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藤檀没上来的时候,苏观想快点下去,但藤檀上来了,苏观又抱着树不想走。
因为他预感到藤檀把他弄下去的姿势会让他丢脸丢到卡斯特星外。
事实证明,作为指挥,苏观的预感真的真的很不错。
藤檀一上来就直奔苏观,张开双手等着他跳进来。
藤檀催促:“下来,我抱你下去。”
苏观缠着树难分难舍:“不能像上来的时候一样夹着吗?”
“不行!”藤檀坚定拒绝,“你腿太长,夹着都拖地上了,很影响行动。”
苏观:“……”看看你这用的什么词语?我是衣服吗?还拖地上?!
但是也很感谢你当着网友们的面夸我腿长。
由于当事人的极度不配合,落地行动进行得异常艰难。
其他四个人站在底下九十度仰望蓝天,沉默无语地看着他们在上面极限拉扯。
严律动了动喉结,声音干涩:“她真的不是猴子转世?”
霍山无意识呢喃:“不,是猴子进化。”
严律:“大家都是猴子进化,为什么她能爬得那么快……”
那样的速度太惊人了。
为了能够更好的配合,严律来之前专程去搜过藤檀的联赛视频。
他没试过那场地图,对于里面的环境数值,树木高度等只能通过屏幕有一个不算准确的估计。看见藤檀能够做到整场在林中无痕穿梭,顶多感叹一句厉害,但是厉害到什么程度,严律没有实感。
直到亲眼看见藤檀平地起跳,蹬着树干歘歘歘就消失在枝叶间门,只能偶尔从树叶稀少的地方窥见她灵活的身影。
轻松得简直不像是在攀一棵耸入云霄的参天大树。
严律第一次对这位小巧精致、看起来很好rua的队友有了较为直观的认识。
树上的苏观拒绝三连,一直处于非暴力不合作的状度,藤檀眉头狠狠一皱。
不能惯着男人们,不然他们会骑到你头上。——摘自某情感网页
藤檀当然不想让苏观骑头上(字面意思),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直接动手把他从树干上撕下来。
于是,苏观错过了还算舒适的第一选择,最后被藤檀暴力镇压所有反抗,扛在肩上跳了下去。
苏观捂着脸恨不得原地去世。
这还在直播!!对外直播!!
全星网的人都在看着他被一个个子才到他肩膀、体型只有她一半的女孩子扛着飞来飞去。他不要face的吗?!
苏观抱着旗子双手没办法支撑,被藤檀瘦弱的肩膀顶得胃里翻江倒海,想到这场比赛完出去后会被那群坑货如何嘲笑,两重debuff加持下,惨白着脸又想吐了。
网友们无法共情苏观的悲伤,在评论区嚣张大笑。
“啊哈哈哈哈,就问这待遇第一军里几人能有?!”
“恕我眼拙,原来苏观是真·娇弱·长发公主。”
“我要截下来,等以后苏观发达了,我也是掌握某著名指挥黑历史的人哈哈哈哈。”
“你们不觉得藤藤子女友力爆棚吗?嘤嘤嘤,人家也想被扛。”
“楼上请克制,藤藤子还是个孩子。”
……
苏观在四人炯炯有神的目光中落地。
站定后,游魂一样飘到树边,没多久就传来了他的呕吐声。
还保留有一点良心的霍山过去给苏观拍了拍背。
等苏观吐完,已经是双目呆滞,灵魂出窍的无我状态。
四位吃瓜群众:“……”莫名怜爱苏观。
赛场内某角落。
廖修远正在完善手里的地图,前方机甲破空声传来,他停下动作抬头,一台重型机甲落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
青年走到近前摇了摇头:“不是苏观他们。”
廖修远点头,将坐标位轴上新刷新的点位拓印上去,然后点开右上角的夺旗进度查看,列表下拉,苏观的名字还在上面闪闪发亮。
他冷笑一声,可真能苟!
继续下划,在列表上找到自己想要的名字,廖修远打开通讯搜索频道,发了个通讯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
“喂。”背景音里还残留着炮弹轰鸣,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却坦然自若,“干什么?”
“苏观拉了个新人。”廖修远说,“据说实力很不错。”
“所以?”对面听起来浑不在意,“又不关我的事,跟苏观结仇的又不是我。”
“动下脑子铁衡,不是你又怎样?”廖修远冷笑,“看看清楚,苏观是9号队伍,从他那条线到我这儿势必会经过你的旗点,你杵那儿就是他搞你的理由。”
赛内的队旗根据旗号分布有一定的规律可循,但只能推算一个大概的方位,无法判断准确位置。
“他又不一定要过我这儿。”铁衡在地图上比了比,“你别想拉我下水。”
“以他的性格你觉得他会大费周章的绕道?”廖修远嗤笑一声,“一句话,到底要不要合作?”
铁衡:“……”没见过找人合作还这么嚣张的,怪不得苏观要打爆你的头。
铁衡深吸气:“你想怎么合作?”
廖修远飞快接道:“一人出一半机甲,群殴。”
铁衡提醒:“别忘了他队里还有个能一个打一群的滕其临。”
廖修远扯了扯嘴角:“以我对苏观的了解,他会出三人攻掠,留两人守旗。这种长距离夺旗滕其临一定会出来。我们两队加一起9台机甲,随便怎么分配都能保证人数比他们差不多多一倍。”
廖修远嘲讽地说:“一倍的人数火力轰炸,你还怕?”
铁衡精准提问:“9台?”
廖修远不动声色:“我队里之前损失了一台。”
铁衡斟酌了一下:“好处?”
廖修远:“苏观的旗归你。”
铁衡:“成交。”
挂掉通讯。
坐在一旁的队友问铁衡:“谁想合作?”
铁衡抹了把脸:“廖修远。”
队友了然:“找我们去围苏观?”
“对。”铁衡脸色有点阴沉,“他说他们队里损失了一台机甲?”
铁衡看着队友:“你信吗?”
“反正我是不信。”不等队友开口,铁衡自顾自地回答,“廖修远那心黑的玩意儿谁信谁倒霉。”
说完沉默片刻,铁衡又阴恻恻地笑了:“想让我当冤大头,不让他放点儿血留几个人下来,我老铁家名声往哪儿搁?!!”
队友:“……”
你老铁家什么名声?铁公鸡吗?
藤檀正在抠树皮,正蹲在场内最高的那棵大树上无聊地抠树皮。
她被苏观“流放”了,不过苏观说是合理安排上树指路。
苏观还重音强调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
但是以藤檀浅薄的社会生存经验,她觉得苏观的这个任务多少沾点报复情绪。
特别是那两个非常,多半是用来掩盖他叵测的居心。
队频里滕其临的声音响起:“下一个在哪边?”
“这里。”藤檀在地图上画个圈,苏观给她开放了更改地图的权限。
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滕其临好笑道:“没几个点了,这片打完就能下来。”
藤檀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苏观是个很称职的指挥。
就算在树上被吓得瑟瑟发抖,他也没忘记身为一个指挥要时刻注意观察环境的本职工作。很轻易就发现了本场比赛中登高望远的好处。
场地虽然是树林,但是旗点周围都是空地,所以从高处看各旗点位置很明显。
赛场内经过一轮厮杀后,许多队伍受伤的受伤,出局的出局,已经无法保证完整人数和良好的状态。
苏观瞄准了这些人。
指挥的宗旨之一——以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
此刻就到了践行这项宗旨的时刻。
苏观立刻制定作战方案,准备将这些饱受摧残的队旗收入囊中。
这项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需要一个在高处充当灯塔指路作用的人。
他本人是绝对不会再上树了,整个队伍里最会爬树的非藤檀莫属,于是这个光荣又神圣的任务就落到了她身上。
滕其临领着其他几个人顺着藤檀指的旗点开始攻掠,从较近距离的队伍开始,慢慢扩大范围,然后逐渐向远处移动。最终将树上能看到的旗点,全部夺下。
比赛过了大半,苏观带着9号队伍中间门无休全场游走,四人围剿,夺旗数飙升至18。
苏观躲在一棵低矮的树杈上,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点击查看幸存的队伍——【20/108】。
清扫周围队伍的时候,苏观特地留意过各旗点的旗号,大致摸清了这次比赛队旗号数分布的规律,能够推测出廖修远所在的方向。
苏观战意燃烧:廖儿子你tm洗干净脖子准备受死吧!
又一次炮火渐歇,藤檀将刚折的旗杆扔掉,神情恹恹地坐在金属台上。
四台机甲落地。
齐鸿影几乎是直接从机甲里摔出来的。
他虽然是轻型机甲,但是前方探路后方扫尾的杂事都归他,而且因为飞得高,还要担起时刻注意周边环境的任务,高强度的战斗、时刻处于奔跑和警戒状态,对他体能的消耗太大了。
霍山和严律也有点累,最轻松的就属滕其临。
齐鸿影在地上躺了会儿,喘匀气爬起来,哼哼哧哧地攀上树,凑到苏观面前看地图。
看着建构得如此完整的地图,齐鸿影很是得意,腿不疼了腰不酸了甚至想对着远处嚎一嗓子:看!这是朕打下的江山!
霍山和严律也爬上树准备歇会儿。
他们已经彻底领悟到了树上躺的精妙之处。
底下有人经过不容易发现你,有人过来你能第一时间门察觉,树干粗一点躺上面也完全不用担心掉下去,还有比这更好的休息位置吗?
目前还没发现。
苏观将地图缩小。
由于队旗被大面积折断,旗点消失太多,地图上显示的最近距离的五个旗点之间门也已经离得很远了。
苏观顺着推测的方位划线,沿路发现了两个旗点,他在队伍总列里对照着看了一下。
苏观:“我们要去廖儿子那边得先过铁衡。”
霍山仰卧起坐看了一眼:“绕还是直接走?”
严律接话:”绕什么绕,刚上去!”
齐鸿影卑微祈求:“咱能歇会儿再走吗?”
滕其临拉着藤檀爬上树:“你想怎么办?”
苏观咧开嘴角:”挡路的,全部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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