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将军府的炮灰下堂妻(7)
铁轶的睡眠一向不错,基本上是倒头就睡的那种。
今晚上他依然疲惫,三年行兵如今回京后被封做大将军,朝中大大小小想要巴结他的官员数不胜数,铁轶不想应付这些于是便从早到晚待在城郊练兵场,入夜才会回来。
翻了个身,寒冬腊月身上只一层薄被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冷意,相反被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直躁得他难以入眠。
闭上眼睛,脑子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他已经二十有七了,十五岁入伍,之后便一直在军队里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从没有娶妻生子的念头。
对女人倒是有过欲望,但女人都怕他,强迫没意思他也没那么多兴趣,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可以靠手解决的。
所以当他娘提出想为他娶一门好媳妇的时候,铁轶也没有多问,任由他娘操办,因此一直到媳妇娶进门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娶的是侯府家的姑娘,姓甚名谁他倒是没注意听,只知道并不是娘看中的那个。
洞房那日他多喝了几杯,一身酒气让他常年在沙场累积的悍气也多了些,铁轶知道喝了酒的他看起来更加可怕些,又想起刚刚许姑娘提及新进门的夫人身体差胆子小,怕闹出人命,当天晚上他便直接去郊区营房里住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就听说新夫人偷偷跑回了娘家。
铁轶心里倒没多少情绪,儿女情长之事对他来堪比浮云,他从不上心也不屑浪费感情,那女人要走便走随她去。
只是没想到,她今夜又回来了。
还以这样一副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屋外传来一道声音。
“将军,我给您熬了一锅养胃的粥,您睡下了吗?没睡我给您送进去。”
是许姑娘的声音。
铁轶起身,直接披上衣服开门大步走出去。
“不用了。”
许如灵跟在身后温声问。
“将军,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军营,不用跟着,回去休息。”
许如灵驻足在门内,看着男人翻身上马纵马远去,一颗心慢慢放下来。
看来铁将军对那女人并无多少兴趣,这就好,这就好。
身后婢女端着粥小心询问。
“姑娘,那这份粥怎么办?”
“赏你了。”
“多谢姑娘赏赐。”
一夜,江来睡得无比香甜。
将军府的被子舒服,屋子也暖和不少,江来缩在被子里只露个脑袋,刚准备睡个回笼觉就听敲门声响起。
“夫人,卯时快过了,该起来洗漱了。”
卯时还没过,江来皱眉回了句。
“别吵,让我再睡会。”
敲门声不依不饶的响着。
“夫人,再不起老夫人知道了会责怪您的。”
江来冷着脸打开门,看着门外这个新来的丫鬟,对方虽然低着头但那脸上可没有半点恭敬,从她敲门的声音就能听出来,生怕吵不醒江来。
“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春月。”
“春月……名字太难听,以后就叫月姑娘,记住了吗?”
春月一听连忙摇头,脸上总算是多了些敬畏。
“春月还是觉得现在的名字更好些,还请夫人成全。”
“好了以后你就叫月姑娘了,再多嘴我可就要生气了。”
春月可不在乎江来气不气。
她在乎的是要是许姑娘知道自己换了个名字,自己以后可就别想在将军府有好日子过了。
毕竟这将军府真正的管事人可是许姑娘,就连老夫人都愿意听她的,更别说眼前这个新进门还不得宠的夫人了。
“夫人,您别为难奴婢了,奴婢……”
“你站起来。”
江来突然语气平和了些,春月一听满腹疑惑的站起来,刚一抬头,还没看得清江来的脸,突然一个巴掌直接落在了脸上。
不响,但是非常疼,疼的她脸歪到了一边,疼的她眼泪都掉出来了。
江来收回巴掌,皱着眉小心揉着自己掌心,低垂着眉眼语气散漫。
“现在记住自己叫什么了吗?”
“奴婢……奴婢叫月姑娘。”
江来笑了笑。
“你叫月姑娘,便是我的人,以后谁再欺负你我也不会让她的,放心吧。”
春月含着泪心底却震惊不已。
她没想到这位新婚夜就跑掉的新夫人,脾气竟然如此厉害,她这下可不敢再有不敬了,卑顺的低着头。
“夫人,那老夫人那边……”
“给我梳妆,走吧。”
祠堂门前,江来已经等了很久了,里面却迟迟没有动静。
现在外面气温很低,伴随着阵阵凉风,不过好在江来穿得多,身上的黑色狐氅把她从头到脚包得个严严实实。
昨晚上铁轶走了,披风留了下来,不然今个在这里站一会估计浑身上下就冻得冰凉了。
春月也在一旁站着,她脖子上套着兔毛围脖,身上也多穿了件厚衣裳,这么长时间站下来也是脸颊红润。
这下她开始对江来刮目相看了。
临走前是江来命令她多穿几件,还把自己嫁妆里的兔毛领子送给了她,不然现在肯定是要冻坏了。
这老夫人倒也心狠。
对一个新婚夫人如此苛刻,第一天请安就让夫人在外面等了这么久,看里面的情况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动静了。
这显然是奔着把夫人冻死去的。
挨了个巴掌,又得了个兔毛领子,再加上江来今天嘱咐她多穿些,现在的春月已经完全和江来一条心了。
夫人不好惹,且聪慧过人,在这将军府内肯定能站稳脚跟。
就算将军不宠爱又如何,以后若怀了子嗣,那定然就没有许姑娘说话的份了。
想到这,春月低声道。
“夫人,许姑娘定也在里面呢。”
江来点点头,默默数着时间,就在这时小布丁提醒她。
“铁轶到了。”
“好嘞。”
说完,江来先是微微弓着身子,先前站得稳稳的腿开始慢慢颤抖起来,最后在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她闭上眼睛毫无顾虑的往后仰倒。
和昨晚上一样,她跌进了一个宽敞的怀抱里,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轻松的揽着她的腰,紧跟着双脚离地整个人都舒舒服服的躺在了男人的臂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