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别院。
刘黑子住处,厢房外,气氛诡异。
崔氏躺在地上,脖颈上一圈红印。
“娘子,娘子,你这扫把星,没把俺克死,咋把自个克死了?”刘黑子嚎啕大哭,瞧得出这夯货,还是很喜欢这娘们的。
平素骂得凶,都是吓唬一二,哪晓得还没洞房,人咋就没了呢?
林冲环视一圈,问道:“之前可有人来过这里?”
一名家属道:“小月姑娘来过,还跟崔氏说些什么。”
林冲眉头一皱,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
刘黑子抱着崔氏,哇哇大哭:“这还没成亲呢?俺的运气实在太差。这婆娘不是最怕死吗?咋就上吊自杀哩?”
一旁朱贵眉头一皱,骂道:“一个好大汉子,哭个什么鬼?崔氏救得及时,还没死呢?你嚎得跟个猪一样,吵死个鸟人。再鬼叫我抽你信不?”
“啊???没死啊?”刘黑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瞪着眼睛,一脸懵。
杜迁瞧着刘黑子蠢样,笑骂道:“咱们一上山,便听你鬼哭鬼嚎,声音破天,也不听人家细说。崔氏差点是死了,好歹救回来了。”
“那怎么跟死的一样?”刘黑子傻头傻脑问道,一副憨头包模样。
“脑袋缺血,想必要昏迷几日。”林冲眯着眼,皱眉道,“只怕醒来,啥事都记不得了,成了一个女傻子,才是麻烦。”
“傻子就傻子,忘了过去,对她也许是好事呢。”刘黑子脑回路清奇。
换做以前,崔氏的死活,林冲并不怎么关心。
他最在意的还是,刘大善与高家的勾连。
知道这个秘密的,唯有这个崔氏。
这才是崔氏真正的价值。
“刘黑子,这几日你好好看着崔氏,出了事,拿你是问。”林冲说完这话,扭头便走。
刘黑子一下子慌了神,喊道:“爷爷,俺咋看她呀。哎呀,我这是做什么孽哟。我这是惹爷爷生气了呀。”
剩下几位当家的,不由得大笑。
朱贵走上前,拍着刘黑子肩膀道:“当然的你看着,她是你的婆娘,难不成让我们看看?”
刘黑子:“……”
杜迁打趣道:“趁着她睡着,赶紧抱上床。等过几日醒了,趁着她还稀里糊涂,索性把婚事办了,早点洞房。这女人啊,只要身子属于你,自然而然的心也就归你啦。”
“真的吗?杜迁当家的?”刘黑子腆着脸,一脸疑惑问道。
宋万嘿嘿一笑,撺掇道:“真的假的?反正崔氏是个娘们,那便是真的!再不入洞房的话,回头她又要寻死,你连这锅汤都没喝到?最后还死了老婆的男人?岂不冤枉?”
“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宋万这话,可谓杀人诛心,赤果果的透明而犀利。
刘黑子抓抓头,憨憨道:“听着是这道理,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杜迁一拍刘黑子脑袋,臭骂道:“怪你个蠢蛋!你一个莽夫,大当家都说了,这是你的婆娘。既然是你的婆娘,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还那般讲究做什么?早点把她睡了,回头好交差事。”
朱贵也骂道:“你以为大当家凭啥把崔氏嫁给你,真以为你自个长得俊呢。”
几位当家的说道一阵,便不再管他,径直离开。
唯独留下刘黑子,一脸委屈,鼻子上还挂着鼻涕泡。
一个月功夫,一晃而过。
春日渐去,夏日而来,梁山势力蒸蒸日上,到处火热。
一切进展,有条不紊,杜迁的杜字营,扩展极快,每日操练士卒不停。
四方水寨建造稳妥,每日都有水兵训练。
朱贵有大笔钱财,生出发财心思,组建商队,围绕小东村,贩卖一些物件。
宋万督促的锻造作坊,也成功锻造出第一批轻甲、武器,尽管质量上,与林冲系统奖励的有些差距,好在这是自家锻造的,也是一个全新突破。
林冲忙着试种土豆、红薯,这件事由着林娘子他们几个女人忙活。
她们特意在院子后面,开辟出一个菜园。
三个女人精心照料,毕竟这东西,在官人口中,乃是救命的宝贝。
山上的东北角,这几日林冲特意命人,打造一个四合小院。
这间院子专门有冲字营的亲卫,每天守护。
这是林冲特意建造的实验室,天刚蒙蒙亮,刘黑子推着五十多斤白花花猪板油过来。
林冲在宽阔室内布置物件,院子外面,建造好几个大锅,柴火、火钳等物品,一应俱全。
“爷爷,您要的猪板油俺带来了。这么多油,是奶奶要吃吗?”
“五十斤猪油,你打算让我家娘子吃到何年腊月?”林冲骂道,“天罡三十六斧,练得如何了?”
“只记着六招,每一日俺都有练习,不敢懈怠。”刘黑子缩着脖子,眯着眼睛不敢看林冲,生怕挨骂。
“勉强还行,六招就六招吧。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也许只会六招,把这六招数练到极致,也能成为用斧高手。”
“真的吗?爷爷。”刘黑子得到鼓励,心中欢喜不已。
林冲走到灶台,顺手把锅笼点着,问道:“崔氏安稳些没?”
“半个月前把婚事办好,我跟她便同了房,不晓得咋回事,她忽而变得好听话,这些日子对俺百依百顺。”刘黑子嘿嘿笑道。
林冲露出好奇神色,道:“你娘的,现在说话都学会卖关子了。”
“爷爷,俺可不敢在您面前造次。”刘黑子连连摆手,“兴许杜迁几位当家说得有道理,成婚那几日,俺才晓得当个男人,真是爽得很哩。”
林冲刚喝口水,当场喷了一地,笑骂道:“你个夯货,说话总是粗鲁。”
刘黑子咧着嘴道:“俺在爷爷跟前,那是没有秘密的。我就觉得过瘾,后面崔氏娇滴滴说,跟了俺之后,才晓得做女人原来是这么过瘾的,夸我本事好呢?”
林冲:“……”
这特么的叫什么事?
这是人做得事吗?
“崔氏真这么说的?”林冲先是愣了下,忍不住大笑。
“我也不懂,她只说我年轻有力气,还说刘大善那家伙,这会个快字。说我是个粗人,还真有粗人的好处。”刘黑子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阴差阳错,没想到还成你们两人的善缘,有点意思。”林冲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崔氏,却是以这种方式被刘黑子给降服了。
“俺上次问她,可还想死了。她说舍不得死,舍不得俺。”
林冲哈哈大笑:“那回头得好好谢谢杜迁当家的,毕竟他给你的出得主意。”
“对对对,爷爷说得是,俺回头便提一些酒水送过去。”
林冲指着烧热的油锅道:“把猪板油都放进去。”
“爷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林冲微微一笑,神秘地道:“做香皂。”
“香皂?能吃吗?”刘黑子好奇问道。
“就知道吃,洗澡用的。”
刘黑子将猪板油放入锅中,不解的道:“洗澡搓一搓,不就干净了吗?这香皂好用吗?”
“当然好用,到时候卖到东京,还有天下的富人手中。”
“俺到时候要一块,给崔氏那娘们,还没给她送过礼物呢。”刘黑子随口道,“这肥皂用猪油做的吗?”
“猪油是原料。”
“那一块肥皂,想必也不是太贵。”刘黑子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用锅铲小心翼翼的推动着猪油。
这憨货倒是不孬,刚有媳妇便忘爷。
“一块卖10两黄金。”林冲竖起一根手指头。
“嗯,的确不贵……哎……什么?!”刘黑子顺口应一声,还没有回过神。
过了一会,屋子里面传来刘黑子惊恐的大叫。
“十两黄金?我滴娘哎!把俺杀了卖肉,也不值一块肥皂钱!”
【作者有话说】
刘黑子是个人才!继续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