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最先关心的便是外婆的情况。
“外婆怎么样了?”她问沈甜甜道。
沈甜甜拉着她进了病房,关上病房门,才对着金芒小声道:“手术很顺利,但是医生说了,要是今天能醒来,那就只是有些许中风症状,以后调养得好完全能够恢复。但要是晚一天醒过来,那就偏瘫了。”
金芒皱眉,她外婆那个性子,要是偏瘫了,她自己都能把自己憋屈死。
大姨沈薇薇正拿着棉签沾水给外婆嘴唇上擦拭,却是不言不语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是金芒进来她也没发现。
“大姨。”金芒喊了一声。
沈薇薇愣了半天才回头,一脸惊讶道:“芒芒你啥时候回来的?”
金芒无奈地笑了笑,“我来了一会了。”
这边是VIP单人病房,还带了一个小的茶水间,沈甜甜刚倒了差茶出来,对着沈薇薇道:“大姐你到底是什么个想法,你倒是跟我说说啊。你是想继续跟俞东阳过,还是踹了他?”
沈薇薇不说话。
金芒探头看了下外婆,她戴着氧气罩,旁边是各种设备,这样看着似乎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醒过来。
“我想离婚。”却听沈薇薇道:“但是我想要俞东阳净身出户。”
嗯?
金芒不由回头看沈薇薇,这可真是……真没看出自家大姨有这样的脾气啊。
沈甜甜也是一脸意外,自家大姐可向来不是这样的性子。
但是……
“净身出户……难度很大啊。”别看她刚刚在俞东阳面前说话口气那么大,实际上,不论如何,夫妻离婚很少让一方净身出户的。
“我有办法。”沈薇薇却道:“他当上副校长之后,行事再不像以前那样……我手里有他违纪的证据。有这些证据在,不怕他不答应净身出户。”
金芒和沈甜甜顿时一呆,然后对对方刮目相看。
常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还真叫她们见识到了。
沈薇薇被她们看得不好意思,轻声道:“原来为了他违纪的事,我吃不好睡不香,谁想到这会竟是为了这事感到庆幸。”
她眨了眨眼道:“人的变化怎么就那么大呢。我还记得我上大学那会,一堆的学长跑到我面前献殷勤,就俞东阳站在后面,只敢偷偷地瞧我。那会他有点自卑,不敢明目张胆追求我,就常常帮我占图书馆的位子。每次他先早早地去占好位子,等我走到他边上了,就站起来离开。舞会的时候他想邀请我,在宿舍楼下转了两个钟头,又落寞地离开。我扭到腿的时候,他都只敢找其他同学来帮我,而不敢过来扶我……”
“我怎么都不明白,他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模样?”
中午两点,外婆颤颤巍巍睁开了眼睛,金芒急急忙忙去将医生叫来了。
医生检查了一番,微笑着道:“情况比预料的要好上许多,患者的语言能力得到了保留,调养得很短则三个月就能恢复过来。”
“芒芒。”外婆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来。
金芒握着她的手道:“外婆你别急,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大姨。”她清楚自家外婆是什么性子,这个时候她最关心的肯定是这个。
果然,听到这话,外婆顿时面露放心。
金芒在南城待了两天,将自己在司法机构认识的人脉关系电话告诉了大姨二姨,让她们有事就打这些电话,最后又陪外婆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了。
期间,金家那边的人听到消息也过来探病了。金奶奶如今脑子有些不灵光,但也跟着来了,她已经不太认识金芒了,到走的时候才想起来,拉着她喊心肝肉。
飞机抵达中京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金芒本以为没有人会来接机,不想才出来就看到徐煜和对着她挥手。
金芒惊喜极了,冲上去抱住他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们宿舍晚上要查寝的吗?”
“今天是周五啊,本来就能回家的。”徐煜和一脸无奈地从她手里接过行李,又塞了她一盒冰淇淋。
金芒眼睛一亮,“你自己做的?”
徐煜和点了点头,“好不容易买齐了材料。”
司机已经等在外面,两人上了车,然后说起分开这几天的事情。
金芒讲了外婆的情况,徐煜和却是说他创办了一家公司。
“啥?”金芒吓了一跳,“你才大一啊,你有钱么?”
“我之前参加比赛的奖金攒了一些,而且我们开的也不是什么大公司,成本也就十来万,只是个小尝试。”
徐煜和这样说了,金芒便也信了,没将他口中的公司当回事。
“对了梅若凡昨天来了,给我们送了一箱杨梅。”徐煜和道。
金芒没有注意,对方提起梅若凡的态度变得平和了许多,点了点头道:“他拿来你就吃。”
结果到家之后,他们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师父,你怎么过来了?”金芒一脸惊讶。
孙师傅叹了口气道:“来跟你道个别,我要去西市了。”
“去西市?”金芒一愣,“怎么突然要去那里?”
孙师傅道:“西市出了大案,有非法组织私下圈养暴徒,事情闹大了,要是我不去,就要你去了。”
金芒蹙了蹙眉问道:“这事危不危险?”
“谈不上危险。”孙师傅道:“案子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去是为了收尾。”
他叹气道:“这个组织私下收割了六个暴徒,我得想办法去确定那些暴徒的身份。”
金芒有些惊讶,“收割了六个!?”
孙师傅点了点头,“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收割暴徒能获得大量食物,但他们其实对此根本没有认知。一口气收割了六个暴徒,最后大量食物喷发,将一整个镇子都淹没了。”
金芒蹙眉,“这事背后……”
“这就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了。”孙师傅摇了摇头。
“那他们怎么圈养暴徒的?”金芒有些不解,暴徒虽然没有特意能力,但身体素质却不是说笑的。
“用兽笼和电网。”孙师傅唏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