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这次能不能在东京多留一段时间?”
上杉越喝着清酒,片刻后问道。
路明非等人就围坐在一边,小桌上满是香喷喷的卤肉与清酒。
“越师傅,我跟绘梨衣明天就要走了。”
正在吃卤鸭腿的路明非有些惭愧的说道。
“这么快?”
说话的不是上杉越,而是源稚生,甚至就连一旁的源稚女也不由得看向了路明非,眼中很是不解。
因为路明非同样也没有跟他们两人说过明天就要走的情况,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的突然,更有不舍。
在源稚生源稚女的印象里,路明非就好像是昨天刚来过一样,如今听到对方突然要走,心中泛起一股浓浓的失落。
而路明非看到这种上杉越等人齐齐看过来的不解情形,也不由得苦笑起来。
“实在抱歉,可能我也没有跟大家事先说清楚,这次真的是时间有限,因为卡塞尔学院里面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待着我去执行与处理。”
对于路明非来说,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可以前往北极的事情。
卡塞尔学院的事情太多,又怎么可能比得了身在北极的小魔鬼呢。
此次路明非只要回到卡塞尔学院,简单的做一些修整之后,就会前往北极。
当然,他是不可能跟上杉越等人说得,省得他们担心,而且也解释不清。
“晚两天走行不行?”
源稚女问道。
“抱歉,不行,必须要明天走。”路明非叹息一声。
以前他的实力还不是很强,就算到了北极也是送人头,不仅无法拯救小魔鬼路鸣泽,更是会将那唯一的机会给断送掉,路明非不是怕死,而是真的怕断送了他唯一的希望,所以他一直隐忍着,一直期待着。
如今随着他的实力彻底强化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路明非觉得时机已经到了,同样是时候前往北极了。
他发誓这一次前往北极,一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狼狈,无论如何都要将小魔鬼路鸣泽拯救出来,上一世小魔鬼看似利用路明非的每一部分生命来作为交换,让自己摆脱生命危机,可实则小魔鬼又怎么可能陷害自己呢,自始至终路明非这位弟弟都在为他着想,最后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路明非绝对不会放弃对方。
至于到时候要不要带着绘梨衣一块前往,那就需要再看一看绘梨衣的具体状态了。
其实路明非心里是不打算带着绘梨衣一块去的,毕竟前往北极就连路明非自己也没有绝对把握说安然无事,可若是不带着女孩一同前往的话。绘梨衣怎么可能会安心呢。
尤其是此前在三江水域短暂的失去了路明非的生命所有体征,那一刻的绘梨衣有所感应,而那个时候的绘梨衣还在卡塞尔学院里,身边有诺诺陪着,可是那一刻女孩的心里非常空,那种感觉像是心都被掏了出来。
那是瞬间失去的感觉,几乎要让绘梨衣窒息。
从那以后无论路明非执行什么任务,绘梨衣都会一定在身边紧紧跟着,而一旦路明非不愿意的话,绘梨衣这边就会很不开心,甚至情绪出现波动。
所以久而久之路明非也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办法不让绘梨衣跟随,而这次前往北极,如果真的不带上绘梨衣的话,很有可能女孩的情绪波动更剧烈。
路明非最终决定要带绘梨衣一块过去,虽然在北极有些凶险,可是以路明非的实力,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绘梨衣这次吸收了大部分的白王之力,可以说以绘梨衣目前的血统实力,完全能够吊打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混血种,甚至路明非觉得绘梨衣已经成长为仅次于自己的存在。
这种血统实力几乎已经不需要让路明非担心了,而正是因为绘梨衣变得强大,所以最终路明非放心让绘梨衣跟随前往。
“呵呵,卡塞尔学院能有多少事情?他们家难道没有专员去处理吗?为什么一直抓着你不放?还是说把你当成了苦力,我就知道昂热那老东西一开始没安好心,明非,你放心好了,我马上也会前往卡塞尔学院的,到时候我亲自会一会昂热,一定把那老家伙的屁股打开花。”
上杉越狠狠喝了一口清酒,咋咋呼呼的说,而且他的语气显得非常郁闷,更是将对昂热的痛恨写在脸上。
而一边的源稚生与源稚女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也都慢慢的喝起了清酒,他们知道路明非决定离开,就不是他们所能够说服的了,所以心里多多少少也对昂热有些怨愤。
“越师傅,你消消气,我知道昂热校长有很多的不对,不过他有些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在这里咱俩喝一杯,别想那些郁闷的事情了。”
路明非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杉越敬起了一杯酒。
“哼,你小子肚子里那点活我还能不知道吗?还说别让我郁闷,可你知道我最郁闷的是什么吗?最郁闷的就是,你既然跟绘梨衣一直相处到现在,几乎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吧,但唯独差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上杉越满脸不爽的看向路明非。
后者顿时愣住了。
“啥重要的事情?”
“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是在这里问我吗?看来你小子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啊。”上杉越一瞪眼,看起来更郁闷了,脸都黑了。
“到底是哪方面的事情啊?越师傅,你直说。”路明非苦笑。
“你小子……算了,我直接说清楚好了,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跟绘梨衣成婚?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把能占的便宜都占完了,却唯独没有一场婚礼,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绘梨衣吗?你对得起女孩对你付出的真心吗?你又对得起你们之间的爱情吗?明非,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小子的诚意。”
上杉越说着说着,一张老脸越来越黑。
而路明非也彻底明白了,上杉越为什么会这么郁闷,又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极为尴尬的看了看上杉越,而后者冷哼一声,撇过了头,似乎是在说,你小子今天不给我一个答复的话,绝对不会搭理你的。
“越师傅,婚礼的话,实在是,实在是……”
路明非抓抓脑袋,似乎是想要解释,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实在是什么啊,实在是没有时间?是因为你太忙了,还是说你完全没有准备好,又或者是说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就想要这样一直无证驾驶着,我说的这些对吗?
明非,你要觉得我说的对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也让我这个老头子能够不再有任何的想法。”
上杉越突然之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似乎只要路明非能够给他一个答复,那么他就不再会管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路明非看得清清楚楚,在上杉越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头子直接摸上了一边的铁铲,似乎只要路明非没回答好,又或者是说真的回答的让他不满意,绝对会直接给路明非一个非常深刻的教训。
路明非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毕竟在路明非的心里,并不是说没有时间,又或者是说心里没想过要跟绘梨衣结婚,实在是他觉得没有稳定下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白王以及赫尔佐格的事情,而再往前的话是奥丁的各种阴谋诡计,不久后的未来还要深入北极,去营救小魔鬼路鸣泽。
在路明非看来,虽然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可是他至今都没有稳定过。
不稳定的话,又何来一个温馨平定的家。
他路明非可以不需要,但绘梨衣必须要有这个家。
如果就这样贸然的结了一个婚,对于绘梨衣来说,也完全就是对女孩的不负责任,路明非想要在一种完美的状态下跟心爱的女孩结成连理,在他们的婚礼下,将会所有的亲人都在场祝福他们。
路明非对于这场婚礼比任何人想的都要郑重,这并不是说简简单单的给了一个名分,而是要守护一生一世的承诺,又怎么可能儿戏呢。
所以路明非一直都在等待着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等到真正平静下来,在一种非常真诚而隆重的情况下,与绘梨衣完成这场神圣的婚礼。
“越师傅,还有两位舅哥,你们放心好了。我可以明确的给你们三位说,在我的心里并非没有打算跟绘梨衣成婚,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稳定,我想要的,是在一种极为郑重而隆重的状态下,去迎接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去跟自己最心爱的女孩结成连理,想要跟对方一个温馨幸福的家,而不是风雨飘摇,更不是以一种仓促敷衍的状态,就为了一个所谓的名分。
相信我,相信我的每一句话,我并不是让你们能够绝对信任,才会在这里解释,而是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路明非一脸郑重而又真诚的面对着所有人,对着所有人说道。
“明非,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够一直守护好绘梨衣,也不会让绘梨衣受到委屈,我也知道你对于这场婚礼非常郑重,没有人会责怪你的延迟,我也更不会误会你。”
源稚生率先站起身来,对路明非说道。
“明非,我跟哥哥一样,我也相信你,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好像以前就认识过一样,那时候我就非常相信你,这一次我同样相信你,就像你先前相信我那样,绘梨衣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们的婚姻同样像你所说的一样,就要在一种非常郑重而又隆重的情况下进行,而不是一场所谓的敷衍,更要给她一个温馨的家,就这一点,我觉得明非你是一个真男人,我敬佩你。”
这一刻源稚女也同样站了起来。
只剩下上杉越。
老头子原本还在喝着闷酒,一副坚决不搭理路明非的状态,其实在男孩郑重的解释完之后,上杉越的心中也是很欣慰的。
而且他知道路明非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因为这个男孩的性格就是认真的。
现在回想起来,以路明非这个男孩强大的实力,对方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权力,美女,甚至是世界的王座,只要这个男孩想,就完全可得,可是在路明非的心中,在这个男孩的眼神之中,只有绘梨衣的身影。
上杉越又何尝不知呢。
只不过在他心里当然是想要绘梨衣能够快速跟路明非成婚,这样才是对绘梨衣最大的保障,实在是路明非太优秀了,优秀到让上杉越都不得不急躁起来。
此刻虽然上杉越很欣慰路明非所说的话,可是他依然还在端着架子,毕竟他先前可是摆足了姿态,就是要让路明非知道没有成婚而让他生气,上杉越就是要拿出自己的态度。
不过上杉越的架子还没端起两秒,紧接着一旁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人冷森森的目光就扫射而来,上杉越立马机灵一下,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
“哎呀呀,你小子早说呀,早说不就完事了吗?我还能不相信你吗?只要你能够给出这个承诺,还有啊,明非,你小子给我记好了,未来你跟绘梨衣的成婚,一定要在我的见证之下,我要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上杉越一本正经的说。
“越师傅,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跟绘梨衣的婚礼绝对包给你来主持,如今咱啥也不说了,来,干杯,都在酒里了。”
路明非率先举起手中的酒杯。
而上杉越源稚生源稚女也同样举起手中酒杯。
四人的酒杯在半空中碰撞。
原本正在吃着卤鸭脖的绘梨衣也赶忙站了起来,女孩绝美的脸庞上满是卤水的痕迹,看起来极为可爱。
而且也不知道是清酒喝多了,还是怎么回事,绘梨衣醉醺醺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清酒壶,语气含含糊糊的说。
“来,来,咱们干杯。”
酒壶碰了碰,结果碰了个寂寞。
看到这一幕,路明非等人都是忍俊不禁的样子,只觉得在这一刻的绘梨衣可爱极了。
“干杯!”
几人也同时说道。
酒杯在半空中碰撞。
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犹如流水一般倾泻在了这座小院里,将五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离别的夜晚总是这般短暂,可又让人别样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