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整个柴家庄园变得格外热闹。
仆人丫鬟,忙前忙后,场面大不一样。
林冲重回故地,已是大不相同,上一次来的时候,他还是一名逃犯,被柴进收留。
这才过去多久,当林冲再次回来,他成为一座山寨之主,麾下数千强兵,气势汹汹。
起码在江湖层面,他乃是强人中的狠人!
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即便是柴大官人,此刻也要用平视的态度,对待林冲。
何况林冲麾下猛将如云,以他们目前的实力,甚至有攻打一城一县的本事。
若是再给他们时间发展,往后的事情,可不好说。
武松跟在柴进、林冲身后,此刻心情起伏波动。
明明还有疟疾缠身,不知为何,此刻激动一冲,身子竟然利索。
他离开老家有一段日子,在这里寄人篱下,浑然望不见未来。
不想竟然有人将他当作珍宝,千里迢迢而来。
光是听林冲哥哥冲杀东京,救回他的兄弟。
这样的仁义之举,便是他武松要跟随的大英雄啊!
没过一会,众人来到后院,柴进特意布置一张圆桌,上得好菜酒水。
三人分座次坐下,柴进作为东家,心中感慨不已。
他举起杯子道:“实在心情激动,一时之间,都不晓得说什么。林兄弟有如今成就,我着实感到欣慰与开心啊。”
林冲端起酒杯,想着柴进肯定要跟他聚一下,这番话也是话里有话。
“若没有大官人,林冲犹如孤魂野鬼,前途未卜,说不定现在生死不知呢?”林冲诚恳地说道,“大官人恩德,林冲此生定然不忘。”
柴进眼中有一道神光闪动,他方才那般说,便是想听林冲的态度。
现在林冲谦虚感恩,让悬着心的柴进,一下子有了落了地。
“好兄弟!”
两人将杯中酒喝完,一旁自有心腹丫鬟倒酒。
瞅着这个空档,林冲一脸欣赏地望着武松。
武松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一样乌黑。
他坐在位子上,别有一股威势,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气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当真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原著中的形容,还真不是吹的!
魔主!太岁!
这样的称呼,又有几人能拥有?
林冲沉吟道:“二郎,江湖上我早听闻你的大名,原本还想寻你,后来听大官人说,你在柴家庄园,当时我尚在东京,晓得此事后,便一路向北,便是为了见你。”
柴进急忙端起酒杯,大喜道:“今日乃是好日子,江湖豪杰汇聚,着实难得。”
武松听到夸赞,心中更是激动,道:“劳烦哥哥这般看重,实在羞愧。”
林冲故意问道:“兄弟何方人士,因何来此呢?”
武松抱拳道:“哥哥,我本是清河县人,因为酒后与人争执,脾气上来,将那人打倒,那人当时昏死,我以为打死人,生怕吃了官司,便一路逃到大官人这里,幸亏有大官人照料。
这几日不知怎地,染上疟疾,今日正是发作,方才与诸位哥哥一说,热血上涌,现在反倒是利索。”
“好!那正是好事啊。”林冲说道,“不过你说打死人,据我所知那个人并没有死,而是昏死过去,你可以回去看看。”
武松一听,惊讶道:“哥哥,如何得知?”
林冲信口胡诌道:“我也是听江湖上人说,想必应该是真的。”
原本剧情中,武松失手打人,并没有打死,这个是没有的。
柴进也道:“二郎莫要着急,回头我安排人先回清河县看看,若真的无恙,你正好回去看看你家哥哥。”
武松大喜,当即起身道:“谢两位贵人,武松干了这杯酒!”
林冲心情大好,越看武松,越是欢喜。
“二郎,反正清河县的消息,还需要一阵日子,不如与我到梁上去游玩一番,等到消息传来,你要回家,再行安排?”林冲干脆说道。
武松嘴唇都开始打起哆嗦,他自幼没有爹娘,就靠着哥哥一手养大。
一路逃命至此,跟个下等人一样。
此番林冲推心置腹,只把武松的心,温暖得不行。
“林冲哥哥,此番真诚待我,我若是推三阻四,便是不知好歹。”武松赶忙说道。
当下三人吃肉喝酒,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林冲喊了一声:“刘黑子!”
刘黑子急忙跑来道:“爷爷,俺在呢。”
“一会去请个上好的裁缝,给二郎兄弟裁剪个三五套上好衣衫。”林冲朗声说道。
柴进一听这话,哈哈一笑道:“此事怪我,招待不周啊。二郎,这段日子,我对你多有怠慢,怪我眼拙,不想有猛虎藏在我这庄子!林教头,这些事情,只管交给我来。何须劳烦你来,若是让别人知晓,我柴进脸上无光啊。”
说到这里,柴进坐直身子,喊道:“管家!”
一名中年人走出来,恭敬道:“大官人请说。”
“准备五十两金,一百两银子,再准备好马两匹,送给我二郎兄弟。”说到这里,柴进又道,“另外,给二郎换上好的房间,东边的四合小院,这几天便让二郎单独住,另外请郎中过来一趟,给二郎再好好诊治一番。”
二郎受宠若惊,尽管是柴大官人给他东西,然而武松心中记的却是林冲的好来。
若不是林冲哥哥看重,这大官人何至于对他如此客气?
念头一出,武松恨不得把心肝都掏给林冲看看。
“大官人,实在太贵重,无须这般。”武松开口,还是推辞道。
柴进却道:“不多不多,管家,安排几个乖巧懂事的丫鬟,照顾二郎起居。二郎,若是你有看重的小娘,只管与我说。”
“多谢大官人了!不用如此麻烦。”
林冲抬手道:“二郎,大官人乃是慷慨之辈,你只管收纳,往后再行报答便是。”
“定然!定然!”
众人又是一阵喝酒,过了数个时辰,武松病体还是有些不利索,在几个丫鬟搀扶下,先去新居。
目送武松离开,柴进叹口气,道:“林兄弟啊,是我眼拙!即便我今日这般做,那武松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了。”
林冲微微一笑,道:“大官人,此言差矣。您的大恩,可不止与武松一人,你对我的大恩,我还是不会忘呢。”
柴进心中感慨,这个林冲,简直八面玲珑,智慧了得啊。
“你若不说,我真当武松是个寻常莽夫呢。”
“喔?之前在庄子上,这二郎生出事端吗?”林冲问道。
柴进点点头,说道:“不错!你且听我说来……”