道:“你的症结终究是在后腰上,所以得先趴在床上,我为你施针,梳理后腰尾椎那里的经脉。”
“好的。”
夏冬阳一点头,双手便撑着轮椅扶手,站起身来,一旁的卿儿赶忙伸手扶着他的左手,说道:“我帮你吧!”
“谢谢小姐。”夏冬阳自然不会拒绝,毕竟,卢老留下这外孙女,也有这一层帮忙的意思。
卿儿微笑着说道:“夏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叫桑语卿,桑叶的桑,语文的语,颜真卿的卿,你叫我名字就好。”
“谢谢桑姐。”夏冬阳自然不会真傻到喊名字,一声‘桑姐’,既不唐突,更有尊敬的意思。
桑语卿笑着点了点头,帮着夏冬阳坐在了床上,这时,张罗好相关器具的卢老便说道:“夏先生,你得把上衣也脱了。”
“卢老叫我冬阳就行了,这样实在太别扭了。”夏冬阳谦和的说着。
“好,老头我也觉得先生先生的,别扭得很。”卢老也是豁达得很,看样子也是性情中人。
这时,夏冬阳将上衣给脱了,但看着夏冬阳胸前的伤,桑语卿又是惊骇得禁不住抬手将嘴巴给捂住,那是一具什么样的身躯,用支离破碎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特别是胸口上一道刀痕,几乎是从左肩斜划到右侧肋,桑语卿不敢去想象,当时那伤口会是多深,这个男人又会流多少的血,是如何能活下来的。
而且,有几个小圆孔伤疤,桑语卿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得出那是枪伤,她不禁猜测着,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会受这么多的伤。
一旁的卢老眼神虽然也很是惊讶,但总给人一种他似乎见识过的感觉,而且,他眼中更是带着浓浓的敬佩之意,继而道:“冬阳,趴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