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选择下手的时机,拿捏得十分的恰当,真是夏冬阳打开车门,俯身扶着陈伦要进车内的那一瞬间。
要知道,这时候夏冬阳与陈伦的身体,几乎全部在车门和车身组成的夹角之中,当夏冬阳感知到危险之时,迅速的转过身,眼中只见一把飞刺而来的匕首,距离他胸口也不过咫尺之远了,他甚至都来不及看这出手之人到底是谁。
说时迟,那时快,夏冬阳身子往旁边一侧,那匕首擦着他胸前的衣服而过,来人一见夏冬阳躲开,手腕一翻,匕首回刺向夏冬阳的胸口要害,变招十分的快,而且下手十分的狠。
不过,夏冬阳能躲过刚才背后的杀招,这会自然不在话下,右手由下而上,迅速而精准的一拳,砸在对方的手腕上。
对方握着匕首的手,顿时不自禁的向上一扬,竟是趁着被夏冬阳打一拳扬手这一下,手中匕首顺势就向夏冬阳的脸上划去,随机应变以及战斗的经验,可谓十分的丰富。
可夏冬阳的经验更加的丰富,同一时间已经一脚踹了出去,如果对方不收手的话,势必会被夏冬阳一脚踹中,这是一个逼迫型的打法,基本上都会收手的。
可谁知,对方是铁了心的想要重创夏冬阳,竟是全然不顾夏冬阳这一脚,硬是不撤手。
夏冬阳也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不要命,匆忙间一偏头,左脸上还是对方手中的匕首轻轻带到,划出了一道十分细微,不过两三厘米的口子。
这一下也的确是处于太不利的环境,加上一只手还要扶着如一滩烂泥般的陈伦,对方又如此不顾自身安危的拼命打法,总总加在一起,否则,夏冬阳又如何会被伤着?
这一切说是迟,实际不过发生在短短几秒钟之间,对方被夏冬阳一脚踢中,连连向后退了四五步,方才卸去这一脚的气力。
“是你?”
看着对方的面貌,夏冬阳语气变得冷冽起来,原来,对方竟然是乔振东身边那个冰块脸女人原野。原野一双森冷的眼神,一如一头在夜晚蛰伏的饿狼,死死的盯着夏冬阳,丝毫不顾及腹部中了夏冬阳一脚的疼痛,一抡手中的匕首,又向夏冬阳冲去。
这时,夏冬阳搀扶着的陈伦,浑浑噩噩的,竟是撇开了夏冬阳的手,就向原野冲了上去,同时喊道:“夏哥,我来对付她。”
夏冬阳抬手去拉他,但二人已经交手了,原野手中有匕首,加上陈伦这时候头重脚轻的,不过两招间,陈伦的小手臂就被原野手中的匕首给划了一下。
他的实力比起原野来说,还差了好一大截,不过这会陈伦是酒精上脑,即便是挨了一下,也是浑然不觉,凭着一股狠劲,拳脚是虎虎生风,二人就在车旁打了起来,但又不过两招,陈伦就被原野逼迫得,连连后退。
夏冬阳哪能任由陈伦再被原野给击伤,毕竟,对方是冲自己来的,他一个箭步上去,一把将陈伦给拉了回来,正好助陈伦险险的躲过了原野即将重创他的一匕首。
原野脚下一发力,手中的匕首就向夏冬阳的胸口扎去,她的出手丝毫没有保留,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搏命,充满着兽类搏斗的原始与野性,如果不适应她的打法,即便是实力在她之上,恐怕也得栽在她手上。
当然,夏冬阳之前与她交过两次手,所以十分清楚她的打法,二人立时又战在一起,出了刚才车门边的不利的环境,又不用照顾陈伦,不过三招,夏冬阳便抓住了原野的一个破绽,一拳砸在她的后腰上。
原野被打得身子向前一冲,但她硬是咬牙哼都没哼一声,冲出去的同时,反手就是一匕首。
然而,这突发的一招,却似被夏冬阳早早看穿一般,夏冬阳一抬手就将她的手腕给抓住,正要发力,原野却是突然一个后空翻,几乎在同一时间,只听见‘咔嚓’一声。
要知道,夏冬阳这一下制住她,常人是绝难逃脱的,原野是丝毫不顾的后空翻,竟是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手臂自肩头扭脱臼,夏冬阳一皱眉,但原野已经落下,一脚重重的向他的后脑磕去。夏冬阳只好一松手,一拳轰击而出,正中原野的腹部上,原野这时候本就在空中,被夏冬阳一拳击中,整个人犹如败叶一般,向后飞落而去,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然而一落地,她却丝毫没有停顿,急忙一个翻身,半跪在地上,保持着警戒,但她的右手,却是无力的垂落在地上。
下一刻,她用左手将脱臼的右手,支撑在地上,肩头猛然一发力,‘咔嚓’,又是一声关节扭动,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传来,她竟然用这样的方法,自己接上了脱臼的手臂。
看着她眼中的森冷与倔强,夏冬阳内心其实很佩服她,一个女子,身子这么的瘦弱,为了乔振东,不惜来刺杀自己,哪怕是挨打,哪怕是将自己手臂扭脱臼,她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完全就是不拿自己当人在打啊,也不知道她与乔振东到底是什么关系,令她如此的不顾性命帮乔振东!
夏冬阳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我不想杀你,回去给乔振东带句话,藏着没用的,当初的几枪,只有用血来偿还!”
他这完全是看在原野对乔振东的一片衷心的份上,然而,原野却是丝毫不领情,脚下一发力,又向夏冬阳冲了过去,夏冬阳一皱眉,身形几个闪躲,一把抓住原野的手腕,将她的匕首给夺了过来,顺势一脚将她给踹了出去。
原野瘦弱的身子,倒飞出两米远,撞在人行道上栽种的桂花树上,而后砸落在地上,嘴角是溢出了血迹,显然这一下受伤不轻。
夏冬阳手持着匕首,举步向原野走去,同时冷声说道:“我一二再的放过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原野双手撑着地,缓缓撑起瘦弱的身子,一双森冷的眼,仍然是死死的盯着夏冬阳,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满满的都是杀意,这个女人,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