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直扑面门,滕其临当即松开旗杆。
对方抢了先机拉近距离,现在已经来不及取枪上膛,滕其临双眼盯住,不退反进,迅速贴近人影,在他惯性前冲还未回防时,右手肘上挑隔开枪管,大力压下卸掉来人的枪,侧身跨步,左手顶肘砸向对方送上来的胸口处!
人影同样反应敏捷,立即强停步伐,缓下冲势,曲臂格挡的同时利用滕其临手肘为着力点,顺势翻身,侧顶膝扣向滕其临腹部!
滕其临眼皮一低,弯腰屈膝用小腿骨面挡住袭击,顺着扣膝的力量蹬地后滑!
两个拉开距离,滕其临踩地踩地停住身体,凝眉道:“陈肃之?”
扣膝被挡,陈肃之翻身卸力,不等中场休息,再次冲上前!
滕其临眉毛一挑。
这不得抓紧机会新仇旧恨一起算?
滕其临右脚撤后垫步,左腿抬高侧踢向迎面直冲而来的陈肃之!
陈肃之早有准备,在即将接近时骤然停下身形,反手按下滕其临的左腿,面对面正蹬踹一脚落在滕其临腹部上!
滕其临反手挡下正蹬踹,卸力的手掌向后弹在腹部上,带来轻微细密的痛感。
他抱住陈肃之脚踝往后一拉,侧步上前,右手对准陈肃之膝盖狠狠下砸!
陈肃之反身屈膝,单腿蹬地翻转上跃,左腿在空中划过半圆,对着滕其临头部大力踢去!
劲风凌厉扫面,滕其临预估这一脚的力量,下砸的手臂当即回转护头,同时腰腿发力,拉住陈肃之脚腕把人给扔了出去!
草丛里抗着枪的齐鸿影斜眼扫过,场中两□□拳到肉的搏斗,挨得太近,速度太快,缠斗得又紧,根本不给人瞄准的空隙。
“艹。”齐鸿影低骂一声,枪管游移不定,最终决定先解决周围的闲杂人员,再来管这两个人。
……
飞来的枪.刺顶开了机械鸟,拉开了第一波爆破和苏观的距离,苏观跑起来,眼前景物飞快倒退,然而后一步的炎浪以更快的速度追上来,嚣张肆虐的火焰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怒嚎着向苏观张开血盆大口!
“咔擦。”
夺目的火光向上映亮树枝,将月亮的光华彻底掩盖。远离爆炸中心、却被热浪卷起的树叶颤颤巍巍的扒紧枝头,灼灼红光通过树木间的缝隙向外延伸,将四周全部抹上油画一样鲜丽的色彩。
爆炸来得太过突然,等场中人反应过来是沿着包围圈的连环爆炸时,苏观埋下的炸弹已经引爆了一半,而包围圈里的人也被带走了一半。
冬良反应神速,在对面出现幽蓝色火焰的第一时间就扯着夏季就想往外跑:“快走!”
爆破速度飞快,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就蔓延了二分之一,鬼知道他们埋了多少炸弹,如果彻底形成包围,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爆鸣声由远及近轰炸耳朵,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的倒计时,迸溅的泥土飞速前推,如同一条窜地前冲的暴龙,轰声震天的朝着目标一往无前!
炸响击中耳膜导致的耳鸣声让夏季几乎听不清冬良的声音,他看着场中没了金属盾、在黑烟中若隐若现的霍山,抬起手中的枪尝试瞄准。
“别忘了叶寻的交代!”冬良狂吼的声音甚至压过了轰鸣,他此时出奇的冷静,硬压着快要发疯的夏季撤离现场。
队员出局队伍倒扣分数,阿秋的“死”在意料之外,他们不能再有其他损失!
飘散的烟尘再次遮住霍山的身影,夏季不甘心,被冬良卡着脖子往后拖还伸手朝霍山的方向放了两枪。
“磅磅磅!!!”
“噗!”
子弹扎入血肉的声音混在轰炸声中宛若蚊蝇,霍山往前一扑,险些跪倒在地上。
——歪打正着,其中有一枪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苏观的炸弹全部引爆,将三分之二的包围圈囊括在内,他卡好了炸弹的覆盖范围,最大涵盖半径达到旗帜附近空白场地的三分之一,刚好围住伏击者又不至于波及到霍山和藤檀,一举干掉了在场所有伏击人员。
焰浪蛮横地扩散地盘,企图吞没新亮起的白色微光。
叮咚声在战术耳机里唱成一首歌,霍山拿枪.刺从衣服的下摆上割了一条布,勒紧伤口,站起来朝爆炸的源头跑去。
强力的炸响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巨响后缓慢又沉重的轰隆声和大力撞击耳朵后留存的白噪声。
热流围拢,高窜的火舌舔舐天空,外焰烘烤得空气炽热扭曲,霍山瘸着腿走入张牙舞爪的火浪中,在一个已经干枯焦黑的树干后找到了一个同样焦黑的人影。
……
“叮——队伍520已完成旗帜二攻掠。”
如苏观所料,严律观察一周,发现三号旗点确实人数不多。
严律蹲在的树杆后方,考虑到他和贺千一伤一弱,滕其临和齐鸿影把大部分的火力装备都留给了他们,靠着这些火力狂轰滥炸,胜算应该很大。
贺千枪法不行,两人最终决定贺千去旗点,严律在后方掩护。
“准备好了吗?”严律低声问贺千。
“嗯。”贺千用力点头,把做出来的所有防御属性用具带在身上,捏了捏衣角,深呼吸控制住紧张的情绪。
往常的大型演练比赛中,技术兵种都是呆在大后方保证队伍补给,所以贺千对这种比赛最多的感受就是忙、累。
但现在,短短三天经历了子弹的袭击,爆炸的热浪和逃命的急迫,尽管有防护罩保证安全,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面生命悬于高崖的危险与绝望,仍然让贺千身理心理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我数一二三你就往前跑。”
严律的话把贺千从恍惚里拉出来,他把护目镜递给贺千,火焰弹也塞进她怀里,自己留了一些□□和其他功能弹药。
“按了旗杆就往回跑。”严律按住贺千肩膀,往外看了看,“动作快一点,别拖拉。”
树叶无风自动,场中静悄悄的,森林中各处的暴力轰炸传到这里也只剩一浪一浪的尾音,轻轻搔着蹁飞的落叶,把三号旗点周围不算太大的空白场地衬出一种诡异的静谧。
某种陡然升起的,不算好的预感让严律顿了顿,他放开手。
“一直往前,别回头,也别停下。”
贺千扭头,第一次在这个好像在团队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队友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狠厉的神情
——像阴暗角落伺机而动的鳄鱼。
她松开衣角,凝重地点头。
严律轻声倒数,缓慢的声音像是某种庄严仪式的咒语。
“三,二,一!”
贺千闭气,闪身暴冲而出,刹那间,枪声漫耳,鸟兽飞散,烟尘四起!
……
霍山看了那个焦黑的人影半晌,见他没有自己要醒的迹象,叹口气,弯腰拂开破碎的金属盾,推了推被爆炸冲击晕过去的人。
“苏观,苏观。”
苏观感觉自己是变成了要上天堂的阿飘,但是在即将摸到天堂大门时有一个圆形的黑影挡住了他,那个圆形黑影挡住他还不算,还窜过来狠狠砸在他脑袋上,把他从天堂门口砸进了地里,然后……
“哐!!”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震得苏观颅内一花,那一瞬间各路佛祖上帝耶稣哈利路亚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甚至感觉自己看见了元始天尊。
霍山焦黑的人影睁开眼,默默扔掉手里的空枪和不知道哪里掏出的一小块金属板。
苏观满脑子都是哐哐声,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动作迟缓地爬起身:“小藤呢?”
苏观摇着不是很清醒的脑袋:“是不是……”
机械鸟爆炸在中心,藤檀许久未有动静,苏观在这一刻心脏猛烈地跳起来。
“没事.”霍山靠在树杆上,用简易磁吸器把子弹弄出来,重新包扎勒紧伤口。
“你以为那只机械鸟是谁打偏的?”
准头这么好,力度这么大,现场哪里找得出第二个?
霍山摸了摸同样受伤的肩膀。
要是他肩膀没受伤,也能有这么大力。
苏观松了心神,蹲下.身,在裤兜里掏了掏,把用小罐子装起来的草药汁抹到霍山伤口上。
强劲的风在树木的缝隙间,呼啸声中火势渐弱,艳丽的火光里缓缓踱出一个漆黑的人影。
“咳、咳咳。”藤檀从火焰中缓步走出,吸入的烟尘和热气像是要从内到外把人烧掉,她拍着胸口,大力地咳嗽,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苏观帮霍山把伤口扎紧,急忙起身拍着藤檀的背帮忙顺气,等藤檀慢慢缓过来了,才把从霍山那儿顺过来的水壶递给她。
“喝点儿水,喝点儿水。”
藤檀抱着水壶猛灌一大口,焉儿了吧唧地靠坐在树杆边上。
苏观摸了摸藤檀脑袋:“受伤没有?”
藤檀摇头,机械鸟爆开的蓝焰温度不如炸弹爆炸的产生的火焰,精神力屏障在体表展开及时,再加上退得又快,她没有被烧伤。
她讨厌火,几乎是零距离的在如此大片的火焰中呆这么长的时间,快要把她整个人的水分给蒸干了。
她自己拍着胸口大口喘气,蜷在树脚下,看起来小小一团。
苏观叹了口气,拍着背的手始终没有停下。
霍山勒住伤口,起身走了两步,起初动作还有些迟滞,很快就健步如飞。
苏观闭了闭眼:“不知道严律和贺千怎么样——”
“叮——队伍520已完成旗帜三攻掠。”
看着弹出来的蓝底白边提示框,苏观眉眼一扬:“他们……”
“叮——……”
话未说完,又一道清脆的叮声响起,苏观和霍山脸色骤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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